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各自睡觉,保存体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睡着了,就不会肚子饿了。
这晚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还是受伤了,一夜无梦,等天濛濛亮起来后,这具身体原身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
经过一夜的修养,黄亦云额头上那块大包,摸着还有些疼之外,并没有大碍,站起来也不发晕,能够自由行动了。
黄亦云摸索的把衣服穿了起来,头发用手指梳了几下,再用一麻绳给扎起来。
见其他人还没有醒后。
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往外望去。
这村庄左边和后面靠着大山,右边则是一片片荒芜的田地,前边靠着一条河流。
只是,如今干旱,滴水未下,河流之中的水也流干了,也只剩下中间的地方有三四指宽大的水,沿着河流往下缓缓流去。
至于河中其他的地方,已经开裂了一块块两三指干裂的地面,成蜘蛛网般,往四面八方而去。
见自己一家子住着的荒废村子,只有十数间的房子。
有一半的房子还是用茅草搭建,剩下的都是土胚房。
房子都破败荒凉,看起来这些房子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自己一家寻到暂且住下的房子,算是这荒废的村庄之中最好的一间了。
前有篱笆小院,后有厨房水井。
只是关着堂屋的大门,残缺的破了一个不小的大洞,冷风呼呼的从外头刮了进去。
黄亦云稍稍的漱了漱口,擦了把脸后。
阿奶、娘亲、小叔还有二妹和三妹几人陆陆续续的醒来。
每天到了这个时候。
三个大人会带着几个小的四处寻找食物,就算刨树根树皮,只要能够吃的,入口的,都会刨回来填肚子。
“娘,今日我想入山走远一点,看能不能够寻到吃的。”黄从河灌了一大瓢凉白开水,再用竹筒装了一竹筒的水后,朝黄李氏道。
喝了一肚子的水,肠胃被蠕动了后,只能够顶一小会的饱,等水彻底的进入小肠内后,肚子会饿的咕噜噜的叫,到时候更难受。
“嗯,成,娘随你一起去。老大家的,你就带着大妹、二妹还有三妹附近瞧瞧,看能不能寻到吃的。”黄李氏点了点头,背上竹筐道。
随后,想了想,黄李氏把剩下的两把锄头递给了黄李氏和黄亦云两人后又道“你们两人拿着两把锄头,去那边的荒地里头锄锄,看还能不能挖到些什么没,二来也可以用来防身,只要有人敢欺负咱家,也别管什么了,直接一锄头给锄上去,这年头啊!命不值钱。”
“阿奶,我们晓得,你和叔也要小心。”
之后,黄家一家子分了两队人马,各自出发。
黄刘氏带着三个闺女往荒地走去,忽然间,黄亦云看到开出裂缝的河床后。
忽然,想到了前世,自己爷爷喜欢钓鱼,经常喜欢到一处池塘内钓鱼。
有一次前去的时候,那池塘之中的水彻底干枯了起来,并且河床都露出来了。
爷爷本来说,他要回家,只是看到裂开的河床下,似乎有啥东西。
爷爷走进前去一看,居然是河蚌,而且不小,捡了两袋子回来。
爷爷把这事情给自己和奶奶说道过,说他那日特走运。
黄亦云心中转了转后,朝走在前头的黄李氏道“娘,你们先去荒地,女儿去河床瞧瞧。”
“大姐,河都干枯了,都露出河床来了,只剩下那么点水了,鱼都没有的,你去河床瞧瞧干啥呢?”黄亦凌有些不解的问道。
黄亦云也不知道干枯的河床中到底有没有河蚌,待会说出来让人空欢喜一场,还不如自己先去瞧瞧。
“那你自己去瞧瞧,没寻到什么,就过来寻娘,还有,有什么事情大声喊,这锄头你拿去,待会指不定能够用的着。”黄刘氏知晓大妹从小聪明倔强,是个有主意的,性子坚韧,一旦自己决定了事情,就不会改变。
黄刘氏也不劝大妹,让大妹拿了一把锄头。
至于去哪里找吃的都是一样,关键是能不能够找得到。
黄亦云背着背篓,手上拿着锄头当做拐杖,慢慢下滑到河床中。
河床干枯的厉害,脚踏在上面,传来梆梆的声音。
在干枯的细缝之中,并未寻到河蚌。
黄亦云只好往河床中间走去。
底的土层有些松软起来。
忽然,黄亦云一脚微微的陷下去后,明显感觉到脚下一阵咯脚的硬物,黄亦云心中有些猜测之后,用锄头锄开河泥后,露出一块成人巴掌大小的河蚌。
黄亦云见此后,面上露出喜色,连忙的扒开,也顾不得河蚌上的泥土,用手指敲了敲,再闻了闻,并没有臭腥的味道传来后。
黄亦云笑着道“这河蚌还是活的。”
捡到第一只河蚌之后,黄亦云干劲十足。
往河泥湿润的地方走去。
脚下用力踩下去,因为河蚌壳比较硬,用脚一踩,便能感觉出来。
逐渐的寻到第二只河蚌,第三只河蚌.......。
这些河蚌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些河蚌壳破裂,里面的肉质部分干瘪,看上去河蚌已经死亡很长时间了,看来是晒死的或是没有水分吸收干死的也有可能。
捡到了河蚌,代表了有吃的,有吃的就代表了不用挨饿了。
黄亦云一捡就是两个时辰。
一上午就这么的过去。
虽然很累,但是想到家里头的一群小萝卜头不用挨饿了后,黄亦云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把背篓都塞满了,地面上还堆放了一小堆的河蚌。
只是,看似这么多,实际上黄亦云背着的背篓不大,大致只能够放下二三十个成人巴掌大小的河蚌罢了。
