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映雪不答,百里濯缨沉声说,“师兄啊,那李湘流不是专门来杀师妹的,对不对?他们一起长大,即便分道扬镳,他对师妹也不至于下杀手。”
“他杀秀璎师妹,一定是因为师妹不愿意把《定河图》交给他!”
他看着楚映雪,停了停,接着说,“既然李湘流是来找《定河图》的,《定河图》没有到手,他不会离开,他摆好了阵势等着我们呢!”
楚映雪恍然大悟,“与其被动地落入他设置好的陷阱,不如我们动起来,让他来追我们,这样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啊,是不是,师弟?”
百里濯缨点了点头,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现在,该我们来设置陷阱等他了!”
他看了看周围,草木葱郁,风吹草动,正是个设置埋伏的好地方。
“师兄,我们分别隐藏在路的两边,待李湘流和他的人追来的时候,用箭射他们,先解决一部分他手下的爪牙后再说!”
百里濯缨接着说,“还有,我们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我总觉得透着些古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要轻信他!”
楚映雪点点头,心中感到惭愧,几乎真的完全相信那个白衣公子了,其实,他们师兄弟对那个白衣公子真的知之甚少。
两人再往前赶了一里多路,便分别跃入路边的草丛中,转眼见边隐藏住了身影。
果然不出百里濯缨所料,不多时,李湘流便带着二十余人追了过来。
马蹄声声,扣地而来。
百里濯缨蹲在草丛中,看着李湘流一马当先,迎面驰来。
他强行抑制住心头的怒火,把身子低低地伏下,等马队驰了过去。
当最后一个人从他前方驰过后,他站起身来,把角弓拉得满满地,“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几乎同时,路的另一半,楚映雪见百里濯缨的箭已经射出,也飞起一箭射了出去。
“啊!”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跑在队伍后面的两骑中箭,翻身从马上栽了下来,眼见不活了。
前面的人听到身后惨叫,赶紧勒住马回头查看。
百里濯缨再次射出一箭,这一箭正中回头的那人咽喉,那人手捂住喉咙,一头跌下马来。
“那边!在那边!”有人喊道。
话音未落,楚映雪跃起,连环两箭射出,那两个叫喊的人再次应声落马!
这边百里濯缨也再射出一箭,把侧身躲闪的一个家伙射下马来。
只不过两三个呼吸之间,已经有六人被射死。
而李湘流和他的亲兵,还没有摸清百里濯缨和楚映雪的位置。
百里濯缨反客为主,果然占据了主动,若是他们匆忙往前,去寻找李湘流,那掌握主动权的就是李湘流了。
那边李湘流大声喝道,“下马!都下马,到草丛中去找!”
那些人这才匆匆跃下马来,猫着腰,拿着刀,心惊胆战地往草丛中搜索而来。
这时风吹草动,到处都像有人埋伏,却又都没有人。
他们只知道箭来的大致方向,哪里知道百里濯缨和楚映雪藏在何处?
“用箭射!往草丛中射!”李湘流喊道,“不要舍不得箭,咱们多的是!”
这倒是个好主意!他的属下都抽出弓来,把箭往草丛浓密处射去。
百里濯缨紧紧靠在一块石头后面,几支利箭贴着百里濯缨的头皮掠过。
百里濯缨从地上摸起一粒石子,悄无声息地对着左边十多步之外的一棵树扔去。
“啪”的一声,击中树杆。
几个正在搜寻的人霍地转身,把箭尖对着那棵摇晃着的小树。
百里濯缨早已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身子微微抬起,“嗖”的一箭射出,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家伙射翻。
箭刚射出的时候,百里濯缨往前一跃。
李湘流的那几个亲兵听到草动的声音,一起转身,弓弦一时间响个不停,利箭便往那草丛摇晃厉害的地方招呼过来了,“嗖嗖嗖”连续数箭。
只听草丛中发出一声闷哼。
“射中了!”一名亲兵惊喜地喊道。
“不要高兴太早,小心为妙!”另一名亲兵提醒道。
说着话,几个亲兵排成一队往喊声发出的地方围了过来。
一个衣角从草丛中露了出来。
走在最前的那人心中一喜,做了个轻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只有三五步距离了,他们突然加速冲了过去,一起举刀狠狠地往那草丛中戳去!
草丛中空无一物,只有那个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系在一株低矮的灌木上。
众人觉得有疑的时候,赶紧抬起头来,之间一个少年从他们侧边五步远的地方纵身跃起,手中一柄长剑,如同蛟龙出水,凌空斩了了过来。
在近身的距离,没有人能挡住百里濯缨的一击,只两个回合,那三个亲兵被刺死在草丛中。
解决这三个家伙之后,不待其他人赶来增援,百里濯缨一个鱼跃扑入草丛,草茎一晃,已经不见踪影。
两个亲兵背靠着背,缓缓在草丛中搜寻,忽然,一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也在搜索前进。
“嗨,过来一起搜!”
那亲兵看了他们一眼,“哎——”
他低声答应了一声,往两人靠了过来。
“我说兄弟你傻呀,怎么能单独行动呢?”一个亲兵说,“你以为你是李都督,剑法天下无双啊?”
“我宁愿相信他的无耻天下无双!”那“亲兵”忽然说。
“你怎么敢这样说我们都督?”
那亲兵的埋怨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他不会再有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切断。
另一名亲兵惊呆了,刚刚横过刀来,对方冰冷的剑锋已经掠过了自己的咽喉,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他“咕咚”一声倒在草丛中。
百里濯缨!
那穿着亲兵服饰的是百里濯缨,他不过剥下了一具尸体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罢了。
百里濯缨穿着李湘流亲兵的衣服,往地上一躺,身边便是刚才被他结果的那两人,不多时便有几拨人从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