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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冬兵]凛冬玫瑰 > 命运和良知
  所有的枷锁都被打破,所有的记忆都蜂拥至眼前。
  再抬起头时,展会的灯光明亮耀眼。人声沸腾炽热。
  他穿着刚入伍那年的军装,歪戴着帽子。脸上轻松愉快的神情还未被后来的那许多磨难所改变。
  她穿着军装坐在征兵处的小桌子上,一步裙及膝,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玛丽珍鞋。
  “我没想到离开的门居然也是个场景。”
  她打了个哈欠,好像的确困的不行。
  “更何况我也记不得那年具体发生什么了。你呢……巴基?”
  他只是看着她。
  “佩里。”
  他或许终于理解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在许多许多年以后的今天。
  “佩里,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以后也不会——”
  “我讨厌自己。”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然后她从桌面拿起一份征兵表格,打量他的眼神和从前初见时别无二般。
  “要参军吗?啊,不对,看起来你已经是个……中士了对吧。”
  笑声和眼睛是一样的清澈。
  “我叫佩里·卡特,这里征兵处的登记员。”
  “……詹姆斯·巴恩斯。如你所言,中士。”
  他语气温和,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无奈。
  他还记得,他当然还记得。
  那年的初遇,彼此的语气和现在全然不同。
  没有这样俏皮,也没有这样温柔。
  按佩里的话说,那实在不算是一段美好的初遇。
  想要发给斯蒂夫征兵表格的不识相登记员小姐,还有正忙着和两个女孩子约会的情圣巴恩斯中士。
  据佩里说,当时自己语气糟糕的就像是要把她摁到地上打一顿。
  “卡特小姐?”
  他收起失控的表情,换上一副记忆中很多年前的那副笑容。
  他把手插·进裤带里,军装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的位置。
  这样的詹姆斯·巴恩斯,连他自己都陌生。
  “这样美好的夜晚,让一位漂亮的小姐一个人在登记处待着可太残忍了。”
  “一个人待着……很残忍是吗?”
  出乎意料的答案。
  “……佩里,斯塔克先生可不是展会上唯一的风景线。”
  “因为斯塔克先生已经死了是吗。”
  “……”
  沉默。
  她忽的弯起嘴角。
  “别让你的舞伴等急了,巴恩斯中士。”
  伴着灯光的闪烁,她一步步退回黑暗里。
  他急忙说出一句话。
  “说不定在前线我们还会再见!”
  【“说不定在前线我们还会再见。”
  “前线?我以为你只是个……登记员。卡特小姐。”】
  这句话是佩里说过的。
  “前线……我只是个登记员,士兵。”
  她嘴角的笑僵硬了片刻。
  “穿军装的登记员吗。”他反问。
  【“穿军装的登记员?”佩里笑了笑。“实际上你应该叫我卡特医生。”】
  接下来是怎样的发展呢。
  【“那我们在前线最好别见了,卡特医生。”】
  她挑眉看向他。
  “实际上,你应该叫我卡特医生。”
  他露出一个很甜的笑来。
  “救死扶伤的仙女吗?”
  “什么?”
  她明显是愣了一下。
  他一字一顿。
  “我说,这样看来,佩里的意思,就是仙女啊。”
  【“佩里?”他重复了一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了出来。“p—e—r—i,仙女?”】
  “……不愧是能同时和两个漂亮姑娘约会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啊。”
  她用一种半是调笑的语气掩盖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
  “看看你身后,巴恩斯中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征兵处的广告牌就像是帘幕一样浮动着。
  “苦难成了我的筹码,士兵。”
  她从征兵处的小桌子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时撑了一下桌面。
  “但现在,筹码清空。”
  她掀起帘子。
  “再见……不,不会有再见了。没有医生和士兵,也没有前线,那么体检也不会有了。”
  她吻在他的唇角,他再想说些什么,也都成了沉默。
  “我得说,这是再也不见了。”
  她用力将他推入帷幕之后,一瞬间卷席而来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伸出手去。
  眼前重复着从火车上掉落的情景。
  大雪覆盖了一切痕迹。
  【佩里,只要存在就会有印记。】
  可这回没有抓住他的手的人,是佩里。
  *
  巴基在lwl的地下室中醒来。
  身下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还有一道蜿蜒至门口,显示了佩里离去的方向。
  他几乎是立刻就要冲出去找她,可门口不偏不倚的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巴恩斯先生。”
  索西摩端着一副礼貌中透着距离感的笑容。
  “房东小姐让我送你到门口,您只要向东走不到一百米就能走出lwl的范围。到时候,您就会看见您的朋友罗杰斯先生——”
  “佩里在哪?”
