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法?何清嗤笑,我还从不知道你怕这个。你要是现在不做以后更加不会有机会。
顾应楼不赞同,那可是一条人命
那有什么?我们又不是真的要害死他。何清轻描淡写,你从顾朝回来之后现在不是换了具全新的壳子?反过来他也应该如此。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何清看了眼时间,打断了顾应楼,首先,顾应楼如不死你就没办法回去。其二,他死也很大可能上不是真死,要么他在顾朝也会有一具身体,或者他直接和你现在的身体互换
说着,他忍不住抬头,目光落在顾应楼的脸上。
一张有些大的、微方的脸,皮肤不是很好,大概因为着急上火长了两三颗小痘痘,凑近了仔细观察时黑头和大毛孔清晰可见。微肿的眼皮耷拉着,把一双狭长的眼睛遮得更小
一点都没有顾应楼的样子。
在他的记忆中,前男友风度翩翩、优雅知性,和现在这个脏兮兮还带着浅浅血腥味的流浪青年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晃了两秒的神,忍不住别过头去,如他能回到你现在的这具身体里也不错,作为报答和补偿,你可以给他一份优渥的工作或者是一笔丰富的资产。反正你家也不缺那点钱么。
这个顾应楼不安地摩挲着手指,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你想考虑没问题,只不过别考虑得太久。
正巧服务员送上了两杯被打包好的美式,顾应楼下意识地想去接,忽然看见何清一手提着一杯咖啡、握着手机发了条语音消息:你什么时候下班呐?
语气不算多撒娇亲密,但至少是温柔的。
顾应楼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何清也是这样对自己撒娇的。
他忽然问:你男朋友?
何清正在编辑消息,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嗯。
顾应楼噎了一下,顿了半天又问,你男朋友是
何清发完短信,这下终于抬了下眼皮子,白松蔚,你也认识。
原来是白家的小子。
他还没出车祸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白松蔚,听说在他们学校很是出名,他去接何清下班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大学城里有路过的女生在聊白松蔚今天赛车又跑了多少多少名。
那时候他随口问了一句,何清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别别扭扭地说这个人不怎么样,让顾应楼不用搭理他。
当时他就有了预感,只不过何清对他一心一意,顾应楼也就没把一个小毛孩放在眼里。
没想到他走了没多久,何清就已经和白松蔚谈上了恋爱。
顾应楼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知道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怪不了何清,可心里总是堵得慌。
何清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收起手机道,我长话短说吧,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帮你。你不想干的那些脏活累活,我也可以替你干。
顾应楼沉默片刻,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就是看那个冒牌货不顺眼而已。 何清面无表情,当然,事后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想给我塞钱我也不会拒绝。
可是
顾应楼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撞到桌角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然而何清没来得及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白松蔚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要是下定决心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何清迅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拿起手中的两杯美式就离开了咖啡馆,自然地挽起了白松蔚的手臂。
白松蔚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是谁?
他倒是不怕何清出轨,毕竟那男人看起来穿得普普通通的,也长得不太好看,没什么竞争力的样子。
我一个远房亲戚。 何清轻描淡写略过,家里要盖房了,想问我借点钱。
白松蔚低头打开支付宝:要多少 ?我转给你。
不用,穷亲戚不能惯。何清委婉拒绝,对了,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和上次一模一样。
白松蔚有些泄气,心不在焉地,我早说了就是怀酒买凶杀人,顾应楼明知道这件事还帮忙遮掩你还怀疑什么,信不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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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禁盗)
白松蔚说:我早说了就是怀酒□□, 顾应楼明知道这件事还帮忙遮掩你还怀疑什么,信不过我吗?
我何清一时语塞,半天后才勉强解释, 我不是信不过你, 我只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异常。
只是想确认一下, 当初在车上那个拼命护着他的男人, 是不是真正的顾应楼。
不过就算是真的也没有用, 就算是原装货,似乎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现在确认了?白松蔚一低头就看见他在出神, 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下一步怎么办?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我来解决就好。
何清想到在地心捞的时候,那对狗男男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一点情面都不留;还有顾应楼在周年庆时说出的那句极具讽刺的话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 就不会在结婚这件事上妥协。
多么讽刺啊。
顾应楼要是真的爱他,怎么可能同意让怀酒进顾家大门, 就算奶奶再怎么强硬,也不能按着他俩的头去民政局拍照吧?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以前的只是一层表象,被一张漂亮的壁纸贴着就真的以为完好无缺了,等到风吹雨打下来,才知道纸一遇上水、是这么容易就烂掉的。
他眨了眨眼睛, 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再次强调,你什么都不用干, 陪着我就好。其余的一切由我来解决。
白松蔚嘴唇嚅动,还是把想说的话吞进了肚里。
能跟何清在一起,是他从来没想到的结果。和怀酒道歉后, 他想了很久很久,中间害怕自己动摇,还特意忍住了去见他的心。等到他做完了一切的心理建设,最后何清说了一句我跟你谈恋爱。
他就溃不成军了。
白家独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高傲的,唯独在何清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害怕说错话惹心上人生气的毛头小子。
他抽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你要做什么我不能阻拦你,但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很希望能帮上你。
这一次何清没有拒绝,他把卡收下,语气也软了软,你是我男朋友,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和你开口。
白松蔚这才笑了笑。
怀酒把奶奶送回家,回到宽敞的顾家,楼梯电灯都是熟悉的布局,怀酒一进门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四处望望大家都不在,他扭头就扎进了顾应楼的怀里,跟条被捏住的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
好累啊。他把下巴搁在顾应楼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我都没睡好,感觉一醒来就能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有的时候还做噩梦。
怎么不和我说?顾应楼直接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从小路绕过张姨和奶奶等人,走去了怀酒的房间,今晚回家还会做噩梦吗?
