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看了手机上的号码，接了起来。
“我是戴小芸，你们找我妈了？”戴小芸的声音，有点急促，对安海问道。
“嗯。”安海没否认，他反过来问道：“你母亲询问你了？”
“刚打过电话。不过她电话里面也没说清楚，就是问我是不是找人调查妹妹的事情……你们不是专业的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我表明的态度，明显是想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调查吧？”戴小芸语气有点着急，对安海说道。
“你也没明说，我们就默认使用各种手段了。”安海有些赖皮的说道。
戴小芸的态度他和韩瑞都懂，但是既然没明说，就当没这回事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戴小芸当时就有些气了。
“别着急，实际上，整件事情已经清楚了，你母亲和你说了这事没有呢？”安海对戴小芸问道。
“没有。”戴小芸回答，她说道：“我又出差和导师同学做实地调查，现在在江西。我妈给我打电话，语气有点模模糊糊，就问我是不是找侦探调查我妹妹的事情。”
“哦，那回来时候通知我一下吧，调查文档我整理好，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了。”安海淡淡说道。
“好吧。”戴小芸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不过最后她还是吐槽并且威胁一下，说道：“我都不敢面对我妈了，反正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能接受的真相，我就把那公寓的钥匙扔掉！”
“真相是有的，你接受不接受，我还真没底。”安海说道，他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戴小芸沉默一会，说：“行，我明天下午一点半飞机回昆宁，到时候约上次见面的奶茶店，旁边有个餐厅，到时候定个包厢吧。”
“好。”安海点头，对面戴小芸挂断了电话。
“怎么，那个漂亮妹纸找你约了？”在旁边，韩瑞耳朵灵，虽然他一边在清洗邪骨，却也听到了这边的电话。
“嗯，今天熬个半夜，写一份报告出来，这件事，就这么了结吧。”安海说道。
“不继续调查了？”韩瑞说道，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邪骨，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玩意，或者说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顿了顿，韩瑞有点好奇的问道：“你猜那个‘戴小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爱是啥是啥，外星人也好，恶魔也好，鬼怪也好，怨念邪灵也好，异界邪神也好，无论是什么都好，和我没关系了。这本来就是个插曲，不是我的事，我没那个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能搞定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再多，我怕自己承受不起。”
安海摇摇头说道。
“……好吧。”听安海这么说，韩瑞摇了摇头，他虽然有点感兴趣，但是也没到继续追查下去的地步。
见韩瑞还有点意犹未尽跃跃的样子，安海说道：“其实同事一段时间，对你多少有点感情，所以劝你一句，别追查下去了。”
“这样的诡异事情，其实有点像是沙漠植物，你看着地表上面，可能就那么一点点，可是你要挖出所有的根，会发现这一点点表象，蔓延整个地底，说不定方圆一公里，深入地下几百米，都有它的触角根须，你弄不明白的。”
“我是彻底卷进去了，不求个真相，我不甘心，你没卷入那么深，能不碰，还是别碰了。”
韩瑞听了，点点了点头。
他将邪骨放入后备箱，然后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火机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听人劝，吃饱饭。我觉得你还是挺靠谱的，听你一次吧。”
“走吧，回昆宁，还得熬夜写调查报告呢。”安海将后备箱关上，对韩瑞说道。
韩瑞点头，两人上车离去。
谁都没注意到，后备箱的邪骨，颜色似乎更加黑暗了一点……
……
第二天，南云大学门口的奶茶店。
戴小芸神情认真的阅读安海撰写的调查报告。
报告很详细，将整个调查过程以类似小说的笔法写了一遍……安海其实是没写过工作报告的，但是偶尔会写个短篇文章自娱自乐一下，调查报告也是一样的笔法。
只不过，这里面有大量的证据，比如李明玉的素描图，她表弟的证词，戴小芸和戴小萌的出生证明，打印店小哥的偷拍照片，毕玉玲的计划预案，还有昨天安海实地拍摄的照片等内容。
最后，那个黑色邪骨，也被安海摆在了桌面上。
半晌，戴小芸终于将调查报告读完。
她放下调查报告之后，忽然整个人扑在了桌面上，似乎什么情绪爆发了。
“你没事吧？”韩瑞对戴小芸问道，他想去拉一下戴小芸。
“没事，让她接受一下。”安海拍了拍韩瑞，让他别动。
过了好一会，戴小芸才从桌面上抬起头来，她的眼圈周围，有点红。
摘下眼镜，戴小芸揉了揉眼睛，笑了笑，说道：“活到快二十七岁，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精神病。”
“什么感受？”安海有点好奇，对戴小芸问道。
“想一想，作为一个有理智的精神病，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戴小芸想了想，然后笑笑说道：“挺带感的。”
“我果然和那些一般人不一样。”
“噗。”安海失笑，这妹子果然神经和别人不太一样。
而接着，戴小芸眼眶有些发红，她说道：“没想到，我妈妈竟然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哦？接受我们的调查结果了？”安海对戴小芸问道。
“那就快点把钥匙给我们。”韩瑞在旁边说道。
戴小芸微微摇头，道：“钥匙的事情，等我见过我妈妈确定之后，再给你们。”
“已经想到了。”安海说道，他晃了晃手机，说道：“你妈妈，我上午给她打过电话，她现在就开车等在外面。”
“帮你发了微信了，不出去见见你妈妈？”安海问道。
戴小芸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安海点头，他将调查报告和邪骨收好，然后说：“出去吧。”
三个人买单走出餐馆，到外面，只见毕玉玲在餐馆外面的银色suv旁边，紧张焦躁的来回走动。
戴小芸眼眶一下红了，她叫了一声：“妈！”
然后，她就扑进了毕玉玲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