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势力是否足够强大,靠的不是别人口中相传的谣言而是硬实力,如果没有足够的收入就不可能加强实力。大哥的领导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加上这些年的发展,他们帮派也即将成为在丰海市震慑一方的存在。
接下来,只剩下一个重要的合约没有达成,而这一份合约也已经是送到了他们嘴边的肉,他们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能把眼下最关键的一步打通,然后一口吃下这一大块肥肉。
现在的他很清楚,辉南市在过去之所以被大家口口相传为卧虎藏龙的神秘城市,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它占据了重要的地理位置。
对于陆北省的势力来说,辉南市就像是一个重要的枢纽和通道,能在这个城市安置自己的势力,接下来和以南城市的交易流通就有了保障,这才是真正的各方大势力潜居在辉南市的原因。
但随着城市经济的高速发展,各大北方代表性的城市都开始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当年那场巨大的损失虽然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在当时没有一个人预料到丰海市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如今的丰海市,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整个陆北省最具代表性的城市之一。特别是在经济发展方面,丰海市毋庸置疑就是独一档的地区。
在这种城市经济高速发展的大背景下,辉南市却是逐渐开始失去了过往应有的地位,这里依旧混乱,管制宽松,但它曾经无法代替的枢纽作用却已经渐渐开始失去光泽。
原因也很简单,城市发展之后交通也随着发展,就像他们帮派,早早的撤回了在辉南市布置的人力物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丰海市。
因为他们在做的生意已经完全可以依靠丰海市自身的交通来解决运输问题,辉南市的作用被极大程度的缩小,他也多次从大哥和客户的嘴里听说了辉南市的作用大不如以往的消息。
在从辉南市的客运站下车的时候他其实就感觉到了,他下车的客运站明明是辉南市最大的客运中心,但规模和级别上却和丰海市完全没有可比性,周围的配套城市公共设施也基本上都是摆设,破旧不堪,根本没有专人管理。
这和丰海市明显就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上了,要做比喻的话,在他看来,这丰海市的配套设施大概就和丰海市的城中村是一个样子。
想到这儿,孟勇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愤慨之情。妈的,老子七年前狗屁没有,所以在辉南市才让人欺负了,现在老子已经大不同以往,帮派的规模也早就不是辉南市的一般帮派可比。
就这,他到了这破地儿要是还得缩着脖子做人,老子他妈这七年不就白发展了吗!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你想吃牛肉面你就吃,别他妈没事儿管闲事,现在滚蛋我还可以绕你一命。”
“哟,火气这么大呀,这位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说罢,年轻人呵呵一笑,十分“友好”的朝着孟勇伸出了手,道:“先跟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钟天明,是辉南市本地人,你好。”
孟勇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那白净的手上,在那修长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模样颇为古怪的戒指,戒指整体呈黑金色,金属质感很浓,有一种古朴的厚重感,和他整个人的氛围却是格格不入。
“本地人了不起了,老子管你是谁,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趁早滚,别他妈挑战我的耐性。”
看着年轻人略显困惑的歪着脑袋沉思的样子,孟勇又是被他这“游刃有余”的态度给气的心中窜火。妈的,你他妈跟谁俩装大蒜呢,怎么着,你辉南市很牛逼吗,真以为随便蹦出来个小子都他妈能随便对付老子?
孟勇的态度忽然放的硬气起来,关键原因是他记起了大哥和自己说过的,辉南市几个比较危险的地区。虽然大部分几年前在辉南市扎根的势力都已经离开了,这儿也早就谈不上卧虎藏龙之地。
但古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辉南市就是再没落,也不代表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有不少大势力为了生意依旧在这儿保有自家势力。
但那几家帮派他基本都听过名字,也知道他们的势力分布地区大概是那边儿。辉南市是个历史悠久的老城市,还在这儿扎根的帮派也都是老资格。
在江湖上,越是老资格就越是遵守规矩,每个帮派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只要外人没有在自己的领地闹事儿,那自己人在外面和别人起了冲突,讲道理他们也是不可以插手的。
这些地方孟勇可都在心里牢牢记着呢,只不过他刚刚一时紧张没能想起来罢了。这客运站附近的地区是天岭湾所属地区,也是有名的“散装地区”。
散装地区特指那些不归属任何一方势力管辖的“无法地带”,在这儿无论发生什么,任何一方大势力都不可擅自插手。所以虽没有势力管辖,这散装地区其实严格来说反而是最为和平,对普通人也最为宜居的。
因为在这儿你就算是碰上事儿基本上也都是小打小闹,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三五成群的小流氓和扒手才会生存在这种地方,真正有派头的可不屑于跟这种地方欺负人。
所以其实孟勇身为丰海市地方一霸中老大的弟弟,在这种散装地区横行霸道是有点儿不守规矩,也很掉面儿的事情。不过他不在乎,谁让他是外地人,而且对辉南市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感。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曾经他在辉南市的经历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只能形成巨大的心理阴影,那种死里逃生的味道,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唉,真是不听劝呐……喂,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有点儿来头,喏,瞧见那些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