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无期,听说黄脸已经成功地缠住百里濯缨之后,心中暗自得意,然后梳洗打扮一番,只等时辰一到,便悄悄溜了出来,往苏祭酒的家里摸去。
还好,一路顺利,他很快便来到了苏祭酒家的后花园外。
他稍作停息,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举手去推那花园的小门。
门应手而开。
先前还有几分疑虑,此时,见后花园的门真的不过是虚掩着,吕无期心中一阵狂喜,一切都是真的!
他暗想,婉婷这个小婊子,表面上一幅纯洁的模样,可是干起偷人的勾当,经验老道得很呐,还有宋月眉,一幅高贵冷艳的模样,哪知道居然……和苏婉婷一起等男人!
不过,想一想,轻纱低垂的卧榻之上,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吕无期就按耐不住心头的狂喜。
两个!两个啊!百里濯缨,这辛苦差事就不要你亲自来了,大爷我替你去。
吕无期一边在心里想着左拥右搂的销魂场景,一边蹑手蹑脚往里走。
里面没有灯,他只能借着月光慢慢地往前走。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时,见是一只猫,正跳过假山上的大石。
“喵——”那猫叫了一声,跑远了。
吕无期松了口气,拐过假山,沿着楼梯,轻轻上到了二楼。
还好,他也不止一次遥望过婉婷的闺房,并且在睡梦中想象过自己进入那个房间的旖旎场景,他一步一步来到婉婷的闺房门口。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吕无期一步步走进散发着淡淡芳香的房间。
借着从窗口照进的月光,他看到轻纱低垂,锦被翻红。
吕无期低声叫道,“二位小美人儿,哥哥来也……”
说罢,往床上扑去。
一个声音喃喃地说,“才来呀!”
然后一只手从锦被中伸出,拉着吕无期一拽,吕无期便陷入了温柔富贵之乡。
窗外的月亮隐到了云彩之后,屋里更暗了,吕无期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没关系,这个时候他不需要用眼睛看清楚,他的鼻子会嗅,他的手会摸,这比眼睛都好使。
他匆匆忙忙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志得意满地笑了一声,便一头钻入锦被之中。
仿佛大海中潮水涌来,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海浪拍打着岩石,撞击出剧烈的声响,远处的潮声传来,如同浅吟低唱。
那潮声终于渐渐退去,海面恢复了平静。
吕无期长长出了口气,拿捏着手中一团温柔的物事,低声说道,“你是宋师妹么?”
一只手把他的手推开,显然,那手的主人生气了。
“呵呵,我知道你是苏师妹,我逗你玩儿呢,月眉,月眉,轮到你啦,你在哪里……”吕无期一边问,一边伸手到床的另一边去摸索。
身边的人拦住了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再来一次!”
“再来就再来!”吕无期一翻身,把身边的那人抱在怀中。
潮来潮往,涛生云灭。
吕无期终于感到疲惫了,仿佛一个筋疲力尽的骑士,只想马放南山,稍作喘息。
“咦,苏师妹啊,你把月眉支到哪里去了啊,哥得说你两句啊,你这是吃独食啊,不好啊,月眉的心,会很惆怅的!”
吕无期的身子不动了,但嘴还是要动的,他的手也还在动,正尽情地捏拿着一团温软的物事,那物事在他手中变化出各种形状。
便在这时,门“吱”的一声响,把吕无期吓了一跳,低声问床上的人儿,“谁?谁来了,不会是你爸爸吧?”
床上的人还没有回到,进来的人便说话了。
“月眉的心,怎么会惆怅呢?”一个声音淡淡的说,听声音正是宋月眉。
吕无期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宋月眉终于送上门来了,忧的是自己已经太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奋起余勇战,过关斩将深入虎穴。
压力贼大呀,他一面感叹道,一面准备奋起余用,再度过关斩将。
但随即,他再次赶到压力骤增。
因为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到,进来了两个纤细的人影!
那两个人影走进门来,门也被顺手掩上。
不用说,一个肯定就是宋月眉了,另一个不知是谁。
“要说这宋月眉真是个有爱的人儿啊,这种事都带着小伙伴一起来。”吕无期心想,同时感到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不过,一想到宋月眉日常那个高贵冷艳的样子,吕无期心中一阵翻腾,今日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岂能放过?即便是收拾残兵,也要再战呐。
如果实在力不能支,也要先拿下宋月眉,至于她带来的那个小伙伴……明天!明天哥再度出征,包你满意,行不行?
他甚至生出几分悲壮的感觉,好比战场上的勇士,拼命死战,不死不休!
宋月眉并不急着到床上来,而是站在床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床上,虽然她看不清楚。
两个美人,变成了三个美人儿,这压力……好大呀,你们就不能排个队,一天一个吗?山珍海味固然诱人,一顿吃一盆,也会死人的,你们懂不懂?吕无期胡乱地想。
他心里忧喜交集,正等待着,忽然灯火一闪,灯亮了。
呀,你们这些小淘气,居然要点着灯……要看清楚么?哥不介意,只是,唉,有点难为情!
算了,就按你们喜欢的方式来吧!
咦,站在宋月眉身边的那个人……怎么像是苏婉婷?
吕无期吃了一惊,如果站在宋月眉身边的是苏婉婷,那自己怀里的这个美人儿又是谁呢?
“百里濯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祭酒府上窃玉偷香,这事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一个声音冷冷地说,是宋月眉的声音。
吕无期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是冒充百里濯缨来受这累的!而且事情的发展好像正在朝向另一个方向。
乐极生悲,果然没说错啊。
他赶紧把头缩到锦被之中,嘴里呜呜了两声,不敢出声,更不敢把头伸出来。
但做缩头乌龟是不行的,因为乌龟壳也会被人打。
只听“咚”的一声,他背上一痛,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在吕无期的背上。
“要想不被我父亲知道也简单,我这堂姐,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你想办法娶了吧!”
吕无期这才感觉脑袋发麻,这他妈的是逼婚的戏码呀!自己一是挡不住诱惑,把人家姑娘给睡了,现在人家让娶,倒也不为过,只是,自己私下许诺,家中那一关也难过……
“可是……”
想到这里,他便想推辞,才说出连个字,背上已经一阵痛袭来。
“可是!还敢说可是!我让你可是!”
吕无期不敢挣扎,只好强忍住痛,一声不吭。
不说可是,那说别的。
“然而……”他迟疑了一下,想要说话。
“咚”的一声,背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不说话依然不行,大腿上一阵肉痛,同时传来宋月眉的声音,“百里濯缨,你这个死人!你跑啊。上次你跑得倒快,我和表姐打了个盹,你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了。”
苏婉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狗改不了吃屎!才过几天,你还不是乖乖地跳进了我们姐妹的陷阱?”
吕无期总算彻底搞明白了,敢情上一次百里濯缨来了,没被逮住,于是,苏婉婷和宋月眉又引他来,谁知他吕无期来了个“李代桃僵”,代替了百里濯缨。
不过,既然替,就替到底吧。
“我同意!”吕无期刻意压低嗓子,模仿着百里濯缨的声音,“莫要再掐我大腿了!”
“这还差不多!”
“姐姐,你可愿意嫁给这个男子?”
“愿意愿意!”一个粗嗓门在吕无期的身边响起。吕无期感到纳闷,这个和自己温柔缠绵了半宿的女人,声音怎么如此难听?
他提心吊胆地掀开锦被,露出一条缝,然后从那缝里看了出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吓得他大叫一声,“鬼呀!”
然后,一口气上不来,吕无期悠悠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