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是要闹哪样?白无常看了活阎王一眼,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已经习惯了。
“我过来跟颜老师商量一些事,几日不见,袁同学比以前精神了。”白无常是老师,犯不着跟学生对着,何况……还是活阎王的心上人。他比活阎王世故。
“是吗?看来不枉我出去旅游。”袁婧夕触了个没趣,这只老狐狸。
白无常笑笑出去了,跟着去了活阎王书房。
“你别乱碰,”活阎王见他手往书架上方,出声阻止。
白无常这会儿心情好,规规矩矩收回手,然后问:“碍,你不是说不喜欢人家吗?这都带到家里来了。”
“注意师德,校规记哪里去了?”活阎王当然不会承认是袁婧夕主动来的。“你不是找我商量事吗?是什么?”
转换话题,这样弱智的手段,当然瞒不过白无常这个人精。“铁一生日,说要出去野营,预计呆三到五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白无常没有追根究底,他装作信了,怕说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就为这事?”活阎王怀疑。
“就为这事,”其实是知道袁婧夕来他家里了,过来打探消息。
“浪费时间。”活阎王无趣道,每年铁一生日,他姐姐都会让活阎王和白无常去,无一例外,无一缺席。
“我话带到了啊,”白无常随意说了句,又指着书架一端说:“你这本书还没看完呢?”
“你还不走?”活阎王下了逐客令。
“额,”白无常收回手,踱步道他跟前问:“你没打算做饭吗?我刚看了一下冰箱,什么都没有。”
“柜子里有面,随便下点就得了。”
“不是老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白无常被活阎王打败了,“人家姑娘第一次来你家,你就这么招待客人?”
“客人?”活阎王成功偏离重点,“你看她那样子有做客人的自觉吗?”
确实没有,白无常摇头,却道:“礼仪不可废。”
“正好我今天没事,待会下去买点菜,做几个菜,大家一起吃吧。”
活阎王一顿,正待拒绝,对方已经不见了。
“真没自觉。”他说。
白无常兴致高昂买菜做饭,回来厨房乒乒乓乓一阵响,不多一会儿就闻到了香味。至于手艺究竟如何,看袁婧夕的脸色就知道。
“挺好吃的,”袁婧夕苦笑,以手遮脸,暗地里给了活阎王充满杀机的眼神。
“我也很无奈,”对方有苦说不出。白无常做饭难吃他们从小都知道,偏偏这人没点自觉,兴致来了就会做上几次,邀请大家过去品尝。几人每每拒绝不得,只得饱受苦刑。直到有一次,大家吃了他做的饭,食物中毒了,他这才罢手。但兴致来了,依旧会做。
“真的?那你多吃点。”白无常听了袁婧夕的话,仿佛遇见了亲人:“你是第一个说我做饭好吃的人,这些人一个个不识货。”
袁婧夕憋屈,若不是看见活阎王也跟着自己一起吃,她真想问一句:“你他妈玩我的吧?”
袁婧夕来活阎王家吃的第一顿饭,犹食砒霜。她这人有个习惯,别人和颜悦色,掏心掏肺对自己,自己也会同样还回去;若别人设计捉弄自己,那她会乘个再还回去。所以现在白无常对她跟亲人一样,她不好拒绝。只得苦哈哈吃饭,欲哭无泪。
活阎王看在眼里,不帮忙不说,反而将自己前面的菜端到她跟前。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袁婧夕三魂丢了七魄。直到白无常走,袁婧夕立马转去卫生间呕吐。
“反应这么大?”活阎王幸灾乐祸跟在身后,笑嘻嘻道:“他刚才说明天再来。”
“呕,”袁婧夕没忍住,吐得更厉害了。
经历了白无常毒药一般的摧残后,袁婧夕冷静下来考虑要不要换地儿住。还好第二天白无常因公事出差,预计几天后回来,袁婧夕松了一口气。
好人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