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恒远一来到村长家,就把在院子里晒麦子的村长一把给拉了起来。
“干嘛干嘛。”老村长朝着李恒远道,“我这麦子都还没有晒好……”
“
晒麦子的事一会儿在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李恒远一脸激动的道。
“更重要的事?”老村长楞了下,接着他想到什么的眼睛一亮,“该不会是侯府又要收鱼了吧?”
“要收什么鱼?还有我看那天侯爷走的时候,不是还带了些贝壳回去吗?要不我叫些人再去挖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恒远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村长道,“谁跟你说是侯府又要收鱼了的?”
“不是侯府要收鱼,你来找我干嘛?”老村长现实的变脸道,“走,一边去,别耽误我晒麦子,真是……大中午的闹呢!”
李恒远看着赶苍蝇似的老村长,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下,“你确定要我走?我要是走了,你一会儿可别后悔啊?”
“后悔?”老村长哼哼的道,“我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
“你确定?”李恒远挑了下眉道,“这件事可是跟粮食有关,你确定不想知道?”
“粮食?”老村长拿着耙犁的手一顿,接着就见他快速的把耙犁朝着边上一丢,就朝李恒远看去,“那个恒远啊,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是什么事啊?”
李恒远,“你不是让我走吗?”
“有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老村长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李恒远看着厚着脸皮的老村长,算是明白这老家伙为什么能连着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了,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赶紧说啊?”老村长朝着李恒远问道,“这粮食到底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你那边收粮的价要降了吧?这可不行啊,我还指望着把这些麦子晒好了之后,拿到你那卖个好价来着。”
说着,老村长还朝李恒远看去,“远小子啊,你这粮价就算是要降,也得把我家的粮食先收了在降啊。”
“行了啊,都胡说些什么呢。”村长媳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见她没好气的把这老家伙拉到一边,就朝着李恒远道,“恒远别听着老家伙在这胡说,有什么尽管跟婶说,我替你老叔应下。”
“好嘞婶,那我就跟
你说。”李恒远说着还就真甩下老村长,直接朝着村长媳妇说道,“婶,你知道我家这段时间在村里收粮的事吧?”
“知道知道。”村长媳妇点头道,“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家收粮,让村里人都赚了不老少。”
“那你知道我家的粮为什么收的比一般人都要高吗?”李恒远道。
“你不是说粮店的人让你收的吗?”村长媳妇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到这,她身后的老村长,突然探出头来插上一嘴道,“说到这我就奇怪了,这粮店收粮的价怎么跟卖出的一个价?他这样都不会亏本的吗?”
“这亏不亏本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村长媳妇朝着老村长的脑袋敲了下道,“再说了,人家粮店都乐意,你有什么意见啊。”
“我这不就好奇一下。”
“别说话!”
“噢”
老村长默默的把头收回去。
李恒远看着老婶把老村长收拾的妥妥帖帖模样,忍不住乐了起来。
老村长横眼:你这小子,看我笑话是吧!
李恒远嘿嘿笑了几声,这笑声差点没把老村长给笑毛了。
好在,李恒远也就是这么逗他一下,就把话转到正题上了,“其实不是我收粮的价高,而是这粮食它就值这个价。”
说着,李恒远就朝村长媳妇跟老村长说道,“老婶,你这几天去城里有听过新粮吗?”
“新粮?”村长媳妇楞了下,接着就想到了这几天去城西肉铺时,听到过的消息,“你是说在有间粮店里的那个新粮?”
“什么新粮?”老村长朝着村长媳妇看去,“这事你这么没跟我提过?”
“跟你提干嘛?”村长媳妇一脸奇怪的朝他看去,“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老村长被这话给噎的,差点没喘过气来。
李恒远看着老村长憋屈的脸色,差点没又笑出声来,好在,他想到一会儿还要老村长帮忙,才硬生生的把笑声给咽了下去。
老村长斜了他一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小子就是再看我笑话。
“咳咳”李恒远收回自己那□□的视线,朝着村长媳妇说道,“我要说的事,
就跟着新粮有关。”
“跟新粮有关?”老村长一下就被吸引住了主意,“你知道这新粮是怎么回事?”
“嗯”李恒远点头道,“这新粮就是我卖出去的。”
“你说什么?”老村长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那新粮是你卖出去的?你拿来的新粮?”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李恒远正色的朝老村长看去,“那新粮就是小麦。”
“不可能!”老村长还没开口,边上的村长媳妇一口否定的朝李恒远说道,“我听人说过,那新粮外表无壳,整个圆润光滑,这么可能是小麦。”
“外表无壳?”老村长一听到这,视线就朝地上晒着的麦子看去,在看到麦子上那盛金黄色的外壳时,老村长又朝李恒远看去,“恒远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恒远从地上捡起一颗麦子,只见他双手一碾,麦子上那层被晒的有些脆皮了的麦壳,就从手指尖脱落下来。
李恒远把手上脱壳后的麦粒递给他,“这就是新粮。”
老村长接过李恒远手里的麦粒,喉头不由的干燥了起来,“你是说,你卖给粮店的粮食,都是这样的?”
