“我知道不是公主把他给弄进去的。”林暖道:“我是来了解情况的。”
“不知道。”淮阴公主说完,抄了卷书,翻着看,就是不理林暖。
男宠一:“小王妃,长公主昨夜只是踹了李探花一脚,充其量也就踹伤了点,没要他的命。”
男宠二:“小王妃,李探花是写诗骂了公主,可罪不及下狱,真正让他下狱的是李探花提在贡院墙上的那首诗。”
男宠三:“小王妃,李探花考试出来,抨击科举的弊端,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科举方式不公平,给高位者提供了舞弊的机会,他还影射了其中几位。”
林暖:李易安胆子是真的大啊。
她问,“那有没有什么把人给捞出来的法子?”
男宠四:“有,让李探花承认是自己错了,会受一些责罚,可比现在好一些,可李探花那性子,只怕现在都还要大牢李优哉游哉的写诗呢。”
林暖:真相了。
林暖告完辞就离开了,到后门时,男宠一追了过来,“小王妃,这是公主给你和小王爷的红包。”
“为什么我的要厚一些?”
男宠笑笑不说话。
此时宫里。
顾景珩已经办好一切手续从翰林院出来了,他刚入翰林院的时候,可是把里面的好些人给惊到了,还以为是安小王爷呢。
他出了大门,看见迎面一个人走过来,是萧平靳。
他眸色闪了闪,折了回去,要避开,萧平靳也看见他了,他眉梢一皱,鬼鬼祟祟,肯定会不是什么好人。
“站住!”
顾景珩步子僵了僵,没停下来,萧平靳更加确定了,几步走过去,抓住他左肩,直接把人给掰了过来,“我叫你站……”
“住”字卡在嗓子眼了。
四目相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都把人掰过来了,萧平靳再装不认识,那就太假了,他咳嗽一声,脸上是冻死人的表情,“你胆子倒是大!”
也不怕有一天身份被人抖出来,再砍你个千百刀的。
顾景珩拱手,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他行了一个下臣对上臣的礼,“萧将军,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抬步走去,擦肩而过时,萧平靳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一撩袖子,转身走人,走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他起来了,他来翰林院做什么?还有那小子刚才看他那眼神,莫不是以为他来翰林院看他?
萧平靳特别想把顾景珩拽回来,冲他耳朵大喊,老子是路过的!老子是路过的!
再说,顾景珩一路出去,心中感慨万千。
他记不清楚,上次入宫,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是和父王母妃一块入宫参加宴会,好像,他还提前离席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再回来的一天,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难过吗?好像也不难过,只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罢了。
“顾状元。”
一个太监追了过来,恭敬道:“顾状元,老奴是太后身边的王公公,太后想见您一面。”
太后好端端的为何要见他?
不过他是拒绝不了的,顾景珩道:“劳烦公公带路。”
王公公应下,恭敬地带路。
从宫门口到太后的慈宁宫路程不算近,太后在大殿里,除了大殿门口守着的宫女,就只有蔡嬷嬷一人在旁伺候。
王公公道:“太后,顾状元来了。”
蔡嬷嬷给顾景珩端茶,蔡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就连先帝都要敬重几分的那种,她亲自给顾景珩倒茶,足可见太后对顾景珩的不一般。
“顾状元,喝茶!”蔡嬷嬷道,只是在看见顾景珩脸后,眼底酝过一抹惊讶,不过她没表现的太明显。
太后和她都听说了,今年的新科状元长的和安小王爷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对的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姓了。
这要不是安小王爷已经人头落地,还真以为是安小王爷回来了呢。
“哀家看过你的文章。”太后道:“言辞犀利,也不怕得罪人,这一点很不错。”
顾景珩神色始终很淡,“多谢太后赏识。”
“初生牛犊不怕虎,哀家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本真,朝廷和皇上都需要说真话,敢说的人。”
“臣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满意的点头,道:“哀家让人把你喊过来,只是为了和你说这一句,蔡嬷嬷,送送顾状元。”
“是。”
蔡嬷嬷把顾景珩送到了慈宁宫大门口,“顾状元,老奴就先回去了。”
顾景珩行了一个礼。
“你还不知道吧?今年的状元郎可是太后保下来的呢。”
有几个小太监聚在一块嘀咕。
“怎么说?不是皇上定的吗?”
“是皇上定的没错,好像是顾状元那篇文章写的太犀利了,皇上不认同,压根就没想让他进一甲,还是太后过来,看过了顾状元的文章后,说难得有文采好,又有才华的,要是这样的人都不能中状元,天下学子们该心寒了,皇上这才同意的。”
“咳!”蔡嬷嬷咳嗽一声,聚在一块讨论的太监没声了,蔡嬷嬷道:“顾状元莫要听信无稽之言,若非顾状元才华远胜于其他几位,也是得不到状元位置的。”
这倒是实话,太后再能耐,能把倒数第一弄成正数第一吗?不能!皇帝也不会愿意啊。
顾景珩应了声,才离开宫里。
他出宫前,遇见了陆太傅,之前陆太傅去过镇子上,也见过顾景珩。
陆太傅上下看了他一眼,还是来京城了啊。
“陆太傅,下官有一事相求。”
“顾状元请说。”陆太傅道。
京兆府大牢,李易安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翘着二郎腿,嘴巴里刁了一根干草,压根不像是被关起来的。
有了。
李易安坐起身子,想写诗一首,瞥见站在牢房外面的顾景珩,他丢掉干草,急忙过去,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顾景珩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折叠好的宣纸递过去,道:“誊抄一遍。”
李易安接过去看了一眼,要不是他准确的知道他没写过这玩意,他都觉得是他写的,文风很像,就是内容……
李易安摇头,坚定道:“景珩,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抄!就算是我李易安老死在这里,我也宁折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