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道:“怎么?不想要?”
夏鲤忙道:“当然想要,可是你怎么办?”
“我没有你急,以后总会有法子的。”陆雨盖上匣子递给她。
夏鲤心中甚是感动,道了声谢,正要接过,想到陆凤仪,又沮丧地缩回手道:“凤仪已经知道奴是她的分身,就算现在与她脱离,凤仪也不会要奴了。”
陆雨道:“夏鲤,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分身之事,常人的确难以接受,但他若真心喜欢你,便该接受你的来历。倘若他不能接受,依我看,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夏鲤撇了撇嘴,道:“你说的轻巧。”
抬头望天,洁白的雪花一片片落下,夏鲤长叹了一声气,道:“如果可以,奴一点都不想考验凤仪的感情。感情原本就是经不住考验的。奴真想做个普通人,不为难他,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就好。”
陆雨没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安慰她道:“你也别泄气,没准儿他能接受呢,这凤凰果你还是收着罢。不过我希望你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吃它。”
夏鲤道:“为何?”
陆雨道:“你以为她就没有心么?知道我们都想摆脱她,她也会伤心的。”
夏鲤默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匣子,半晌说了声知道了。
雪愈发大了,北风卷着乱琼碎玉漫天飞舞,扑在脸上一片寒凉。
陆雨道:“这天寒地冻的,你要等他到几时?”
夏鲤双手托着脑袋,道:“不管等到几时,他不来奴便不走。”
陆雨道:“你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等不好么?”
夏鲤道:“你不懂,这是奴与凤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晚也下着雪,你说他来了见奴在雪里巴巴地等着他,想起往事,能不心软么?”
陆雨笑道:“那你就等罢,我还有事,不陪你了,你小心别冻成冰块。”
夏鲤道:“你去哪儿?”
陆雨听陆为霜说写信与她会面的人是公孙潜,他前后思量事情经过,却觉得不是公孙潜。原因很简单,公孙潜死了,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
也就是说,这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才有可能是那个写信给她,与她会面的人。
他要去找这个人。
“去春色楼。”陆雨不欲告诉夏鲤实情,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笑道:“看来你不用冻成冰块了。”
“凤仪来了!”夏鲤又惊又喜,眼珠一转,道:“你等等再走,帮奴演一出戏。”
风雪之中,陆凤仪看着眼前的魁星观,回想当初相遇,明明推开她了,后来还是落入了陷阱。
这一次不知又准备了什么把戏,说什么都不能再上当了。
陆凤仪给自己提了醒,正要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夏鲤惊慌的呼救声。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闪身便冲了进去。
“你别碰奴!畜生,禽兽!”
院子里,夏鲤又哭又骂,衣衫不整地被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抱在怀里轻薄,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两脚乱踢,鞋都蹬掉了。
陆凤仪见这情形,哪能多想,当下镜心剑出鞘,化作一道华光向那淫贼刺去。
那淫贼自然便是陆雨,只是他身形有些变化,蒙着面巾,陆凤仪也认不出来。两人过了几招,陆雨便假装不敌,抛下夏鲤,化风而去。
夏鲤坐在雪地里,红着眼睛,唇角抽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地看着陆凤仪,脸上带着自己打出来的巴掌印。
陆凤仪只当是那淫贼打的,悔不该让她在这里等,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想抱她起来,转念又想等于抱了陆为霜,便不大情愿,道:“地上冷,你起来罢。”
夏鲤低下头,抱膝小声啜泣。
陆凤仪无可奈何,伸手刚一抱起她,她便抬起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冰冷湿漉的小脸贴着他的脸庞,道:“凤仪,奴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凤仪不作声,抱着她走到殿内,放在一块石台上便松开了手。
夏鲤攥住他的衣袖,道:“凤仪,你莫生气了好不好?奴并非存心欺骗你,只是怕你知道真相,便不要奴了。”
陆凤仪道:“夏鲤,那晚就在这里,你对我说了红莲教,天香骨的事。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莲教对不对?”
夏鲤垂下眼眸,轻声道:“本来是没有,因为你就有了。”
陆凤仪看着她,极力收起心中的怜惜,道:“陆姑娘,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夏鲤身子一颤,抬眸看他一眼,酸楚道:“纵是分身,奴也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来接近你,情不自禁对你动了心。万幸你亦对奴有情,奴想与你长相厮守,何错之有?”
陆凤仪答不上来,夏鲤接着道:“若说有错,就错在奴是个分身,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更不该奢望未来。”说罢,泪如雨下,跳下石台便往外跑。
陆凤仪心里正不是滋味,拉住她道:“你去哪儿?”
夏鲤道:“不用你管。”
陆凤仪只觉她手腕肌肤滚热,呼吸也有些急促,手指一搭脉,诧异道:“你中春药了?”
------------------------------------------------------------------------------------------
霜和鲤的套路是小陆走过最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