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强略有微词，“波兰人能靠得住吗？请她来做学术交流可以，不看准了不能让她接触我们的核心技术。”
“那是当然”，秦照说：“别说是外国人了，连我花重金聘请的一批科学家，没摸清底细钱也不能接触核心技术，这女孩行不行全靠你们把关。”
又看了几个部门的情况，秦幻和黄涛转到地上一层，尚斯文和迈克还留在原地和工程师们交谈。
“黄总，你先去忙别的，我想四处转转。”
黄涛这时候倒蛮机灵，笑道：“秦总，你想微服私访是吧，那你去二楼最偏僻的采购部，绝对有新发现。”
秦照笑着答应，在四处转转，才去二楼采购部，采购部在最边缘地带，办公区不大，很不起眼。
刚到门口，秦照还没把头探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吵架。
“姓熊的，老子不干了，不受你的冤枉气。”
一个西装笔挺的小年轻愤怒地扯下胸前徽章，等于抛弃采购部员工的身份。
在这人面前，一个秃头中年男子叉着腰，神色倨傲，一脸横丝肉，撇嘴道：“你要走就走，我们这么大的集团，还缺你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吗？”
青年开始重手重脚地收拾东西，目露狠光，突然停下，睥睨秃头一眼，“熊百川，你那点破事儿，我迟早给你抖出来。”
秃头神色一变，之前的嚣张顿时不见，但目光愈发阴狠，“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逞强，敢惹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个格子后的女孩抱着简易箱走出来，拉了青年的胳膊一下，坚定地说：“我们走。”
秃头神色讪讪，指着女孩的头说：“就算你走了，也不过是我熊百川胯下的一条小母狗，你一辈子也洗刷不了那一晚的冤屈。”
青年目光一狠，火冒三丈，抬脚一踢，再上前抡了秃头一拳，唾弃道：“你以后别再烦李芹，否则我饶不了你。”
秃头的门牙险些掉了，还在地上破口大骂，那对青年男女没再理他，忙着收拾东西。
秦照看到这一幕，很不开心，再怎么说，这是大秦集团的分部，员工拿的是大秦集团的工资。
这三个人趁其他同事忙于工作，在办公室上演终极狗血三角恋，成何体统？感情大秦集团的钱用来养这种人了。
但他略微压了压心头的火，没直接过去揍青年一顿，而是敲了敲门，问道：“你们干什么呢？办公室没安摄像头就为所欲为啊？”
秃头站起来，并不认识秦照，他没参与欢迎仪式，但用经验判断，秦照绝非普通人。
“这位先生，你是不知道啊，这对狗男女在办公室亲亲我我，影响同事们工作。
其他同事见我资格老，让我劝劝他们，结果他们闹情绪辞职，临走前还打我一顿。”
秦照的眼光闪烁一下，一眼就看出熊百川不是好东西，明明刚才还对女员工龌蹉的言语，现在就装的像个温吞老好人。
秦照看向脾气暴躁的青年，“你为什么打他？”
青年不卑不亢地说：“我已经不是汉东科技公司的员工了，想打他谁也管不着，就那么两下警察来了最多教训我一顿，再罚几百块钱。”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熊百川这孙子干的缺德事儿，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祸害过多少女孩儿。”
李芹背过脸去，似乎在偷偷擦眼泪。
熊百川扯住青年的领子，张牙舞爪道：“杨浩，你要是敢胡说，我会告你诽谤。”
杨浩态度真不软，一把推开秃头熊百川，冷哼道：“你敢做就别怕别人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一个穷小子不在乎名誉，你表妹刘芸能不在乎名誉吗？”
秦照立刻明白咋回事儿了，原来熊百川是刘芸的表哥，看他这熊样也不是什么都能力的人，无非是靠裙带关系往上爬。
秦照笑道：“杨浩，我是大秦集团前董事长秦照，虽然卸任，但说话还顶用，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
熊百川李芹和杨浩都傻眼了，没想到那位神秘莫测的秦总会转悠到他们这个破庙。
杨浩铁了心要让熊百川身败名裂，马上说：“熊百川曾挪用.公款一百万，吃回扣，无故开除采购员刘昌筑，还奸污两个女秘书，连李芹也……”
