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生前曾再三叮嘱我们，要安抚好异能者们，他们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超能者。
老领导不在了，我能力有限，恐难继续带领异能局为国家效力，但身为副局长，我恳请组织给异能者更多的补偿。”
江司令眉毛一动，眼神玩味，“秦局长不要自谦，你这个副局长蛮称职，一时之间组织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只是现在毕竟是和平年代，异能局性质不变，主要任务要做一个小小的变动，这是我的秘书刚做好的文件，你们参谋参谋。”
秦照和和尚斯文接过白纸黑字的文件，看完之后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这份文件前面全是套话，第三页开始讲重点，安排了异能者的去向，异能局保留，但只剩空壳。
盗墓世家爷仨给考古队打下手，且规定了每找出大墓奖励他们每人一万块钱，但不许他们对外透露消息。
顶着三清教传人名号的张家父子被分配到气象局打杂，头脑不太灵光的异能者直接被派去采矿挖煤。
江司令笑容不改，问道：“你们意见如何？”
“一切听从组织安排”，秦幻硬着头皮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没法反驳江司令的指示。
江司令露出满意的笑容，闲扯几句后让秘书送他们出去。
秦照看着一脸奸相的秘书就来气，但身在紫荆苑大楼，不敢随意发作，黑着脸同尚斯文坐车离开。
“后天参加完陈局长的追悼会，我们就能回c市，b城紫气东来，瑞龙腾飞，但我感受太束缚。”
秦照拍拍尚斯文的小脑瓜，笑道：“你才十六岁，就学的老气横秋，这样不好，我们干脆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
别忘了我是特种兵出身，表现得不拘小节才正常。”
尚斯文来了兴致，道：“我懒的逛商场，去潘家园吧，说不定能淘到宝贝。”
“以前我在缅甸玉石交流中心也没淘到一块像样的玉，去潘家园能有什么收获，不过既然你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
秦照可不糊涂，无官一身轻反而能放手做生意，尚斯文头脑灵活，以后必有大用，现在正是拉拢他的最佳时机。
他们特意在西三城停下，还对公车司机笑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可不敢公车私用。”
西三城是政府特别批示的老城街，古香古色，逼仄的巷子里挤满小店铺，有卖泥人的，有卖烧饼的，有卖烤鸭的，还有卖驴打滚的。
大喇叭里放着一声声自卖自夸的吆喝，音响里放着动感的音乐，某些小店铺门前，两个身穿汉服的长发美女端着酒杯邀人品尝陈年佳酿。
“真热闹啊，我们买点点心和烤鸭。”
尚斯文摇头，“不急，绕过这条街先去潘家园看看。”
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再拐了几个弯就到了盛名在外的潘家园。
“这几年因为某些盗墓小说大行其道，潘家园越来越热闹，哈哈哈，我们去玉漱斋看看。”
玉漱斋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一块大牌子，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草书写的很地道。
里面有两排架子，架子上的小格子摆放着古董字画，一个身穿唐装搂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端坐于架子中间的红木椅上，身前摆着一张圆桌。
玉漱斋还有两个身穿灰色长褂的小青年，二人一个拿着鸡毛掸子，一个拿着算盘，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
“如果再放点古典音乐，你这里岂不是余音绕梁？老板你可真有禅意。”
中年人轻摇折扇，满脸堆笑，“二位请坐，你们喜欢什么，我给你们找。”
秦照暗道：“屋里开了两个空调，你摇着破扇子装模作样干嘛？”
“斯文，你想买什么？”
尚斯文沉思片刻，“吴家那三位跟我提过这地方，说在这儿能淘到好货，但事先声明，我不要字画和瓷器，玉器的话必须要好看。”
中年人眼皮一跳，心想：我这儿又不是玉器店，从坟墓里逃出来的东西能多好看？
但他面上笑容不改，“你们认识吴家爷仨，看来也是行家，我前几天买到一块很特殊的石头，不如你看看。”
秦照和尚斯文点头，中年人带他们来到里屋，里屋的格局反而更宽阔，摆了四五个架子。
中年人笑呵呵地指向一个一个小格子，伸手端起上面的暗红雕花木匣子，一打开匣子，赫然是一块黑溜溜的鹅卵形石头。
