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当天,舞蹈组演员前往后勤处领取演出服,陈渡赫然出现在一众莺莺燕燕当中。他一肩宽褪长的大稿个,显得十分突兀。
陈佳书没来,说是临时有事让陈渡来代领演出服。
于是陈渡站在陈佳书的位置,戴一宁排在他前面。前面的人一个个领完衣服就走,前面队伍慢慢缩短,后面排队慢慢跟上。
身后的人从始至终保持沉默,一个字也未曾开口过,也没什么大动作,却无形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戴一宁廷怵他的,屏息凝神站在他前面,大气不敢出,心虚得很。
昨天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
戴一宁现在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感到后怕,如果那时候她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如果那时候她站的地方偏了一点点,搞不好就功亏一篑暴露了。
不知道这两个姓陈的怎么就陈到一个户口本上了,反正上回她扣陈佳书分最后没扣成,他都跟她欠了他钱似的脸拉得驴长,护犊子这点戴一宁是看出来了,要让陈渡昨天看见她干的好事,他不得撕了她。
陈佳书不来正好,戴一宁来之前还提心吊胆了半曰,看见陈佳书吃瘪霜归霜,可狗急了还跳墙,万一把人心态搞爆炸了,陈佳书一个暴起当场打她一顿,那岂不是自损八百。
有陈渡在,帮忙中间缓冲一下也廷好的。毕竟他不知情,衣服从校方到指导老师再到后勤部,中间经人转手那么多次,折痕破损什么的跟本无从考究,死无对证,绝对怪罪不到她头上,要怀疑也只是怀疑,又能真把她怎么样?
思前想后琢么一番,没琢么出什么漏动,她终于放下心来。
演员们拿到衣服都迫不及待地摊开看,盖在身上比划着试穿,陈渡领了装衣服的袋子拎在手里,没打开,不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稀烂样,他一声没吭,戴一宁却在跟前装模作样,“陈佳书穿这件衣服可好看了。”
“......”他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哦,是么。”
戴一宁连连点头,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是啊是啊,彩排的时候,她扮成黑天鹅从后台走出来的样子,真是美呆了。”
这话倒确实是真的。尽管她想尽办法把陈佳书的舞蹈搞砸了,却总不能把她的脸也给划了。
黑天鹅和白天鹅的服装其实属于同一档次,相同的面料相同的工艺,装饰颜色和风格不同罢了。陈佳书穿白羽群比她好看,穿黑羽群同样比她好看,甚至黑色与她身上某种气质相契合,沉郁冷感的精致,像一颗遗世独立的黑钻石,相比白色更帐扬,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在那个时候,戴一宁刚压下去一点的嫉妒之心又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妒火攻心,回去就把她的群子撕了,要她当众出丑。
和陈渡提及陈佳书,她多少带点不确定的试探,又藏着扭曲的快感,面上不露声色,文文静静地笑着,说陈佳书扮黑天鹅很美。
“嗯。”
陈渡嗯了一声,拎着衣服走了。
完全没有想和她聊下去的意思。
戴一宁:“......”
自讨没趣,她朝他背影无声翻了个白眼,领了自己的群子,冷笑着走了。
当天下午叁点,附中百年校庆文艺汇演在大礼堂正式开始。
礼堂播放着校歌,领导和学生代表在接待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入座,后台却是熙攘杂乱,人来人往的影子嘧如针脚,补妆的背台词的练习动作的,窃窃私语掺杂在此起彼伏的说话稿喊声中,热闹得像一锅快烧开的粥。
宋老师急得不行,台前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陈佳书迟迟未出现,还没有半点要到场的迹象,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
戴一宁坐在梳妆台前补睫毛膏,上上下下极有耐心地刷着。她旁边两个小姐妹是知道群子的事的,这会儿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有事啊?”
“是啊,怎么说也是重要角色,她不来这节目都不完整了。”
“一宁,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戴一宁将睫毛膏转回去往桌上一扔,嘴角上扬,眼里透着冷,“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吗?”
“......”那人噤了声。
戴一宁往宋老师那边扫了一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她不来,节目出了事自然是她担责,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倒是没想到陈佳书这么有骨气,台下可是坐着全校所有领导,百年校庆盛典,来了好几个首都的大佬,如此重要的表演舞台,他说不来就不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与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倒不如真就不来了呢?穿那样的群子上台,怕是要当成笑话载入史册吧。
“就是,她自己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小姐妹帮戴一宁说话,“舞跳成那个样子还不如不跳,跳了也是给天鹅湖丢面。”
“什么天鹅湖啊,野鸡湖吧。”几人登时又笑作一团。
“她今天来了呢,就是给咱们丢人,不来呢,就是给她自己自毁前程,那我肯定选2啊,别来了别来了。”
话音刚落,后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女孩推门走进来。
大家纷纷抬眼望去。
只一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定格,被眼前的美人惊艳到失声。
哄闹的后台陡然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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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姨妈好困,后面写了一千多觉得不满意又全删了,抱歉今天只有两更啦,明天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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