那不知道了,我也不会预测未来嘛。
顾应楼嘴角上扬,要不要我去你的房间?我守着你睡。
怀酒:
他吓得心脏都停跳了,斟酌了半天,这个进度可能有点太快了,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你傻啊。顾应楼亲昵地低下头,用额头点了点怀酒的,我就睡在你旁边守着你,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一个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还说只盖被子纯聊天?要是一点欲望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不够喜欢吧??
怀酒知道自己气得毫无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顾应楼的手腕从怀酒的膝盖下伸出,轻轻松松拧开了卧室门。
他把怀酒小心地放下,最后点了点对方微微发红的鼻头,轻轻一笑,我就想看看,你这只小鬼愿不愿意被我骗。
刺耳的铃声在床头响了整整两遍。
怀酒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得像鸡窝,只有嘴唇嫣红得出血。
他伸出一截光洁的胳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费力地勾过来一看,原来是鸭舌帽打来的电话。
顾应楼扯过被子盖住他暴露的腰,倾身从背后抱住了怀酒,和他一起看手机,是谁?
怀酒把手机屏幕侧过去让他看。
顾应楼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铃声还在催命似的叫,怀酒难得有些犹豫,眼睛眨的频率像蝴蝶,我我接吗?
接,为什么不接。顾应楼翻了个身,躺到另一边枕头上,利索地甩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他能给你打电话是好事,你当然要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刚闹过被窝、转头就接到初恋的电话,怀酒还是有些心虚。
可是也想听听鸭舌帽这么晚打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接,只不过顺手开了个免提。
虽然看上去鸭舌帽对他没什么意思,但是鉴于上次还有顾应楼未婚妻的承诺,怀酒还是决定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千万不能再被顾应楼抓着小辫子了。
鸭舌帽晚上打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把跟自己合谋的何清出卖了。
怀酒还是挺惊奇的,何清看起来是个小白兔,没想到野心倒是挺大,真狠起来砍刀杀人也不在话下。
让他真正意外又没那么意外的反而是鸭舌帽,按照原主这个胆量和脑子,能在现在这个世界存活二十多年,还顺顺利利地管理着一家这么大的企业没倒闭只能说作者订下的主角光环实在牛逼。
鸭舌帽的确如此,他更偏向于稳定的生活,常年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不愿跨出一步,在这里是如此,在顾朝亦是如此。何清提出的条件他很心动,事实上他也很想这么做。
可是他不敢。
他没有胆识也没那个魄力,所以顾应楼成为顾应楼,而鸭舌帽永远没办法成为顾朝的枭雄。
他只想把时间调回最初,可以不跟何清谈恋爱,也可以娶怀酒,他会好好听奶奶的话,只要还能平安顺遂一世无忧地渡过这一生。
这就够了。
他不想要任何人的性命。
怀酒安安静静听完,沉默半响。
他越是不出声,顾应楼心里就越忐忑。
毕竟何清是他唯一的盟友,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给怀酒打电话,如果怀酒也背叛他,那自己就真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说来也奇怪,走了两个月再回来后,何清像是从他的生活里慢慢地淡出,在他内心深处、反而要更信任曾经那个没什么头脑、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顾哥哥的怀酒。
但是那个假冒的顾应楼可以给他一张一模一样的初恋脸,也可以给他自己之前没给过的喜欢。
怀酒还会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身边吗?
他并不确定。
良久后,他听到一道浅浅的呼吸声,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
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明明还是自己熟悉的音调,但是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意味。
就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鸭舌帽心有些微凉。
按理说怀酒没有继续引起话题,很可能是想要挂电话了。但是
他不想结束话题。
说啊,快点,随便聊点什么也好啊。
他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磕磕绊绊地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怀酒扭头看顾应楼,他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仔细地看,时不时地用笔在纸上圈圈点点,看上去像是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在意似的。
他只得又把头扭了回去,反正犯法的事情不能做,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吧。
好。
顾应楼有些失望,打扰你休息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怀酒道了谢。
电话挂掉之后,怀酒摸摸索索地钻回顾应楼的身边,环着他的手臂问:我们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顾应楼嗯了一声。
怀酒问: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都没有。顾应楼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说要杀我就真能杀得了?那我是不是还得配合他的表演,二十四小时关在房间里就怕他提着刀破门而入?
怀酒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林肯他是美国总统,那么至高无上的地位还不是遇刺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应楼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注意力还在手里的那本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