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霄这才回过神,他怔愣了下,佯装镇定的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秦艽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当他先前是真的没听清,旋即认真的将刚才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顾九霄还未听完,脸色都变得难看。
他本就追妻路漫漫,仗着他的血对她有用,才死皮赖脸的赖来了那一张合约。却不想这世上他并不是唯一对她有用的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竟还在小纠看不见的时候,妄想用他的身份,勾引小纠,占小纠便宜。
顾九霄肺都要气炸了。
急的握住秦艽的肩膀,焦声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
他咬咬牙,恨声道,“我们去找先生,早日把眼睛治好,在此期间,那个人若还靠近你,你一定要出题考考他!”
“来,咱们事先说好题目和答案,他若回答不出,你让龙牙给他一爪子!”
“不行,我要给龙牙说说……”
“也不对,到底是畜生又怎会那么听话,我决定了,从现在到你眼睛好的那一刻,我要片刻不离你身边,你不能赶我走……”
秦艽被他连番话砸的头昏脑涨,忍不住一掌拍开他,“闭嘴,你喋喋不休的像只苍蝇,吵的我头疼。”
顾九霄没敢躲,生生让她拍了一掌,委屈的眉都要皱起来。
他勉强按捺住心中的醋意和酸楚,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路牵回山洞,无奈道,“好好好,那我说慢点。”
“你那棵生息草简直太过古怪,已经出现了第二个,难免不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
顾九霄的担忧并非无稽之谈,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她如今看不见,哪怕看得见,这要有人故意在她跟前放血,扰乱了她的心神可如何是好。
对决之时,丝毫的分心都会对结果造成影响。
他突然又想到关键之处,忍不住紧张的握住她的手,“我们可是签过字据的,你只能吸食我一个人的血,可不能去吸食什么阿猫阿狗的……”
秦艽怔楞了下,继而噗嗤笑了声,蓦地停住脚步,偏头笑着道,“那若是那生息草作怪,需要很多很多血,万一把你吸干了,也不要我去找别人吗?”
“那就吸干我!”
哪怕她此刻看不到,他还是回的异常认真。
秦艽被他话里的郑重吓了一跳,纤眉微蹙,嗔怪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顾九霄心口微热,忍不住握紧她的双手,柔声道,“你若是心疼我,不忍心吸干我,不如我们试试另一种方法……”
他说话间,缓缓靠近她耳畔,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侧颈,她敏感的缩了缩脖子。
顾九霄的眸子一黯,双眼微微眯着,想让她臣服在他身下,面上现出舒服的潮红,口中溢出动人的声音……
他想的喉咙一阵干渴,下意识吞咽了下喉结,哑声道,“不如你来榨干我吧,我会好好学习房中秘术,定会叫你舒服的……”
秦艽怔楞了下,起先没反应过来何为榨干,待想清楚关窍后,羞恼的脸色通红,差点要被他气笑了,“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定王去了趟博望侯府,就跟被人附身了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顾九霄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被骂了也不吱声,心里却在想着,他不管,他要让人收集房中秘术,好好学习那些技术,最好磨得王妃实践下,没准小纠这次不同意,下次就同意了呢!
定王府的暗卫们不知他们在不久的将来,将要迎来一个秘密的任务。
但他们此刻还是不知的,正愉快的奔走在目前手里的任务上。
东曜皇庭。
经过有心之人的传播,莲华残杀香客,弑杀亲师的流言迅速在皇庭传来,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全东曜流传着。
那曾被誉为尊贵无比的佛子,一瞬间是入了魔的佛子,人人恐惧,人人唾骂。
消息很快传进了宫中,静妃整个人都懵了,她花容失色,猛地拽住宫女的手臂,“怎么回事,佛子他怎么可能入魔,怎么可能弑杀亲师……”
“娘……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宫里宫外都传遍了,圣上龙颜大怒……”
“本宫要见忠义侯,宣忠义侯进宫!”
静妃此刻已经顾不住尊卑,冷着脸宣召忠义侯进宫。
这几乎是她第一次这么以下犯上,忠义侯冷笑了下,明面上却是乖乖的进了宫。
“主人……”
屏退了宫人后,静妃给忠义侯行了礼,便匆匆起身急声问道,“您答应过属下,不会对佛子动手的,您……”
“本侯可没有动手。”
忠义侯不悦道,“本侯向来说到做到。”
“可,可佛子他……”
忠义侯嘲讽的看着她笑,“这就要问他的好兄弟了,为了那个位置,兄弟手足算什么?”
静妃被惊的向后退了几步,一时慌的六神无主,“那莲华,那莲华怎么办……他如今……”
“本侯可以帮你保住他的性命。”
忠义侯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北泽的十五王爷近日来了东曜,他们此前先是南越,又是东曜的满地跑,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听说他要进宫见驾,你去弄清楚,他要做什么?”
静妃一怔,想到他说会保住莲华的命,下意识抿了抿嘴,低声道,“属下遵命。”
陆元崇虽递了拜帖,但最终傅成却因为莲华之事病倒了,接见陆元崇的,只剩下静妃一人。
这自然是称了陆元崇和静妃的心。
两人各怀鬼胎,均是想从对方那里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陆元崇行了礼后,便盛赞了静妃那如仙子般的容颜和品性,直把静妃夸的花枝乱颤,笑个不停。
两人谈性正浓时,陆元崇突然笑着试探道,“听闻娘娘爱极了花草,踏花而来,这世上的花草都在娘娘眼中心里,不知可见过南越的千日红?真真是美的惊心,叫人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