按照昨日黄家的吃法,一天吃一个河蚌,再用一锅子的水一煮,这么多河蚌,怕是足够黄家吃上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喝下的全部都是水,不顶饱,也不管事,还远远的不能够解决他们一家子过冬的吃食,必须还要寻吃的。
第四章:捡漏
“娘,二妹,三妹.......。”
“娘,你听,是大姐在喊我们呢?”耳尖的三妹黄亦秋侧耳倾听,听到大姐的呼喊之后朝黄刘氏道。
“不好了,娘,是不是大姐又寻到吃的了,被其他人发现了,又要抢大姐的东西了。”二妹想到前几日的事情后,面色一白的喊道。
“走,赶紧随娘走。”黄刘氏听到这儿后,也慌了,一来怕自己大妹受伤,又怕大妹寻到的吃食被人抢走,心中急的不得了。
拿起锄头慌慌张张的往河床那边跑去。
“大妹,你这是咋的了,你没事吧!”黄刘氏急匆匆的赶来到河床,见大妹坐在一旁后,黄刘氏心急的摸了摸大妹,想了数日前那一幕,大妹被难民打破了头,浑身是血的,吓着了黄刘氏。
本以为大妹会这么没了,幸好老天爷眷顾,把大妹还给了我。
“娘,我没事,女儿找到吃的了,背不动,就喊娘下来。”黄亦云被黄刘氏抱在怀里,黄亦云心中微微一震,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味道,有人保护、呵护的感觉真好。
黄刘氏身子虽然瘦弱单薄,依旧坚强的保护自己的儿女,给自己儿女遮风挡雨,想要给儿女最好的东西。
这是前世,自己自幼双亲意外而亡,从来没有体会到母亲的温暖和呵护,这感觉真好,真好。
黄亦云眼眶红了红,强忍着不落泪,指着一旁的河蚌朝黄李氏、二妹还有三妹三人道。
“这是河蚌呢?还是活的河蚌,这么多,可以够我们一家子吃上两三个月了。”三妹见到一旁的河蚌后,拾起来,闻了闻敲了敲后,见这么多河蚌是活着的后,一向温婉含蓄的三妹,高兴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兴奋不已。
在黄亦云原本看来省着再省着吃,只能够吃一个多月的河蚌,在三妹口中直接说可以吃上两三个月的时间,看来这段时间,众人怕是饿怕了,找到了些许食物,就是想着怎么省下吃,把东西吃的时间延长些。
“这真是河蚌呢?大妹你咋找到的。”黄刘氏面上也露出兴奋之色朝黄亦云问道。
在这饥荒的年代,找到这么一大堆的河蚌可不容易了,这么一大堆的河蚌,也够自己老大的一家子吃好久的。
“女儿是下河床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东西,女儿本以为也寻不到啥,打算往回走的,好巧的是,女儿脚下踩道一块硬物之后,挖开来一看,里头是块河蚌,之后女儿四处用力的踩了踩,踩到脚底下有硬物的,都挖出开一看,脚底有硬物的感觉,大多是有河蚌的存在。”
“我家大妹是个有福,接二连三都能够寻到吃的,这河床这么大,大妹指不定没有捡光藏在河床内的河蚌,大妹你辛苦,你先歇歇,二妹、三妹你两随娘,踩踩踏踏,去捡漏。”黄刘氏、二妹、三妹三人双目放光的望向那干枯的河床。
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饿狼,看到了小白兔一般,那种迫不及待。
到最后,只有百来米的河床,被黄刘氏母女寻到了差不多是三背篓的河蚌。
黄亦云估摸着,大大小小的也有一百五十六块河蚌。
到了下午快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母女四人还意味犹新的离去。
花开两只,各表一枝。
黄刘氏和黄从河两人上山寻找食物,他们一家子来到这荒废的村庄有几天的功夫。
也上山了两次,但是,如今入秋,只剩下枯草落叶,根本就寻不到什么吃的东西了,就连野鸡野兔等野味也未看见到踪迹。
要么是快入冬了,这些动物也猫冬了,要么就是被人捉着不剩一只了。
这次黄李氏打算和老二往深山走远一点,看能不能够寻到一些吃的。
只是,每日一顿吃食,加上又是清汤寡水,早上又没有吃东西,上山本是费力气的活儿。
走到半途,年纪大了些黄李氏就走不动了。
半山腰都是枯枝死树,能够吃的树皮,都被前人给剥走,一株株枯败死去的树木,光秃着枝丫怪难看的,而且,地面上不少坑坑洼洼的,看来野菜根茎都被人挖的干干净净了。
“娘,早上你还没吃饭,肚子都空着,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怪累的了,娘要不你先回去,我再走远点瞧瞧,看能不能寻到吃的。”黄从河扶着黄李氏道。
“再走远点,实在寻不到吃的,就多剥些树皮回去熬着吃,有总比饿死的好。”黄李氏摇了摇头,母子两人搀扶着往山上走去。
往深山走去,倒是出现了存活的树木,出现了丝丝的生机。
他们母子两人在一避阳荆棘的丛林之中,寻到了一株矮小的柿子树。
要不是黄李氏脚下一滑,跌落在矮坡的荆棘丛林之中。
他们母子两人还发现不了这颗矮小的柿子树。
柿子树顶端还有十来个红彤彤的柿子。
这十几个柿子有不少被鸟雀给啄烂,吃了一小半了。
看来,这柿子熟透了,引来鸟雀来吃。
黄李氏母子两人用柴刀和锄头把刺人的荆棘给锄去,走到那柿子树下。
黄李氏见那柿子树只有碗口大小,只分出三个枝丫,枝丫上,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个成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