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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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
一轮银月高挂,一挂星河璀璨。
李刚从小毛驴上面跳了下来,望向了眼前的这一所朱红的铜门,铜门高有两米,镶嵌着两个环状的门鼻子。
“这就是肖童的家?”
这是李刚第一次来肖童的家里。
“看得出来,肖童的家里颇有几分实力!”
毕竟是白仙的传人,有的是手段,想要富裕,并不算难。
“是的,公子,这就是大才子肖童的家,你稍等,我这就上前,去给你喊门。”狗令儿一身青衣小厮的妆扮,背着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木箱,小跑着来到了朱红的铜门前,扬起钟钵一般大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上面,铜门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如敲大鼓。
“有人在家吗?”
“渭城封神家族李家的大公子来访,肖童公子在家吗?”
狗令儿默运真气,使自己的声音,透过铜门,远远的传了进去。
吱呀!
朱红的铜门,缓缓的朝着两边打开。
门内站着一群奴仆,这一群奴仆的太阳穴都是高高的隆起,手中举着火把,怒视着狗令儿。
“原来是李公子到了!”
“肖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火把的后面,未见人影,先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声音带着笑,越来越近。
随后浮现眼帘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朗眉星目,有着一淡然出尘,不似在人间的脱俗气质。
“李大公子深夜造访,令寒舍蓬荜生辉,里面请!”
肖童微微施礼,请李刚入府。
李刚拱手还礼,笑如春风乍起,“李某四处游学,到了贵宝地,想起兄弟你,不能自已,很是想念,便深夜造访,家中奴仆粗鲁不堪,失礼惊扰之处,尚请肖公子海涵!”
肖童笑里透着淡然,“李公子说那里话,李公子游学到此,能够想起我来,是我的荣幸,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夜深风凉,不是待客之处,快快请进,我这就让下人置办酒席,你我多日不见,正要一醉方休!”
两人并肩,进了肖童的家里。
分宾主坐下!
便有下人递上茶水!
“李兄,先喝口粗茶润润嗓子,酒席这就办好,我马上让人端上来!”
肖童拍拍手!
便有着下人,端着饭盒,陆续的走进客厅,把做好的菜肴放在桌子上面,足足上了二十四道菜,每一种菜肴都不相同,样式精致,美味可口。
“我家是个平常的家族,没有什么好酒好菜,粗茶淡饭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李公子不要见怪!”席间,肖童举起酒杯,对着李刚说着。
“我先饮为敬,李公子请随意!”
仰头把满满的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
李刚笑道,“请!”
也是把酒杯端起,虚碰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豪气万千。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着酒,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乱说着一些漫无边际,而且还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李公子远道而来,本应该有歌舞奉上,奈何夜深至此,父母早已经安睡,我不想惊扰了他们,失礼的地方,还请李公子不要见怪!”
“我干了这一杯,算是赔罪!”
李刚道,“肖公子是至孝之人,时时刻刻不忘关怀父母,令人佩服不已,我满饮这杯,是佩服肖公子的孝道。”
两人又是一阵乱侃。
肖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儿,他知道,这李刚和自己的交情泛泛,深更半夜造访自己的府上,绝不会没有事。
至于游学到此,甚是想念云云,都是鬼话。
不过,李刚不主动提起,他自然也不会提起,而是心中念头百转,寻思着李刚的真正来意,几经琢磨,仍是没有多少头绪。
“何须多做琢磨,他既然来了,必然会开口提起,待他提起,我小心警觉一点就是!”
酒过三圈,菜过一半!
两人都喝的有些微微醉意,李刚的眸子里一抹精光闪过,貌似不经意的说起。
“眼看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又是一年春好处!”
“而开春之后,春暖花开之际,也是我们的大考之时,以肖公子的才学,今年必能高中秀才!”
肖童听到这里,知道是戏肉来了!
闻言低调而谦虚。
“多谢李公子的吉言,不过,肖童天资愚鲁,不堪造就,若是真能够高中秀才的话,便是借了公子的吉言了。”
话是如此说!
心中却已经暗暗生怒!
无论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渭城四大公子之一,家学渊源,学问深厚,乃是大考头名的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高中秀才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还需要说吗?
高中秀才不算本事!
肖童要的是独占鳌头,唯我独尊!
他从没有想过要成为第二名,第三名……成为别人的陪衬,不是他肖童的风格。
在他看来。
只有第一名,才能让他心满意足!
至于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其实和没有考上又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多年之后,若是有人提起这次大考,人们最终只会提起第一名,至于其他的人的名字,便只会化作浮云,被人遗忘。
李刚不经意的看到肖童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悦。
心中却是暗自高兴。
自古以来,那一个文人不自命清高,认为高人一等。
“只要你不高兴就好,不高兴的话,这场戏,才能够好好的唱下去!”
想到这里。
哀叹一声,不再说话,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肖童知道,这是李刚故意造作,引自己开口。
当下也配合道,“李公子这是为何哀叹,莫非是我肖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
李刚仰天又喝了一杯酒,这才道,“公子美酒佳肴,有什么不周,不过是想起即将到来的大考,心中生出一股无力,不禁多了几许忧伤感慨罢了!”
肖童笑道,“大考来临,正是大展拳脚,金榜题名,扬名立万的时候,这是好事,哪里需要忧伤感慨,凭着公子的学识,榜上有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刚斜睨肖童一眼,这才道,“你我是好友,我便对你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你我还有东郭四海都是渭城有名的才子,原本都是可以争一争这次大考的头名!”
“面对着二位,我还能够起一些争锋的念头!”
“可是,面对着近日里崛起的那匹黑马,我是一点念头都不敢生啊!”
“那人的才学如渊,令人仰视,写出来的诗词,都是传世经典!想必这一次的大考第一,非他莫属,每每想起,还没开考,这头名便几乎已经定下,不由的让人心中生出一丝绝望之意,这考的还有什么意思。”
“只要不是第一名,第二、第三的又有什么争头?”
肖童勃然变色。
“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不如那渭城的邀月才子吗?”
李刚摇了摇头,“人,贵在自知,你可曾写出过传世经典?”
肖童垂头丧气。
“不曾写出过传世经典!”
李刚继续道,“可是别人,不止写出来一首传世诗篇,每一首,都是精彩绝伦,引动天地异象降临下来,受天地垂青。”
肖童道,“诗词曲赋,都是小道,我们读书人真正见学问的地方,乃是经义文章,我相信,我们揣摩经义文章多年,又有名师指点,这经义文章上的工夫,不必别人差。”
“若是我们可以写出来一篇惊圣文章,必然可以争夺榜首!”
李刚摇了摇头。
“难难难!”
“那人诗词玄妙,想必文章也会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名声盛隆,若是县尊不取他为第一名,只怕也是不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