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脸色已经全变了,跌坐在地上。
秦王瞥了她一眼,大步出去,他四下扫了一眼,瞥见一个衣角,转入假山深处,他快步追了过去,假山后空空荡荡的,没人。
“自己出来!”秦王冷声道。
没有动静。
秦王脸越发阴沉,“别让本王动手。”
秦王没看见,在他站着的左边,假山石有一块凹进去的,不是很高,就到秦王腰部的位置,他若是低头看一眼,就会发现,里面躲了一个人。
那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秦王站立良久,也没看见什么人,他折了回去,正好有个侍卫过来,他沉声吩咐,“去看看府里是不是进了不该进的人了。”
“是。”
侍卫应下。
秦王折回寝殿,上了台阶,他忽的瞥见皇后在的偏殿,他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他走到门口敲门,“皇后娘娘!”
里面无人作声。
“皇后娘娘?”
连唤了三次,都没反应,秦王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推,他手才碰到门,背后传来声音。
“王爷?”
是秦王妃。
秦王转身走过去,替秦王妃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怎么不在里面歇着?病还没好呢?我陪你进去?”
秦王妃瞥了他一眼,道:“是宫里的人来接皇后了吗?”
指的是刚才秦王去敲皇后门的事。
秦王道:“没有,只是皇后一直没应声,她身边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有点担心罢了。”
“皇后在我那里,王爷就算把嗓子喊劈了都喊不出皇后的。”秦王妃道。
“皇后在你那?”秦王似是有些惊讶。
秦王妃道:“是啊,皇后一个人在偏殿待的无趣,我也睡不着,索性就凑一块了。”
“秦王,秦王妃。”彩钏端着茶过来,秦王妃对她道:“快进去吧,去这么久,快把你家娘娘给渴死了。”
“是。”彩钏进去了。
秦王这才道:“皇后在你寝殿,我就不进去了,我去书房,晚些时候再过来陪你。”
“好。”
秦王妃转身回寝殿了,她回去没多久,皇宫里来人了,皇帝亲自来接的,晋王随后也到了,秦王和秦王妃去送。
皇后刚出寝殿,皇帝就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皇上,臣妾的病会传染,林大夫说了还是少和外人接触为妙。”秦素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皇帝笑道:“你忘了,朕小时候得过,不怕被传染。”
秦素没说话。
等帝后走后,秦王妃皱眉,“皇帝脑子被砸的毛病还没好啊?”
秦王嘴角一抽。
晋王妃忽的扭头看向秦王,问,“王爷,若是有一天你脑子也被砸了,你会不会把妾身认成别人?”
“永远不会。”
“但愿如此。”
秦王妃声音很小,秦王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爷,妾身有些累了,先回寝殿了。”
秦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回自己寝殿,在路过之前找人时的假山,他瞥见假山边掉了一方帕子。
他俯身捡起来,帕子上并没有标识,并不能确认是谁的,秦王看着帕子陷入了深思。
所以,真的被人听去了。
那个人,会是皇后吗?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冒险。
秦王离开秦王府,朝晋王府去了。
再说林暖本是往回走的,路过霓凰阁门口时,大门开了,柳承珏一身夜行衣出来,鬼鬼祟祟的,四目相对。
林暖:“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去打劫谁?”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瞎溜达什么?”
林暖用眼神示意柳承珏先说,柳承珏翻了个傲娇的白眼,“去还东西。”
“什么?”
“肚兜!”
“谁的?”
“晋……咳咳,反正不是你的。”柳承珏差点说漏嘴,不过也和说漏嘴没差了。
林暖上下瞥了一眼柳承珏,“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晋王妃的肚兜。”
“你那什么眼神?我就是那天救人的时候不小心拿的,我这不就要还回去了吗?”
他要扔到晋王书桌上,然后再给晋王留几个字。
你媳妇的肚兜我看过啦!
他要看看,晋王能不能被气死,哦不,是晋王妃能不能被气死。
“我也去。”
柳承珏甩不开她,只好带上她一块去了。
柳承珏带着她悄咪咪进了晋王府,趴在晋王书房屋顶上。
奇怪,平常这个时候晋王早就已经歇了,怎么今天晋王府书房还亮着灯?
柳承珏很轻的掀开一片瓦,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就看见林暖已经凑过去看了,他很无语的拎着她后衣襟,也凑了过去,等看见书房里的情景,他惊的差点叫出声。
“查到人了吗?”晋王妃问。
“没有。”秦王道。
“没有你还敢来?”晋王妃推开离她很近的秦王,“你就不怕……”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让她永远开不了口的。”
“那你最好快些,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晋王妃道。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我和你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
秦王轻笑一声,“也是,好好待着等消息吧。”
他说完离了书房。
屋顶上俩人对视一眼。
虽说他们听到的只有这一部分,可不难猜测,晋王妃和秦王妃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刚才俩人离的距离太近了,已经超出正常男女关系的距离。
晋王府屋顶泛着绿光。
“走。”柳承珏轻声道,他揽住林暖的腰离开了晋王府,出去后,他道:“秦王一直都不问政事,没想到居然和晋王妃搞在一块了?这女人还真是……厉害!”
“原来秦王的水痘是这么被传染的?”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吗?应该是有个人撞破了他们的奸情,所以秦王要杀人灭口了!”林暖道。
柳承珏无所谓的耸耸肩,“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
秦王自己都可能不太确定对方是谁,俩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晋王府,晋王妃出了书房,忽的想起什么,问丫鬟,“他怎么样了?”
他自然指的是谢煜。
丫鬟道:“按时送饭,不过都没吃。”
晋王妃皱眉:“昨晚到现在了,一顿都没吃吗?”
“没有。”
“没哭闹吗?”
“没有。”
这就奇怪了,以谢煜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被她囚禁了,定会咬牙切齿的闹的,把屋子烧了都不为过。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