李芹没回头，又抹了把眼泪，“上个月在ktv包厢，他轰走了其他同事，把我给……”
秦照点头，“你们有证据吗？或者告诉我怎么能调查清楚？”
“你找刘昌筑和王悦江铃铃一问就知道，他吃回扣的事儿，对方的一位经理也承认。”
“好，杨浩你和我来一下，熊百川，你也过来。”
熊百川垂头丧气，不停地解释，秦照觉得根本不用调查，杨浩说的事儿八九不离十，还没调查呢，熊百川就自乱阵脚，害怕的要死，这些事儿能假的了？
秦照带他们来到刘芸办公室，刘芸一头雾水，等秦照说明情况后脸色大变。
“刘总，你快跟秦总解释一下，我被杨浩冤枉了，你看杨浩把我打的。”
熊百川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卖惨，刘芸心虚地道：“秦总，我们不能听杨浩一面之词，先调查调查再看，而且杨浩公然打人，实在太无礼，先把他停职吧。”
秦照愠怒道：“我会拜托黄总调查此事，杨浩和熊百川先在家歇几天。”
秦照把杨浩和李芹叫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询问他们详细情况。
“杨浩，你为什么不告熊百川？”
杨浩还真豁得出去，一股脑全说了。
“秦总，不是我畏权不敢告，而是警方有刘芸的人，我给的证据被他们销毁了，前任老总进去还真跟刘芸脱不了干系。
一开始刘芸并不是汉东科技的股份，她老公不过是一个体育老师，他们如何住得起那么大的别墅？
这里面猫腻太多，某几位高官撤股，汉东科技一下被掏空，大秦集团入资，刘芸从中至少贪了一个亿。”
秦照内心抖了一下，脸气得发白，他用来搞科技的钱凭什么让刘芸搂到手？
“到底怎么回事儿，大秦集团的财务是瞎子吗？”
杨浩表现得坦坦荡荡，“财务当然不瞎，可财务也不能拒绝几百万的好处，大秦集团给他们的工资也不过一年几十万。
刘芸给他们的一期利润就二百多万，还给男财务安排几个水灵的小妹妹。
秦总，我不知道你是白手起家，还是继承家业，但钱是你的，你真不心疼吗？”
秦照面上一囧，他不在乎钱，也不可能任自己的钱养几个蛀虫。
“你有证据吗？”
杨浩如实回答，“我目前只有熊百川犯罪违纪的证据，不过你身手不错，把几个财务叫到包厢一吓唬，什么都能问出来。”
秦照笑道：“过奖了，杨浩，我看你也练过，刚才那几下挺利落。”
杨浩摇头一笑，“我表哥是特种兵，以前他放假回家就教我几招。”
秦照一拍杨浩的肩，“你先回家等消息，这几天我照常给你发工资，当然，你想另谋高就我也不拦着。”
杨浩笑道：“能抱上你的大腿，我才不想去其他公司。”
“好，那稍后你配合我们一下，我回去商量一下。”
秦照赶紧给尚斯文打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尚斯文消息很灵通。
“秦哥，我们错估两点，第一点是刘芸比传说中还不是玩意儿，第二点是黄涛比表面精明许多。
你放心，刘芸已经被于娜控制住，她跑不了也耍不了其他花招。”
秦照道：“刘芸敢贪我的一个亿，我要让她双倍还我，但我不想让她进局子。
她好歹是天源计划的名誉主席之一，坐牢对天源计划影响太大。这样，我一会儿回去，一个个收拾他们。”
秦照回到汉东科技公司大楼，首先找到三名从总部调来的财务，劈头盖脸问他们账目是否有问题。
这三人对秦照很熟悉，一见秦照发飙，腿都软了，最胆小的那个把事情和盘托出。
三人确实收了刘芸二百万到三百万不等，总共为刘芸贪污大秦集团一个亿。
秦照笑道：“你们仨的cpa花几年考下来的？这事儿传出去能判十几年，出来后哪个公司敢要你们？”
李会计“噗通”一下跪倒，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坐牢全家都没法活。
秦照摇头道：“别跟我来这套，我没什么同情心。你们如果不想死，现在每人陪我三百万，一分不能少，然后主动辞职，滚出我的公司。
以后别从事会计工作，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这几个人都见过秦照暴打恶少，根本不敢反驳秦照，也知道秦照没告他们算网开一面了，都承诺稍后还三百万。
秦照要求他们两天内把三百万打到公司的账上，之后大摇大摆进了刘芸办公室，笑吟吟道：“刘总，三个财务已经赔我钱了。
你现在赔我三亿，从此我们一条大道分两边，各不相干，否则你的漂亮女儿就危险了。”
刘芸脸色煞白，“你说什么？什么三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