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圣元帝!
秦艽本要控制藤蔓直接将人绞杀的动作一顿,冷冷道,“放开我。”
她万万没想到,圣元帝竟然会用皇后病重作筏子,让顾琰的贴身宫女诓她进宫。
圣元帝这是在逼她。
逼她杀人!
虽然杀一个皇帝和杀一个普通人都是杀,但皇帝的死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却要麻烦的多。
她心里诸多想法转瞬而过,圣元帝却没听出她话语中的杀念,整个人激动不已,“小纠,舅舅变年轻了,你看看舅舅,定王是舅舅的儿子,他的长相随舅舅,舅舅年轻了,同定王没有分别,你也爱爱舅舅好不好?”
“舅舅为了你,忍受变得如同老人那样枯瘦如柴,再慢慢变得年轻强壮,舅舅为了你,什么都能做……”
他说话间,情不自禁的就想去亲她的耳朵。
“小纠,你看看舅舅,舅舅会同他越来越像的……”
“你知道吗?东曜西戎两国要舅舅交出你,才肯退兵,舅舅为了你,一直都没有答应,只要你答应,你会是南越国最尊贵的女人,谁都不能伤害你……”
“滚开!”
秦艽心中泛起一阵恶心,手腕一翻,一蓝一绿的两根藤蔓瞬间蹿起,猛的将他掀翻在地。
秦艽顺势从床上翻身而起,她疾步走到那闪着微弱光芒的小宫灯前,抬手便将那盏宫灯劈向床上。
圣元帝才将将站稳,看到那直冲自己面门而来的宫灯,慌慌张张的往边上一躲,那盏宫灯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床褥上,“砰”的一声,一下子便燃了起来。
哪怕先前诸多幻想,圣元帝这刻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寒意,怒喝道,“小纠,你想弑君不成?你就一点都不在乎舅舅吗!”
秦艽动了动手指,极力控制着想要大开杀戒的本能,冷笑着反唇相讥,“我去过的一个地方,从小就教一个道理,焚烧垃圾,人人有责。”
圣元帝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本能的觉得她在骂人。
火光下,他年轻不少的脸看着十分诡异,冷笑道,“你不要仗着朕喜欢你,就太过放肆!就凭你朝朕扔东西,朕就能治你的罪,把你下天牢!”
秦艽歪了歪头,嗤笑了声,“哦?我好害怕啊。”
她说话间,不顾骤然燃烧起来的火势,心中戾气顿生,一步步朝圣元帝逼近,杀意倾巢而去。
圣元帝这种恶心人的老垃圾,怎么还不去死呢?
那样恶心的喜欢,有没有问过她到底想不想要?
莹白光晕渐渐盛起,萦绕秦艽周身,她一步一步踏近,腕间青蓝两色的细藤躬身而起,虎视眈眈的对着圣元帝的方向,只待秦艽一声令下,它们就能穿透圣元帝的胸膛。
“你,你要做什么?”
圣元帝这时才觉察到不对,他原先笃定秦艽即便再怒都不敢杀他,但如今他却有些不敢确定了。
他严声厉色,“弑君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噗噗”两声。
一蓝一绿两根藤蔓已经一左一右当胸穿过,将他死死钉在床上。
圣元帝痛的面色惨白,被邪法所灌注起来的年轻皮肤迅速开始干瘪,恢复成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越来越大的火焰吞着他的袍子,舔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他痛苦的面色狰狞。
“你怎么敢这么对朕?朕若出事,你也逃不过!”
“来人,快来人,护驾,护驾!”
“走水了,畅音阁走水了……”
也不知是圣元帝的人发现了不对,还是畅音阁里越来越大的火势惊动了人,秦艽敏锐的觉察到附近有不断向这里靠近的脚步声。
秦艽眸光微闪,本来她已经下定决心打算要结果了圣元帝,可没想到临了还能有人赶过来。
但即便杀不了他,她也有不要他命却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
秦艽眼中闪过冷笑,快速的催动着木系异能,飞快的促使绿藤急剧生长,开花结果,结出个青色的小果来,同她强行给方元申喂下的那个,是同一品种。
随着她信念微动,两根藤蔓一上一下,迫使圣元帝张大了嘴。
秦艽眸光冷锐,过度使用异能让她脸色有些苍白,她在圣元帝惊恐的眼神中,嫣然一笑,一把将那青色的小果塞了进去。
那果子一入他的嘴,便化作液体,滑入他的食道。
圣元帝脸色难看的瞪向她,“你给朕吃了什么?”
秦艽微微俯身凑到他耳旁,漫不经心的收回插入他胸口的藤蔓,声音里难得的温柔,“让你只要想到我,提到我,便会痛苦的恨不得死去的好东西。”
她低低一笑,眉眼中满是郁气,“我想了想,正适合你这种恶心的老垃圾。”
“你!”
圣元帝心里才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可只要想到她,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掌紧紧一绞,痛的他立刻惨叫出声。
秦艽退开一步。
几乎在同一时刻。
一群提着水,神色惊慌的人冲了进来。
当先的是个瞧着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秦艽一眼扫去,根本没有印象。
那人面色担忧,骤然看到这屋里的一幕时,吓的尖叫一声,立刻冲过去一把扶住了圣元帝,“啊,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宣太医,宣太医!”
喊完之后,她又看到这满屋子的火和站在火中冷漠不动的秦艽,有些不解的皱了下眉,“定王妃,你是被火势吓傻了吗?还不同我一起扶父皇出去,让宫人们救火!”
秦艽挑了挑眉,心中在猜想这人是谁的同时,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脸色惨白的圣元帝一眼,走到圣元帝身侧,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圣元帝浑身抖了抖,身不由己的被两人扶了出去,动作迅速的送去了祈年殿。
太医院的太医匆匆而来,方元申骤然见到秦艽,看到她朝自己深深笑了下,顿时浑身一颤,下意识冲她笑了笑,“见过贤王妃,见过定王妃。”
方元申匆匆朝两人行了礼,便匆匆入门。
秦艽倒没料到这个女人,是一直深居简出的贤王妃。
贤王妃冲她笑了笑,面色有些担忧,问的似有深意,“定王妃,怎么只有你和父皇在畅音阁,好端端的怎么起了火,我看父皇胸口好似有血,你们……”
她深深的看一眼秦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