“哈哈，张老板你真有意思，给我看石头干嘛，我又不是喜欢玩泥巴的三岁孩子。”
“你们别误会，这石头可是宝贝中的宝贝，一位大师曾说这石头是无价之宝”，张老板用一块鹅黄色的手绢将石头半包起来，递给尚斯文。
尚死亡撇撇嘴，不屑地说：|“这宝贝你自己留着吧，我还不如去金大福珠宝店买个小金佛护身。”
张老板见一脸青涩的尚斯文牙尖嘴利，面上有点挂不住，看向勤着：“秦老板，您瞧瞧这石头，上面有纹路。”
秦照盯着石头看了一眼，不解地问：“纹路在那儿？我看就是漆黑一片。”
“大师说上完三清水之后，你需要用心感受。”
张老板转手从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瓶上的梅花很是鲜艳。
秦照打开瓶盖，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是三清水吗？怎么闻起来像是蛊师炼蛊时用的云山泉水。
将瓶里的水滴在石头上，秦照又把手放在石头上，一开始毫无感觉，过了半分钟后内心忽的一动，直觉眼前飞舞着无数小金花，头晕目眩，想呕吐却根本吐不出来。
“秦哥，你怎么了？”尚斯文关切的问。
秦照捂着胸口，运转真气，默念口诀召唤金钱蛊，可惜金钱蛊一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秦照趴在桌子上，渐渐地有了一丝清明，缓缓睁开眼抬起头，却发现昏暗的房间内漂浮着层层雾霭，身边空无一人，尚斯文和张老板都不见了。
他苦笑，呢喃道：“一定是我眼花了，运转不了真气，只能去医院了。”
“哈哈哈，还记得我吗？这么多天没见，我特意让你安静玩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秦照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是我，你用心看。”
“你……你是灵物？长这么大了？”
眼前的高大少年就是秦传承的灵物，满载三千大道的纯净真气，不知为何，灵物在好几个的时间内不理睬他，今天却又突然出现。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理我了？”
“说的好肉麻啊？我又不是被你骗上床的小女生，至于一辈子不理你吗？这段时间你忙，我也忙，我要在你体内修养，不然没力气和你见面。”
看着长大的灵物，秦照倍感亲切，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件事，“尚斯文和张老板哪去了？你多久能出来一次？”
“主人，你越强大，我出来的次数越频繁，还有一点，如果你不努力，我就会消失，你的九龙真气会退化到和江湖骗子的气功没两样。”
灵物呜咽着说，“主人，你要尽快变强，很多事儿都能对我造成冲击，必要关头我也保护不了你。”
“啊？”
秦照大惊失色，搞不懂灵物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内心敲起了鼓，“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召唤出你？”
“聚灵石，但它不是每次都好用。”
秦照还想说什么，雾霭散去，灵物消失不见。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尚斯文和张老板走进来，惊奇地看着秦照。
“我没事儿，你们放心吧，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我买了。”
张老板喜出望外，“您如果觉得这石头还行，300万成交。”
尚斯文一声冷哼，“这破玩意连300块都不值，毫无观赏价值。”
“好，我要了，能刷卡吧？”秦照十分爽快，即使聚灵石不是每次都能召唤出灵物，他也打算将其据为己有。
“秦哥，你不会傻了吧，刚才你怎么突然睡着了，老中医在外面，让他给你看看。”
秦照摆手拒绝，“我好的很，刚才只是劳累过度暂时性休克，匣子没事儿了。”
张老板兴高采烈给秦照包装好这块不起眼的石头，又奉送两块成色还不错的玉佩。
他的小店名号不小，但能赚钱的东西不算太多，一块捡来的石头请大师开光后就买了300万，岂不是大赚特赚？
尚斯文一脸惫懒，根本搞不懂秦照为啥花这冤枉钱，但秦照却很开心，端着木匣子离开。
“买两只烤鸭，回去我们好好吃一顿，”
陈老的葬礼很隆重，他们俩算是陈老的直系下属，但因为不能明说是异能局的人，刻意低调，谎称是陈老多年前资助过的贫困学生。
参加完葬礼，两人刚准备离开，宋天佑朝他们挥手。
“天佑，你也来了，我刚才居然没看到你。”
宋天佑笑道：“你们俩连头都不敢抬，看见我反倒奇怪了，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