  他只是问这个问题。
  “房东小姐很累了,巴恩斯先生。”索西摩一步走到他面前拦住去路。
  “她看起来有点犯困有点贫血还有点需要去一趟医院,但您知道的,这里是巫师地,兰开斯特人对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向是——”
  他直接推开了索西摩向外走去。
  “你找不到她的。”
  索西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放弃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
  巴基走出lwl之后果然如索西摩所说的那样找到了前来找寻自己的斯蒂夫。
  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一开始还有些警惕。
  直到巴基主动表明了自己的状态之后,斯蒂夫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佩里呢?”
  斯蒂夫提起那个名字时多多少少有些戒备。
  “她只是来带我解除代码的。”
  他解释道。
  “现在代码解除了,所以……就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所有的苦难,所有的遗憾。
  所有。
  *
  她跌坐在床上,手腕上的血止都止不住的流着,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床单。
  纱布在手腕上一圈圈绕过,血也一层层的浸透。
  她忽然想起来这一回的伤口是用什么划开的了。
  兰开斯特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刀柄上的玫瑰刻纹中的名字从中间划过。
  因兰开斯特匕首而得到的伤口无法愈合,如果匕首作为一个魔法物件也有了灵性,那佩里严重怀疑他是在报复。
  她躺在床上,望着床帐上的玫瑰和枝条暗纹,笑了笑。
  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被浸透了,可能止不住血的。但她既没有把自己泡在水里做出一副要自杀的姿态,也没有打一针抗凝血的针剂。
  能不能止血,她觉得这件事交托给命数也不错。
  贾斯帕以前说过,他们之所以能彼此容忍到今天,那完全就是因为他们都曾是被别人掌控命运的人。
  所以同病相怜的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掌握支配自己人生的权力——当然,贾斯帕后来进化成了掌控别人命运的爱好者,为此,他甚至去了九头蛇工作。
  可今天的佩里似乎陷入了一种可笑的局面,那就是,自己辛辛苦苦争取的东西同样被自己放弃。并且摆出一副当初在伦敦塔听天由命的样子。
  她不知道贾斯帕会不会被自己气死。
  但他又不是自己要关心的人。
  佩里真正要关心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很久很久了。
  “里里,把手举起来血会止的快一点哦。”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有着一头颜色显眼的红头发,还有白白嫩嫩的皮肤。
  他对佩里说。
  “好久不见。”
  “……你怎么进来的。”
  佩里下意识握住刀柄,坐起身来。起身动作太快,巨大的失血量让她说出口的话都是颤抖着的。
  “就这么——”他耸了耸肩。“——贾斯帕的信物,有那个我就进来了。”
  “贾斯帕哪有什么在兰开斯特通行的信物!”佩里提高了声音。“他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给你吗——”
  未完的话被伊恩的笑声打断,他斜倚在门口,嘴角带笑。
  “里里啊,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呢。啧,不过也对,你是不会让冬兵杀人的,我们对这一点都是心知肚明对吧。”
  佩里的手已经握不住匕首了,她的声音和手腕一样抖得厉害。
  “伊恩·布莱克!看在贾斯帕的份上我不杀你……”
  “可我是来救你的。”
  他几步走到佩里面前,浑身是血的女人立刻戒备的绷起身体。
  “放松,里里。你放过我,我也不会真的害你,毕竟,我们都是看在贾斯帕的份上。”
  伊恩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轻轻抚上佩里的手腕,以一种轻柔的力气卸掉了她手里的匕首。
  “伊恩……我从来都不想杀你。”
  佩里深吸一口气,止住呼吸里由失血过多带来的颤抖。
  “可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以一种朋友的姿态来骗我。你不该骗我,说是我的朋友。”
  “哪有说真话的九头蛇特工啊,我的小里里。”他叹了口气。
  “若说对那些石头的研究,从二战时期的宇宙魔方,到前几天的心灵宝石,九头蛇绝对领先神盾局几十年。更何况我们还有除了斯特兰奇博士以外最优秀的神经科专家……”
  说到这,他看了她一眼。
  “里里,贾斯帕为你铺好了所有的后路,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他仅存的那一丁点的良知,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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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这几天跑前跑后忙的要死,真的是没有存稿了,还能维持日更的我是神仙吧
  日更这种东西,且行且珍惜。军训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多久能更新了。
  ps,拔立事牙,我哭的不行不行的了,麻药劲过了之后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