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娘们儿又问我:“你是道士?是茅山道士么?”
我赶紧把头摇的和个电风扇一样,极力的否认着,要让这娘们儿知道我是茅山道士,那就和判了我的死刑差不多。
我抹着额头的冷汗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不......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道士而已......”
“那......你叫什么名字?”这娘们儿又不死心的问着我。
看的出来,她生前似乎很不善于和人接触,因为她问我的问题的时候很认真,而且都很简单,甚至有点小孩子气。
不过这样一来,我现在心里确实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发觉,也就这么回事儿,不怎么吓人了,死胡也没有清虚道长说的那么玄乎。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毕竟我从小到大见得鬼不少了,也不是第一次,前面的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能告诉鬼你的名字,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我左想右想,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计上心头,于是我对那个鬼娘们儿说:“我姓陆,叫名余信,你叫我余信就好!”其实我想和它说我的名字叫方木来着,但是总觉得这么做就不太仗义了,所以我就把十七那小子的名字说了出来,反正他那么厉害,怕啥。
显然这个黄衣娘们儿没有听出来我这是在骗她的,只见她稍稍转了下脑袋,幽幽的对我说:“余信,我想黑泥说说我自己的事儿,你可以听听嘛?”
我去!你说一个这么猛的女鬼要和你讲讲她的故事,你说你听不听?你能拒绝么?
当然,我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因为这样的话,还有机会能够和她好说好商量,要是真的干起来,我还真不一定能干的过人家。
我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她的故事。
这黄衣娘们儿依旧是面无表情,像是梦游娃娃一般,开始用阴气和我交流,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叫思雨,我走的时候,也就是前段时间,才刚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
她说到自己才二十三的时候,脸上忽然洋溢着一抹自豪的笑容,原来鬼也会笑,而且也会这种好看的笑容。
她接着说:“我才二十三岁,我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憧憬,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们还没有在一起!我那天晚上刚刚和才他表白,回家的时候,经过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我遇到了两个毁了我一生,并且让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这娘们儿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怒起来,脸色已经不像刚才,还带着甜甜的笑容,现在已经是完全沉浸在了生前的回忆中。
我生怕她一个不痛快发了彪,赶紧插话:“啊......那个......其实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再提起来呢!”
她眼珠一转,呆滞的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冷笑的表情,嘴唇依旧没动,带着回音的声音又向我传来:“不!我一定要说!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我才会想不开,才会离开!我一直记得那两个畜生把我拖到他们工棚里的那一刻,我拼命的挣扎,拼命求他们放过我,可他们脸上除了邪淫的笑容,还有欲解我裤子的手,根本什么都不剩了。”
“我哭喊着让他们刚过我,他们疯狂的在我脸上和脖子上吻着我,我的身体上留下了他们恶心的口水,他们用力的把我衣服撕坏,撕烂了我的内衣,像是两头饿狼一样用力的蹂躏着我的身体,撞击着我的下体,我那个时候已经绝望,我感觉自己很脏......”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把我放开,我当时已经被吓傻,他们给我穿上了衣服,扔在了马路边,直到我清醒过来,我给家人打了电话以后,我家人才急匆匆的派人把我接回去!”
“可是余信你知道么?我的家人......他们竟然嫌我脏!尤其是我奶奶,她觉得我有辱门风,一定要把我赶出去才行,就这样,一直拖了一个多月后,我才发现,我竟然怀孕了......”
当着黄衣娘们儿说到自己怀孕的一刹那,我也一愣,她竟然怀孕了!
那么,她死的时候是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的?喝下可是有点难办了!
本来她一个人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如果再多一个婴鬼,那我可真的就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了,想到这儿,我已经用手捂紧了符纸,生怕她翻脸不认人,我现在得赶紧找个借口脱身才行。
可是这鬼娘们儿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接着说:“家里人全部都在嘲笑我,各种难听话打击我,让我去死,让我不要待在家里,我自己的亲生父亲,狠狠在我肚子上踹了两脚,我的亲奶奶,在我脸上狠狠的吐了两口唾沫,我的亲弟弟,白着眼说他这辈子都看不起我,说我丢了家里的人,我妈妈,也并没有为我说一句话!你说!余信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该死?”
“啊?不是,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气话,你不该想不开的!”我这样敷衍着安慰着她,看起来,她身上的煞气似乎比刚才更加重了些。
她发出了一阵“咯咯咯咯咯”的鬼笑声,我赶紧捂住了耳朵,口中默念法诀,生怕乱了自己心智,这鬼笑声可真是太难听了。
“他们不是气话,当我喝了安眠药的一刹那,我还是有知觉的,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他给我发来的信息,他说他也喜欢我,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不管我是什么样,他都愿意!你知道么,当我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吞下了半瓶安眠药,我那个时候有多么不想死,多么想和他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们,他们拒绝救我,拒绝送我去医院,他们就冷漠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生命一点点慢慢消失,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生命中,似乎在他们眼里就算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