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好的扯平呢?
怎么什么变化都没有啊?
柳忆迷茫睁眼,与顾演四目相对,久久,见顾演确实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才迟疑道:“既然徒儿已经扯平了,那该起来,让为师更衣梳洗了。”
她全靠用被子硬捂着才没被顾演发现,束胸不系上她心虚啊!
顾演唇角微翘:“师尊在徒儿府上受了惊,便是徒儿之过,为了表达徒儿的歉意,就让徒儿亲力亲为的侍候师尊更衣洗漱,略做补偿吧。”
“何况先前师尊曾为徒儿穿衣,徒儿也该如是孝敬师尊才对。”
可她不要这样的‘孝敬’啊,会折寿的!
她不想因为身份暴露而死,快来个人阻止他丫!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只闻‘嘭’得一声门响,一名少女闯了进来欢快的喊道:“太子哥哥,你在这里呀!”
“你府里的下人太可恶了,竟然敢拦着本小姐,不让本小姐找你,你一定要狠狠得惩罚那些刁奴……嘎?”
轻快的嗓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颤音,似乎是受了巨大打击后强行保持镇定,却抑制不住后的崩溃。
“太子哥哥,你和这个男人,太子哥哥你竟然是……呜呜呜,太子哥哥不干净了!”
少女风风火火而来,泪奔而去,柳忆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少女的模样,少女的踪影便消失了。
“她怎么来了?”顾演啧了一身,连忙从柳忆床上起来,丢下一句“师尊,我去去就来”,便跑出去追那名少女。
柳忆则长舒一口气,不管顾演是担心被少女误会,还是什么原因的追出去,她总算能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好好穿衣服,伪装她的性别了。
就是想到顾演或许是怕少女误会伤心,才匆忙追出去安慰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不舒服。
是因为顾演只在乎少女的感受,忽略了她的缘故吗?
不不不,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儿矫情?顾演不关注她,她应该求之不得才对。
一定是因为她不认识那名少女,感到奇怪而已!
前世顾演只娶了罗红姗,身边根本没有其她女人的影子,可顾演分明那么紧张刚才的少女,为什么最后却没走到一起呢?
柳忆很快就将心里的空荡郁闷按捺下去,将注意力放在了顾演的桃色八卦上。
未来的红姗贵人已经被顾演给处理了,起因还是为了她,若是顾演找不到心仪的女子,可不是要一直打光棍的节奏?
她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为了能将功补过,柳忆决定全心全意的支持顾演的‘恋情’,一定要帮太子殿下娶回来个媳妇儿才行!
不知道柳忆这边已经歪到哪里去了,顾演到底没能拦住少女离开。
“该死,究竟是谁把谢雨崎放进来的!”
露国谢家,是皇后娘娘的母族,皇后只生了两个儿子,心里始终想要个女儿,可惜生了顾慎之后,身子骨便弱了下去,不宜再生养。
故而想要个女儿,便成了皇后永远都无法成真的梦想。
端看皇后能提出要收养柳忆做干女儿,便能清楚皇后有多遗憾。
然皇后没有女儿,皇后的妹妹却诞下了一个女孩儿,为了能弥补缺失,在女孩儿小的时候,时常将其接进宫里小住。
不过等女孩儿渐渐长大,为了和母家避嫌,免得被朝臣多嘴说什么,谢家借着出了个皇后的便利,给谢家谋福祉,抬高家中女子的身价,皇后就不再召其进宫了。
偏偏女孩儿并不懂这些,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被皇后宠爱过,自以为和顾演有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未来的太子妃地位非她莫属,经常大摇大摆的闯进太子府,对外也俨然一副太子府女主人的模样口无遮拦。
那些流言蜚语,顾演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不屑于去管,否则万一将谢雨崎惹哭了,跑去母后面前告状,无论是非对错,吃亏的都会是他。
跟女人吵嘴理论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是父皇在第八百一十二次被母后罚跪搓衣板时,语重心长言传身教给他的道理。
深谙其道的顾演素来不与谢雨崎多言,只是吩咐府中下人,谢雨崎来一次轰一次,不许再将她放进来。
谁料今天下人们忙着处理罗红姗,让谢雨崎钻了个空子闯了进来,还看到了他和师尊之间的互动,还嚷嚷着他和师尊……
如果他的清白真的被师尊夺走了,他求之不得呢,可惜根本不是啊!
若是被谢雨崎传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心里早有准备不要紧,可师尊怎么受得了?
本想将谢雨崎扣下,将谣言扼杀在摇篮里,还不慎让她给跑了……
顾演满脑子都是自家师尊受委屈了该怎么办,失去了一贯的冷静,阵脚全乱,根本无心去想对策行动,以至于不过半天的时间,经过谢雨崎的大嘴巴,顾演的断袖之名,太子殿下与当朝帝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迅速发酵成了皇城内的焦点。
孟丞相听说了这些闲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就知道长安公主没安好心!他娘的是瘟神吧!”
这才刚踏入露国皇城两天的功夫,便弄死了一个蕊常在,一个御林军侍卫,败坏了太子的名声,害太子成了为人指指点点的断袖……
丫的瘟神都没有这效率!
这丫头就是来露国搞破坏的吧!
“咳,父亲,淡定淡定。”孟雅之连忙劝慰,能将素日里温文儒雅的父亲气到爆粗口,长安公主还是头一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安公主这个瘟神还是蛮厉害的。
意外地,孟雅之竟对柳忆产生了佩服之情。
能让孟丞相气炸,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哼,务必尽早将柳忆除去,否则任由她翻腾下去,迟早将露国的天捅破!”
露国皇宫。
“噗……咳咳咳,你说朕的那个倒霉儿子断袖了,还是跟帝师柳忆?”露皇正在和皇后共进午餐,冷不丁听随侍太监说起外面的流言,笑得差点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