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夭和瑶的读音太相似,欢阳惯性的回应。
“你不是小夭。”男人像是终于认清了人,很快敛去神色,一脸的冷漠。
他不再多说,转身离去,想到她刚才出来的地方,栗天麟嘴角微微勾起。
没多时,向定找到她,眼眶里还残留着欣慰的湿意:“皇上特封了你为元宁郡主,赐婚于你和栗王。这次千万不要再出差错。我们全家的性命,可都掌握在那人手中。”
向定看着自己女儿,将心中的愧疚忍下。如今,他只能以大局为重。
欢阳没仔细注意他说的话,突然问道:“你于昨天便已知栗王回来了对不对?”
向定一惊,面对稚嫩的欢阳并未思索太多,“你怎么知道?”
没错,早在昨日他便已经收到风声,得知栗王回归。只是这件事极为隐蔽,连心腹李管家都不知,还是后来急急忙忙的来通知他,昨日还在棺材里的欢阳又是如何得知?
欢阳微微一笑,“猜的。”
经过确认,她这次穿越还是老天爷怜悯,还顺带给了她一点小礼物。见到眼泪能知道这个人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根据眼泪包含的感情多少,而能让她窥视的过去生活有多少。
所以说,小翠被梦云掐时,且痛且气留下来的眼泪感情包含度高,让她看见了小翠这近一年的生活。而适才向定眼里的少许湿意也让她看到了这两日有关他的片段。
这礼物,虽然有些鸡肋,不过她还是如获至宝。
出宫门时,他们的马车与一辆停在宫门前的轿子擦肩而过。欢阳往外看了看,在黑暗阴影中,捕捉到一双深邃的冷眸,只一眼,竟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刚才在后花园撞见的那个人。
“加入组织,收集情报。嫁给栗王,控制住他。”向定没注意这些,压低了声音对着她说出这一切的目的。十六个字,言简意赅。
欢阳微愣,这是让她做卧底?
“组织以收集各种情报为主,而你加入进来,主要是为了安稳住栗王。”向定看着面前这张酷似曾经出现在栗王身边的那女人的脸,不禁有些沉默,这大概就是命。
说完这句话,马车已行至向府大门前。
欢阳从轿子里出去,被向府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大夫人带领着全府的人不睡觉在门口迎接,阵势大得跟皇宫里来了人一样。
向定浓眉皱起,十分不悦,“你这是做什么!”
本已是深夜,虽说等丞相是目的之一,可等着看欢阳这个小贱人是如何被处置才是更主要的目的。现在一看,正活蹦乱跳呢。
向夫人看着欢阳一次次的逃过一劫,心中暗恨,脸上也连带着阴沉:“老爷突然善心大发了。”
以前对欢阳不管不问,现在不仅带她去书房,更是去了皇宫!莫非还是去送她见齐妃娘娘告状不成?
“行了行了,都散了。”丞相一发言,谁敢不听从,立刻人走鸟散。
已入秋,清早已有些许寒气,白茫茫的雾笼罩着整座还处于沉睡中的向府。
西云园内,有丫头摸索着从茅厕里出来,刚走到院子里,尖叫的“啊”了一声,吵醒了园子里的人,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还未到平日里问安的时辰,向府后院大堂里聚满了人。
一身素白蝶纹云锦的欢阳了无精神的站在大堂之中,打着呵欠搭耸着眼,完全不顾坐在高堂之上的向夫人已经气歪的脸。
在她旁边放着一张软榻,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几乎奄奄一息唇色乌紫的柳姨娘。
“啪”地一声,向夫人见她这懒散样再也顾不上其它,将手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另一只手指着欢阳的鼻尖,怒目而瞪,“翻了天了!将这大逆不道之女给我拿下!”
家仆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将瘦弱的欢阳压制性的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
向夫人喘了口气,柳眉皱起,呈眸微嗔,“你竟然胆敢将你柳姨娘吊在树上一夜,这样的气候如何使得!柳姨娘到现在还回不了暖,若是她没了,你也就跟着去吧!”
欢阳跪在地上,看着半死不活的柳姨娘,星眸带着冷漠,语气却淡然,“夫人的意思是下次换个缓和点的天气再吊?”
昨夜就寝之后,柳姨娘撒泼似的找过来,在她院子里闹腾得不可开交。将自己十几年前还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扯到她身上,怪罪是她这个“私生子”克死了孩子。
原本两者之间风马牛不相及,可偏偏有人要无故来找麻烦。直到柳姨娘借着发疯的劲头拿出了剪刀往欢阳身上冲,这才有了此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