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顾长安决定把从摩多那里听到的信息告诉乌蒙尔博,如果能借乌蒙尔博的手阻止杞国和大禹之间的战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实在阻止不了的话,他不希望乌蒙尔博走上战场。
“乌蒙……”或许是床上太舒服的缘故,顾长安开口的时候不自觉的拉长了尾音,声音你平时软糯了不少。
“嗯?”一连数日奔波劳累,此时终于松懈下来,乌蒙尔博很快被睡意侵袭。
“我偷听到了摩多和一个女人谈话,他们好像和杞国王宫里的什么人串通好了要让杞国和大禹开战。”
乌蒙尔博瞬间睁开了眼睛,里面睡意全无。
“你没听错?”
“不可能有错,我听的清清楚楚。”顾长安肯定道。
乌蒙尔博凝神想了想又问,“摩多怎么会和王宫里的人有联系?”区区一个卑贱的奴隶,王宫里的那些人怕是连多看一眼都怕脏了眼睛。
顾长安抿了抿嘴,“那个女人好像是大禹端王的人……”
“端王?”乌蒙尔博眉头皱了起来,“端王为什么想要杞国和大禹打仗?他的属地就在杞国旁边一旦两国开战第一个波及的就是他。”
这也是顾长安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端王那个人他多少了解一些,狂妄自大,贪婪无度,且野心极大,自从夺嫡失败后他便远离国都守在封地,深居简出极少参与朝中大事。一个失了势的亲王勾结他国王室,目的不言而喻。
但是顾长安不明白的是,杞国区区一个弹丸之地能帮端王多少?
“难道端王想要侵吞杞国?”乌蒙尔博猜测道。
顾长安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当今圣上不是傻子,若真要占了杞国也不可能交到端王手里平白壮大他的势力,这不是养虎为患嘛!”
“唉!”乌蒙尔博烦躁道:“你们大禹人脑子里弯弯太多,肯定活的很累。”
顾长安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伸手将乌蒙尔博皱起的眉头抚平,轻声说道:“不管了,他们爱干嘛就干嘛吧!这几天辛苦你了,赶紧好好睡一觉。”
“你也知道我辛苦,算你还有点良心。”乌蒙尔博紧绷的脸彻底柔和了下来。
“我如何不知,毕竟……”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从乌蒙尔博把他护在怀里的一霎那顾长安便做了决定,此生此世,乌蒙尔博若不离……他便不弃。
鼾声从耳畔传来,顾长安砖头一看,乌蒙尔博已经睡死过去。
看来是真累了啊!
顾长安贴在乌蒙尔博身侧也沉沉睡了过去。
……
顾长安的逃跑刺激了乌蒙尔博,等顾长安脸上的伤口结痂之后乌蒙尔博便正式宣布娶顾长安进乌楼,接着便催促乌雉把成亲的日子提前。
在乌蒙尔博的再三叮嘱下顾长安暂时搬回了竹楼,成亲当天乌蒙尔博会亲自把他接回乌楼,从此乌楼便是他的家。
顾长安虽然同意和乌蒙尔博成亲,但是嫁给一个男人当妾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在意。幸而杞国没有妻妾之分,除了大夫人地位等同于正妻之外,其他人都按照嫁过去的顺序被称为二夫人,三夫人,以此类推。
顾长安上面有青芜,所以他应该是二夫人,但是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乌蒙尔博让人喊他公子或者二公子。
就当是自欺欺人罢,顾长安乐观的安慰自己,谁能想到他会嫁给一个男人,而且还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共侍一夫。
“顾大哥,你真的决定好了?族长他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个女人,那些女人会给他生很多孩子,一旦族长对你失去兴趣,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乌楼要度过一辈子的。”
子枫一边帮顾长安换药一边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他是从红尘里滚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男人的心,那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诶诶诶……轻点儿!”
换个药把顾长安逼得呲牙咧嘴,那兰和小桃在旁边看了直笑。
“都结痂的还疼?”子枫忙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我怕你把血痂弄破了。”顾长安回道。
子枫手上的动作一顿,笑着说道:“哥哥,你真是被族长大人宠坏了,以前我给你上药换药你可没有那么多事儿。”
这些天乌蒙尔博只要一有时间就往竹楼跑,顾长安脸上这道伤成了重点看护对象。
顾长安笑了笑说道:“你也别只顾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以后阿托要是变了心,你怎么办?”
子枫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药递给那兰。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我这辈子,只在凤栖镇和乌蛮待过,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呢!”
“不过我走的时候得朝阿托要点钱,够我一辈子花就行。”说到钱子枫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长安用手戳了他的脸一下,“你个财迷。”
“男人哪有银子靠谱。”子枫小声说道。
顾长安想了想说:“那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去浪迹天涯吧!”
子枫认真说道:“顾大哥不要忘了今天和我说的话,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永远不要为情所困。”
“呆子,你怎么都不担心担心自己?”顾长安感动的眼角泛红。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被伤习惯了,不多这一次。”
子枫挠头想了想问:“顾大哥听说过那句话没有,什么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的就是我们。”
顾长安瞬间黑了脸,“不准你这么说自己,这都是那群酸腐的读书人乱说。男人拿着钱去那种地方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谈什么情爱,你们若是无情无义,他们就有了吗?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子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顾大哥你真是厉害,我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以后谁再说这种话我帮你骂他。”顾长安保证道。
“那我就先谢谢顾大哥了。”子枫站起身装模作样的施了一个礼,逗的房间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