李恒远点头。
“可、可这这么可能呢。”老村长看着手里的麦粒,又看了眼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麦子,“你卖出去的麦子少数也都有万把斤,你这么能一次性把它们全都给去壳了,这根本不现实啊。”
“一次性去壳是没办法,但是分几次还是可以的。”李恒远有些得意的道。
老村长看着李恒远脸上的表情,心头不禁的激动了起来,“你怎么说,难不成你有能给麦子去壳的办法?”
“当然,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正要说,你不是还不想听吗?”
“谁说我不想听的,你可不要诬陷我。”老村长矢口否认道。
“呵呵”
“呵呵什么呵呵,你倒是把这么给小麦去壳的办法告诉我啊。”
“这个办法现在就在我家……”李恒远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村长的身影唰的一下就朝外闪了过去。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
跟我回去啊!”
看到这个情况,李恒远不禁朝村长媳妇看去,“那老婶,我就先回去了啊?”
“走走走,我也跟你一块去。”村长媳妇说着,就朝外小跑了起来。
在李恒远到家的时候,老村长已经被在李家的李老汉,领着去前院看了眼石磨磨麦子的经过,跟扬麦的情况。
在看到石磨前拉着磨盘,不停磨麦子的老黄牛,还有那被扬出来的麦粒,老村长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所以这新粮真就是麦子做的?”
“是啊。”李老汉点头。
“可是我听人说了,这新粮在粮店可是买一百文一斤的啊,它、它怎么能是麦子呢?”村长媳妇还是不敢置信的道。
李老汉,“粮店是买这个价没错,不过粮店跟我们收粮可卖不了怎么高的价。”李老汉可没说谎,他们只卖了五十文一斤而已。
“对,我们也就赚点功夫前而已,基本上还是帮粮店干活。”李恒远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老村长斜眼:我可真信了你的邪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恒远能把石磨的事情告诉他,这一点还是让老村长敬佩不已的,毕竟,如果他把这石磨的事情给瞒下来的话,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谁还能把自己赚钱的家伙亮给外人看不是。
但是李恒远居然能放弃这个赚大钱的机会,选择把石磨告诉别人,那不管李恒远在这上面赚到了多少,那都是人家该得的。
为此,老村长根本没有深究李恒远到底把麦粒卖了多少钱,而是朝着李恒远问道,“恒远,你能把石磨的事情告诉我,是不是也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里的人?”
“嗯”李恒远点头。
“你确定,如果大家都知道石磨的事情,那你在村里可就收不到什么粮了?”老村长直接指出这个问题道。
“没事。我本来也没打算靠这个赚多少。”说着,李恒远又想到什么似的,心神一动道,“再说,我在村里收不到粮食,我还不能去粮店买点嘛。”
这话一出,老村长的眼睛就是一亮,“对啊,反正你在村里收粮也是四文一斤,去粮店也是四文一斤,这个价不管在哪里都能买来了啊。
”
“可不是。”李恒远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们一块去各个粮店里卖粮食,说不定还能跟粮店再讲讲价。”
“不错不错。”老村长后生可畏的看着他,“你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我们派人分散去买……”
李老汉听着这两人这就讨论上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的打断他们道,“行了啊,你们先想想要怎么把石磨的事情,跟村里人说,别石磨都还没整好,就想着去卖粮。”
“这简单,我这就去村里喊人。”老村长一想到自己能带着整个村的人发家致富的场景,就是心头火热的道。
“先别忙着叫人。”李恒远突然想到什么的开口道,“有一件事,我们要事先说在前头。”
“什么事,你尽管说。”
“石磨的事情我们可是打算跟村里的人说了,但是把麦子磨成麦粒之后的事……”李恒远有些迟疑的道。
“把麦子磨成麦粒这么了?”老村长有些不妙的道,“难不成,你不打算把新粮就是麦子磨成的事情,告诉大家?”
“这倒不是。”李恒远忙不迭的说道,“我既然准备把石磨的事情都告诉大家伙,那肯定不会在把麦粒的事瞒着大家,可是我们如果全都一窝蜂把麦子都碾成麦粒了,那城里的粮店可收不了这么多。”
“而且,这麦粒要是多了,那价格肯定也上不去。”李恒远道,“再说,跟我收粮的粮店,背后的东家可是清河侯府的少爷,我要是带头把这市场的水给搅浑了,让他没得赚钱也不行。”
老村长一听到清河侯这几个字,心头就不经一跳,“那你打算怎么办?”
“也不怎么办。”李恒远把自己跟傅墨言商量好的对策告诉了他道,“只要我们事先先要跟村里人说好,村里磨出来的粮食,都先要紧着有间粮店来买,只有有间粮店确定不要之后,我们才能把粮食卖给其他粮店。”
“这问题不大。”说着,老村长才好奇的朝李恒远打听道,“不过,这粮店的收粮价到底是多少啊?”
“二十文一斤。”这是李恒远跟傅墨言商量好的对外收粮价格。“这是侯府看在石
磨是我家制作出来的份,才给的价格。”
一听到石磨这两个字,老村长瞬间就明白过来,粮店为什么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我就说,侯府的马车怎么三番四次的来找你,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是啊。”李恒远说完还有些感叹,“要不是他们,我说不定早就把石磨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听到这话,老村长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只见他拍了拍李恒远的胳膊,一脸我什么的都明白了的表情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