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陈欣慈早早醒来,精神饱满地催促着梁牧出发了。
梁牧习惯地蹲下身,陈欣慈迟疑了一下,笑着说,“不用背了,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陈欣慈面对着梁牧的目光,笑了笑,“不是已经胜利在望了么?这段路,意义重大,我还是希望自己亲自走上去。”
“好吧。”梁牧背起了背包,走了几步,却没有听见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疑惑地转身,却发现陈欣慈依然站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自己。
梁牧皱了皱眉,“有事?”
“啊?”陈欣慈嘻嘻一笑,“没事,走吧。”
一路上,梁牧刻意地放缓了脚步,留意着陈欣慈的状态,不过陈欣慈状态很好,跟上自己的步伐绰绰有余,甚至,在需要攀爬的地方,她拒绝了梁牧的搀扶或者搭手,自己攀爬了上去。
在陈欣慈的催促下,连中途休息都免去了,一口气走上到了所在山岭的山顶。
梁牧在陈欣慈期待的目光中,指了指满山的矮树丛,“呶,这就是你一直牵挂的茶树!”
陈欣慈飞奔了过去,在茶树前蹲下,察看起来,没多久,冲着梁牧道,“这就是你说的茶树?”
梁牧慢慢地走过去,点点头,“千真万确,这就是茶树,你没有见过的品种。”
陈欣慈皱了皱眉头,扯了一片叶子,使劲地闻了闻,一脸愁容。
梁牧放下背包,合着双掌使劲地摩擦,擦得手心发烫后,飞快地摘下一片叶子,贴到手心,继续摩擦,约莫过了五分钟,展开手心,伸到陈欣慈的鼻子前。
陈欣慈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梁牧的手,将鼻子凑得更近了,使劲地闻着,闻了几下,拈起梁牧手心的叶子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
梁牧笑了笑,“这种茶叶比较有个性,常温下不会散发茶味,哪怕你嚼烂它了,也没有茶味的,只有在温度比较高的时候,才显现它作为茶的特性。”
陈欣慈惊喜地往地上一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跟前的叶子。
梁牧没有理会陈欣慈,走到一边,翻出了随身带着的那个简易的锅,生起了篝火,将锅架上去干烤着,使了一下温度后,摘了一小撮叶子,放在锅了,直接伸手进去炒起来。
好烫!梁牧忍不住“嘶”了一声,惊动了陈欣慈,陈欣慈脸上一变,冲着梁牧喊道,“梁牧,你疯了!”
“别过来!”梁牧喊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随着梁牧手指的翻动,弥漫出了一阵沁人的清香,让陈欣慈为之一震。
陈欣慈愕然地望向梁牧,“梁牧,这是?”
梁牧停下翻炒的动作,很轻巧地将简易锅拈在地上,锅中的茶叶也已经倒在了事先准备的木碗上,对着手指不断地吹气。
陈欣慈的脸色一变,走过去,一把抓起梁牧的手,凑到嘴巴吹着气,“梁牧,你真的疯了!就算你要证明给我看,也不必急于一时呀!”
梁牧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技痒,急于献技么?”
陈欣慈满脸怒意地瞪了梁牧一眼,吓得梁牧一阵发愣。
梁牧指导着陈欣慈在布袋中翻出了治疗烫伤的药膏,给手指涂上后,对着陈欣慈说,“木碗的茶叶差不多冷却好了,你用这个锅烧点水,小心别烫着了。”
陈欣慈黑着脸,一声不吭望着篝火上的简易锅。
“水开了!”梁牧提醒着陈欣慈,“直接用这个木碗泡茶吧,相信我。”
陈欣慈板着脸,还是照做了。
当热水倒进木碗的时候,香气更清晰了,陈欣慈也忍不住变了脸色,露出迷醉的表情。
“你尝一下。慢点,别烫着。”
陈欣慈上手捧着木碗,显得很虔诚,凑近口边,先是闻了问,才微微地一抿,细细地品起来,不一会,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对着梁牧说,“这茶闻着清甜,喝下去后很甘,但是没有一丝涩感,还有,回甘很悠远……”
陈欣慈再抿了一口,说了一大堆品茶的术语。
梁牧面带浅笑地看着陈欣慈。
陈欣慈经历了短暂的兴奋后,看向梁牧,脸色微微一沉,叹口气,“你没必要这样的。”
梁牧扬了扬手,“没事,这点小事是每一个炒茶的师傅都可以承受的,你看着很严重,实际上没有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