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鹤洲低低地应了一声。
挣扎了片刻后,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房门,猫咪便跟着他一路小跑了过来,秦鹤洲一拿起猫粮的袋子,猫咪顿时两眼发光,加速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撞到了秦鹤洲的腿上,然后便围着他的腿不停地打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袋猫粮,咧着小嘴不停地叫唤。
你这个干饭猫。秦鹤洲说着抓起一把猫粮扔到了它的碗里。
下一秒,喵咪直接冲到了碗前开始埋头干饭。
秦鹤洲蹲在它身侧,用手摸了摸它的背,而猫咪则是埋头猛干,吃得咔嚓咔嚓响。
以后不用定闹钟了,让它叫你起床。
听到这声音,猫咪和秦鹤洲同时转过了头,陆凌川不知何时走到了客厅,而此时,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那件衬衣还是秦鹤洲的,所以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和一双白晃晃的长腿。
见状,猫咪舔了舔嘴,迈着慢悠悠地猫步走到陆凌川身边,蹭了蹭他的小腿,直接躺在地上露出毛茸茸的肚子开始打滚。
陆凌川便弯下腰和它玩了起来。
这不公平,秦鹤洲朝他走了过来,明明我才是喂它的那一个。
我也要蹭。
陆凌川笑了笑,抱起猫咪,放到秦鹤洲怀里,给你。
不是要它......
秦鹤洲接过猫,往地上一放,猫咪便一溜烟地小跑走了。
欸?陆凌川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秦鹤洲搂着腰推到了沙发上,两人的位置上下交叠着,气氛显得很旖旎,陆凌川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秦鹤洲蹭了蹭他的鼻子,道:它今天一大早就把我拍醒了,所以......
陆凌川笑着看向他,所以?
所以你得补偿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布偶猫,就是猛男应该养的东西
第一个世界番外写完了,等我考完试,就开始冲第二个世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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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二个世界(七)
暗夜无星,微风袭动,年轻的青袍道士手中拿着火把,火把点亮了面前阴暗潮湿的洞穴入口,阴冷的磐石两侧刻着抽象的符文,上面的字迹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
如今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凹印。
师父,这......这下面就是老祖封印上古凶兽的地方?小道士对着如深渊一般漆黑的洞口踌躇了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老者。
不错,老道士接过他手中的火把,率先走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幽幽洞口,他低沉而又苍劲的声音回响在狭长的走道中,
传闻中的上古凶兽,名为九婴,其形像龙,亦如蛟,长着九个脑袋,而叫声如婴儿啼哭,故得此名。九婴既能吐水亦能喷火,是水火之怪。上古时期天地间灵气厚实,在此期间诞生的灵兽妖物,身体强横异常,九婴当时霍乱人间,横行乡里,却因有不死之身,只要一息尚存,采集天灵气便可恢复,故当时诸多义士对其是束手无策。
那既然老祖后来都将其封印了,为何如今我们还要隔三差五地来此处察看?小道士有些好奇地出声问道。
他跟在老者身后探头探脑地看向四周,火把燃起的亮光映照出了岩壁两侧的上古壁画,壁画的正中央是一个长着九头的怪物,壁画虽然年代久远,却依旧栩栩如生,一时间竟把小道士看得出神了。
那上面的九头怪物,口中既喷火又吐水,滔天大火和泱泱洪水将千万城镇一同吞没,而画中象征着天下黎民苍生的众多小人则面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一同丧生在了这场灾害当中。
长者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小道士,笑着捋了捋胡子,又接着说道,
老祖当年与七位师祖一起以其毕生法力,才勉强得以制服这头上古凶兽,将它封印在这南山洞穴之下,而他们当年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力正在逐渐消弱。更何况今夕不比往日,现下灵气衰减,如今的修仙者和灵气充沛的上古时期的修仙者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八位师祖联手都无法制服的上古凶兽,如今一旦放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眉间深色变得凝重,
必将引起难以想象的灾害,到时候将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小道士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那......那,师父,这......这,该怎么办呀?我们这要是......
