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青死死瞪着双眼,用怪力从同伴的脖子上狠狠划过时,他看到同伴整个头颅高高的被抛向了空中。
片刻后,一道血柱喷发出来,天上下了一阵血雨,淋湿了所有人的脑袋,也就此掐断了所有人脑海中理智的弦。
“我操你妈!!”
“给我弄死他!!”
瘦弱的男孩和愤怒的群狼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他的眼中此刻已经只剩下了那支纯金的钢笔。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清晰,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唰的流下来,他不断的后退,牙齿疯狂的打颤,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恶魔之子,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此刻,杜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他浑身浴血,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漠然,在他的眼中,朝着他一同扑过来的这些家伙都仿佛是中了慢动作的魔法一般,迟钝到了极点。
眼看着几个匕首的刀尖儿即将要砍在杜青的要害上,忽然杜青的瞳孔猛烈收缩一阵,下一刻他朝着后方将单腿深深拉开,整个重心压在了支撑的右腿上。
强悍的腰腹肌令他的平衡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同时上半身却是犹如鲶鱼一般,柔软到了诡异的程度,先是迅速折叠般的后仰闪开攻击,而下一刻,杜青腰部猛然朝着反方向发力,朝着后方拉出去的左腿也在一瞬间收了回来。
以杜青的右腿为中心,当他腰部狠狠发力,发出一声重重的低喝声时,犹如疾风扫落叶,这一记鞭腿的力量可怕至极,眨眼之间一扫而过,与此同时,所有扑上来的打手都是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们近乎本能的想要再次支撑起来,但是,在杜青漠然的目光之中,他们俨然已经是一具具的尸体。
借着巨大的惯性和超变态的平衡力,杜青依旧压低着重心,整个上半身在高速偏移重新回到正面的时候,胸口距离地面也只不过半米左右的空间,但他却在以鬼魅般恐怖的速度移动了起来。
咔嚓,噗哧两声接连响起,杜青一手稳稳的捏在了其中一人的后颈关节,另一方面,左腿高高的扬起,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犹如战锤一般,吊在了正朝着地面倒下去的青年的脑袋上。
拇指和中指点在了颈椎两侧节点的瞬间,指肚猛地泛白,朝着后方骤然一扯,颈椎骨瞬间断裂,与此同时,杜青看也不看地重重砸下劈腿,坚硬的鞋跟凿在青年面孔上的瞬间,一阵血花崩裂,一张脸直接烂成了黑黄色的稀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快速,杜青的思路清晰,同时根本不需要思考,光凭自己的肌肉记忆就足以秒杀掉这些犹如蝼蚁一样的小子。
现在他的状态已经完全转变为了在战场上时战斗模式,哪怕面对的是上百人的军队,只要给他足够的空间,那他依旧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里,两个人就这么没了,剩下的几个脸上明显出现了动摇之色。他们恐怕在这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杜青这样,强的如同怪物一样的家伙吧。
杜青在大开杀戒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想过要给这些家伙留活口,这些年轻的杀手对此估计也是了然于心,在极度压抑的片刻僵直后,他们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朝着杜青杀了过来。
在人数最多,阵形最为完整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能给杜青带来任何的威胁,现在在少了帮手的情况下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追求最高效率,杜青下手没有任何的留手,那瘦弱矮小的青年,惊恐的看着同伴一个个在杜青的手中,身躯要么被巨力撕裂成畸形,要么就是头部要害被那金色钢笔彻底刺穿,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再没有反击成功的希望出现。
随着一声声古怪,令人胆寒的骨骼断裂,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渐渐的,这条潮湿的老街也重新恢复了寂静。
当那一直在不远处一脸崩溃的看着一切发生的青年,最终是受不了这血腥到极点的场面,腿软的噗通一下瘫坐在地板上时,那一片浓墨般的乌云也是正好飘散过去。
天上的月亮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抱着膝盖冷冷的望着地面,散发的光芒苍白而冰冷,照射在人身上时,令人感觉今夜格外的苍凉。
“你是鬼眼家的那个小子吧,真意外……没想到你还活着。”
杜青并没有看向那个已经瘫坐在地上,彻底崩溃的青年,只是高高的望着那一轮惨白的月亮,沾满了血肉的双手随意的在风衣上抹了抹,就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烟。
杜青叼着烟,缓缓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感受着自己渐渐开始变得平静的心跳,知道一切,就此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是,需要作出选择,需要迎来新的改变的那一刻,已经到来了。由不得他再去犹豫,无论他是否愿意,都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
这个决断之后,要么是祖黄系家族就此跌下神坛,要么,就是暗网从此身败名裂,再也无法夺回过去统治级的地位。
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事实上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会去追究那原因。现在所有被卷进这一场游戏中的人,都在拼了命的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胜算变得更高。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说实话,他已经认不出杜青的模样了,毕竟他在离开这条街的时候,也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而当时,自己也才不过五岁。
但是,他依旧可以认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条街道在二十多年来,一直都从未停止讨论的那个恶魔之子。
“起来,带着我去见尸奎。”
“我,我……”
杜青慢悠悠的低下头,淡漠的看向他,道:“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站起来,带路,否则杀了你。”
闻言,青年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话,眼中依旧装满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