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在军区,殷婆婆吃过晚饭就带着殷臣回去了,临走时让司令夫人过几天带着几个孩子去她家。
时至晚上八点,离睡觉还有两个小时,辛玥让辛沁带着宋慎行去外院儿玩儿,自己和陆林在书房看书。
陆林已经高二了,明年高三毕业,家里没人给他压力,但他对自己要求很高。
“哥,今年放假了我们去国外看看吧。”当兵之后基本就不能出国了。
“奶奶不是说过了十五才能去的吗?”他转过头来问她:“你想去哪里?”
“其实许多地方都想去,”辛玥说:“但想先去意大利,那里艺术气息浓郁。”
“你有没有想过去意大利留学?”陆林问她。
辛玥摇头,没想过,她还没有想那么远。之前打算是等课程少些了就先在国内走走,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内蒙;万顷碧波霞如锦的西藏;羌管悠悠霜满地的新疆……
“等你拿到学位证了,就去国外留学,”他站起身在书架上寻找资料:“顺便帮哥哥看看外国的月亮与国内有何不同。”
“嗯。”辛玥认真点头:“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你拍月亮,要是没有月亮就拍太阳。”
陆林笑着拍她脑袋:“我说月亮你还真只拍月亮啊?”几天没见,学会调皮了。
辛玥要出去走走的想法,很快就实现了,大学的课程在第八周到十二周逐渐减少,最后几周只留有苏庭云的哲学概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苏庭云回来时给辛玥带了一枚樱桃发夹,谢谢她帮忙照顾宋慎行。两颗樱桃呈血红色,由红珊瑚雕琢而成,做工精巧,珊瑚各面毫无瑕疵。
辛玥对红珊瑚的价格并不了解,以为只是普通的发夹便欣然接受了。直到有一天,她将这枚发夹戴在头上准备去上课,袁婧夕看了一眼问:“你这发夹多少买的?”
“不知道,”辛玥说:“朋友送的。”
“上次的朋友?”袁婧夕“啧啧”两声:“你朋友真有钱,送的东西都是万字开头的。”
“这个发夹很贵吗?”辛玥不解,看着质量确实好,但毕竟不是珍贵金属或者钻石之类的。
袁婧夕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aka珊瑚,现在市面上一般六千一克,像你头上这样纯粹的,价格还得继续往上涨。而且,有价无市。”
辛玥将头上的发夹取下来,放在手心,她衣食无忧对钱并没有多少概念,但苏老师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只是为了感谢她帮忙照顾宋慎行?她认真思索了一下,苏老师家境优渥,常居于国外,也不热衷名利,不可能是看上她的家庭背景了。而她除了家庭背景之外,没有其他让人图谋的地方。而且像苏老师这样的谦谦君子,心如皎月,一向不把钱放在心上。也许这枚珊瑚发夹在他眼里只是寻常之物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她想通了,便不再上心,暗笑自己差点为金钱所迷惑。上次苏老师不也送了她玉佩么?比珊瑚贵多了。
辛玥不知道无论发夹还是玉佩,由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心思单纯,虽然她充其量只是一位女孩。
年龄的差距让辛玥并没往男女方面想,也让苏庭云不得不继续努力:慢慢撩,总有一天会开窍的。
辛玥这边毫无所察,苏庭云那边却心潮起伏。
“你送你家丫头一枚珊瑚发夹?”肖长锦不可思议:“就不怕她知道有一位老男人正惦记着自己?”
苏庭云淡然道:“她年纪小,不会想到这些。”自己想送什么就送了,并没想那么多。那枚樱桃发夹原本是补给辛玥的生日礼物,一直找不到机会送给她,如今时机正好。
“那就更糟糕了。”肖长锦假装担忧道:“你看你送她玉佩、发夹之内的她都意识不到,说明她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苏庭云毫不在意:“她还小,意识不到也正常。”
肖长锦“嘁”笑一声:“如果是同龄的男孩儿送她这些东西呢?她还会意识不到?”
这确实是个问题,苏庭云想起了上次辛玥与周正在教学楼下谈笑风生的情景,觉得的肖长锦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嘿,你也不必担心,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家丫头心思单纯、懵懂无知,还没有开窍。”
辛玥开没开窍在所不论,反正邓小芹是开窍了。
这几天袁婧夕与“活阎王”之间一来一往打得火热,再加上唐胜男在后面出谋划策,推波助澜,两人也算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这晚邓小芹兼职回寝室后并没有急着洗漱,而是凑到唐胜男面前问:“糖糖,你知道刘平升这个人吗?”
“听说过一些,”唐胜男问:“怎么了?”
“他的人品怎么样?”
“私生活没毛病,上进心高,报复心强。”她说。
这些邓小芹都知道,他两都是社会底层人,家境平寒。没有上进心和报复心,怎么爬的起来?
唐胜男不傻,相反她还很敏锐,看邓小芹的模样就了解了十之八九:“他这人自尊心强,能同甘不能共苦。”所以在他还没发达起来时,相爱往往没有好结果。
邓小芹听后默不作声,正好袁婧夕和辛玥一起回来,说这周她准备举办了一个party,邀请大家一起去。
唐胜男欢呼一声答应下来,蹭吃蹭喝的事儿可不能少了她。
辛玥也正想说这周秦淮请寝室吃饭,闻言只能放在一边,准备过些日子再说。
第二天一早寝室三人就陆续起来化妆、穿衣。辛玥躺在床上看她们三人描眉贴黄,摸脂擦粉,丰富的姿体语言让她觉得格外有趣。
袁婧夕见辛玥撑着身子待在床上看着自己,便对着镜子招招手:“小孩儿快起床,姐姐给你化妆。”
辛玥摇摇头:“不用了,我待会起床换件衣服就可以了。”
唐胜男嘻嘻笑道:“小孩儿皮肤好,不像我们这些老女人。”
“你自己老就行了,别托我下水啊。”袁婧夕白了她一眼,没有女人愿意说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