你也不必过于忧虑,老道士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眼前的走廊已至尽头,老道士将手中的火把放到一旁岩壁上的架子中,
老祖他们当年施下的封印没有那么好破,而封印九婴的南山洞穴又是仙灵汇聚之地,其地势特别,宛如龙脉,是封印凶兽的不二位置,故此八位师尊将毕生咒力施加在了整座南山之上,而我们南山派数百年来为了天下苍生,奉命在此看守这封印凶兽的洞穴,所以每隔三年都需要来此处检查一下当年的封印,以保无虞。
闻言,小道士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间,他又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可是,师父,不是说三年吗?我怎么记得您前年好像就来过一次呀,那这不是还不到两年吗?
因为今年比较特殊。老道士站在一面刻着红色符文的圆形石壁面前,闭目念了一个诀,沉重的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你忘了吗,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宗门大比,今年轮到我们南山派主持,届时,修真界的各个教派都会聚集于我们南山,到时候人多眼杂,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必须事先确认封印的完好。
小道士跟在他身后点点头,道:师父想得周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便走到了走廊尽头,眼前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他们此时身处在一个类似天然岩洞的地方,身侧是用铁锁铸成的栏杆,而栏杆再往外一寸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小道士警惕地将半个脑袋探了出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后怕地收回视线,又转头看向他师父,道,这洞得有多深啊?我们不会要下去吧?
老者点点头,随即伸手扳下墙壁上的机关。
老旧而又腐朽的铁链发出吱呀一声巨响,挂在岩壁顶端的齿轮开始转动,伴随着铁链的咔嚓咔嚓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隼合精密的木质悬浮梯,
南山派独有的机关术,上来吧。
说着,老道士便一步踏上了那悬浮梯。
小道士有些警惕地瞥了眼那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他师父,喉头上下滚了滚,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踏了上去。
老道士捋着胡须,笑笑,这五年一次的宗门大会,你到时候可要给我争点气啊......
与此同时,随着铁链发出的巨响,两人站在悬浮梯上缓缓下降,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清风拂过香气袭人的庭院,时不时便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
偏院两侧的树木葱郁,一旁的玉石台阶上还摆着好几株样貌喜人的盆栽。
碧玉青葱的大片绿色当中隐约可见一抹黑色的衣摆,那人站在几株大树身后,穿着一身玄色道袍,腰间紧束的腰封愈发衬得其肩宽腿长,身姿绰约,而此时他站在一株盆栽面前,正专注地......
将手中半碗黑色的药汁倾倒在盆栽里。
秦鹤洲的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大半碗药顷刻间便喂了草,可碗底残留的药渣散发的苦气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巫章飞不愧是这天下出了名的独树一帜的诡医,连他开的药方子都能苦得如此独特。
秦鹤洲发誓他这辈子没有遇见过比这还要难下咽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故此,他每次喝到一半后便会忍不住产生将剩下半碗药汁倒掉的冲动。
而今天,他就这么做了。
反正,这药说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他的根本问题还得靠陆凌川的木系灵根来解决。
秦鹤洲动作利落地倒完最后一滴药汁,便端着药碗转过了身,
他这一回头,下一秒就蓦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眼前的人一袭白衣,隐约间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兰草香味。
秦鹤洲顿住了,他和陆凌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对方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考究的意味。
谁能想到,陆凌川会突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
这下,可以说是做虚心事被逮了个正着。
在这里做什么?陆凌川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空碗上,又瞥了眼他身后的盆栽。
秦鹤洲微微避开他的视线:在......喝药。
你这是在喝药呢,还是在浇花?陆凌川冲他挑了挑眉。
说着,他走到那株盆栽前,弯下腰嗅了嗅,便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苦味,
你把我种的植物都给浇苦了。陆凌川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说道。
而此时,阵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秦鹤洲脸颊两侧的发丝,一缕发丝落在了鼻尖上,惹得秦鹤洲鼻尖有些发痒,随着那阵风一起飘来的是陆凌川身上那股熟悉的兰草清香,秦鹤洲忽然感觉,心间也有些发痒。
他眼前是陆凌川搭在盆栽枝叶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那因着弯腰动作而从衣领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
一时间,秦鹤洲立在他的身侧,没有动,只觉得那股香气变得愈发诱人。
下次把药喝完。陆凌川转过身,看着他微微发愣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走近一步,伸手抚过落在他鼻尖上的那抹发丝。
陆凌川指尖触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跃过,引得秦鹤洲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陆凌川含着笑意的眼眸,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就在此时,一道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小道童在门口对陆凌川说道:掌教,有关宗门大比的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八位长老都已到了,他们正在青玄殿中等您。
好的,我知道了。陆凌川双手背在身后,扭头看了他一眼。
待小道童离开后,陆凌川又抬头看向秦鹤洲,只是这一回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可都记在心里了?
秦鹤洲微微垂眸,语调淡淡,师尊说的,我都记得。
数日后,南山山腰处的苍云大殿上,云雾缭绕,云台高筑,各路门派中人皆御剑而来,御剑的多是少年人,他们长发束起,衣袂翩翩,广袖随着清风鼓动。
云台下人头攒动,声音喧闹,好不热闹。
南山海拔高,山势险峻,到了这山腰处,四周的山崖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而这苍云大殿便建立在陡峭的山崖四周,气势颇为壮观。
就在此时,伴随着哗的一声,一人身如飞燕,踏着云台中央的柱子凌空而起,一张巨大的白色横幅在他手中展开。
众人的目光皆被此吸引了过去。
那人动作身姿轻盈,动作敏捷,眨眼间的功夫,横幅便被挂在了云台中央。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宗门大比。
随着横幅的落下,五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身着青袍的长须老者走到云台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演讲,他就是如今南山派的掌门李玄坤,数周前深入地低洞穴查看九婴封印的便是他与他的小徒弟。
伴随着他的演讲,人群再次兴奋了起来,底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
苍云大殿十分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如今为了举办这宗门大比,大殿更是被划分为了数十个区域,不同的人会被安排到不同区域。
划分的方式却不是以门派来区别,而是按照,
资质。
只有年龄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各门派中的入室弟子才有资格参加这宗门大比。
而比试的对手将会按照阶级来划分,积分由低到高,分别为三级,二级,一级,而每一级又分为甲、乙、丙、丁四等。
如今的各个修真门派内可以说是,三日一小比,五日一大比,并且每年都要进行各种考核,而每隔一段时间门派之间也会举办零零总总的各种比试,积分便是按照这些比试的综合表现叠加计算的。
而这宗门大比则是这修真界最正统、最隆重、最引人重视的比试。
拔得头筹者会被视为修真界未来的新星,连带着他所属的门派也将在整个修真界名声大噪。
故此,各宗门中的佼佼者都将其看得很重,因为这是最能显现他们实力的一次机会。
事实上,与其说是所有弟子间的比试,不如说是为数不多的精英之间的角逐,因为,
机会永远不是留给平庸者的。
而云台下区域的划分,自然也是按照等级高低来的排的,等级越高的离云台越近,等级越低的离云台越远。
围在苍云大殿最边缘的那一圈人便是三级丁等的弟子,他们的积分少得可怜,与其说是来参加比试的,不如说是来凑热闹的。
而此时,大殿最边缘,身着灰色道袍、正踮起脚尖试图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看清台上形势的小道士,名为芮广,他年龄不大,但资质平平,当年踩着及格线才勉强被道门录取,而他父母对他的期望也只是强健体魄就好,并不求其功成名就、出人头地。
所以芮广在这道门中也过得清闲、混得自在,今日他第一次参加这传闻中的宗门大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忍不住地想要东张西望。
他看了眼台上的热闹场景,想找个人说话,可身边又没有认识的同门,便只好转头寻向身侧。
他这一转头,视线便被一旁角落处的一人吸引,那人斜倚着墙,手执一柄长剑,身着一袭利落的黑色道袍,气质凛冽,样貌出众。
那人此时脑袋正靠在墙上,目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淡漠的气质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那人偏过头来,芮广便和他那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欸,兄弟,你也是三级丁等?哪个门派的啊?芮广直接向那人走了过去,他本身就是自来熟的性子,见了生人也从来不怕冷场。
见状,那人依旧抱着剑,冲他微微颔首,语调疏离,声线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