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给顾秋乔的女儿?
现在顾秋乔的手上,三颗纽扣不是刚刚好吗?
那多出来的一颗,又是哪儿来的?
难道是平大夫女儿的?
落老大看向顾秋乔,却见顾秋乔从容淡定了,只是品尝着刚倒的茶茗,对他们这里的事漠不关心。
她的脸上,连一丝紧张也没有。
难道……
那把火跟大和药铺真的没有关系?
落老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平安药铺跟大和药铺斗得如火如荼,姓平的心思奸诈,利用一些小手段去打压大和药铺也不是可能。
只是姓平的,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利用他去对付大和药铺,他哪来的狗胆?
落老大越想越气,然而,却依然存着最后一丝怀疑。
一招手,吩咐道,“你带一些兄弟,去姓平的家里搜看看,三颗纽扣是否还在。”
“是。”
和大夫等人有些紧张的看着顾秋乔。
万一他们三颗纽扣也在,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岂不是又说不清了吗?
刚刚新老板怎么也不说清楚。
既然只有六颗纽扣,他手里的那颗,又是从哪儿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秋乔自顾自的喝着茶,时不时的用纸笔画些什么。
落老大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的符号,根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落老大不由问道,“你画的是什么符号,是不是想互通消息。”
“最近在研究一些药材,所以就写了下来。”顾秋乔当然不会跟他说,那是英文,先用英文把阿新布料店的染布密方写出来,再翻译成中文。
“什么药材,那分明就是鬼画符,我告诉你,你休想互通消息,你们几个站远点儿。”落老大怒喝道。
顾秋乔也不在意,继续写她的密方。
没多久,李虎带着一众手下回来了,紧张的道,“老大,我们去平大夫的家里找过了,他女儿的衣服上,只有两颗纽扣。”
“什么,真的只有两颗?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们质问了平大夫,可是平大夫回答不出来,就说可能孩子调皮,把纽扣给弄丢了。”
“他的女儿几岁?”
“大概四五岁左右的样子。”
“操,好像个姓平的,居然又敢耍我,我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你,走,跟我一起去姓平的家里。”
“是……”
一眨眼的时间,落老大等人又消失无踪。
和大夫的小心脏差点承受不了。
“顾小姐,落老大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不止和大夫想问,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顾秋乔收笔,吹了吹干墨迹,淡淡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不会再来了,你们该休息的就去休息。”
“今天晚上不会再来,那明天不会又来吧?”
“这几天应该不会来了,但是过几天就不好说了。”
和大夫急得团团转,“顾小姐啊,要不我们直接跟他们坦白就好了,也许他们能手下留情呢,这几天来一次,我……我真的吃不消啊,而且早晚有一天,他会查出来的。”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现在让他去跟平安药铺窝里斗,不是更好吗?再说了,你跟他坦白,他就一定会放过你吗?”
“这……”和大夫叹了口气。
现在坦白不是,不坦白也不是。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阳阳,走,我们去睡觉。”
“好咧,娘亲,我想先把纽扣缝上。”
“好,娘亲帮你缝。”顾秋乔拉着楚阳进了屋子。
楚莫也离开了。
只留下和大夫几个人。
三瓜踌躇道,“大牛,要不,我们不去阿新布料店了,我们就留在这里保护顾小姐。”
“好啊。”大牛乐得在这里。
其实他更想问,黄裳最近的情况,不过他不敢问,毕竟她现在有丈夫,而他什么都不是。
和大夫又累又困,心里还有许多担忧,最终甩甩头,跑去睡觉,省得操心那么多。
次日顾秋乔去外堂看诊的时候,大牛与三瓜就围了上来,笑嘻嘻的道,“顾小姐,您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顾秋乔坐在诊桌上,一边给病人把脉看诊,一边问道。
三瓜笑得合不拢嘴,“落老大把平安药铺给砸啦,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平大夫气得脸都绿了,带着一大票的人跟落老大火拼了起来。”
大牛也跟着笑道,“昨天他们两帮,可谓是两败俱伤,损失惨重,连县令都给惊动了呢,不过他们两人都是县令的小舅子,县令也没有办法刻意的去帮谁,到现在还在杠着呢。”
“是吗?”她知道落老大肯定会去找平大夫算账,但她倒是没有想到,落老大居然会一把火把平安药铺给烧了。
“可不是,平安药铺被烧了以后,整个镇子只有咱们一间药铺了,所有的病人都来大和药铺看病,生意不知有多好,不过本来咱们这里生意也就好。”
“顾小姐,您知道吗,平大夫也囤了好多药材,落老大这一把火给烧掉,平大夫气得差点都昏了过去。”
“顾小姐,您怎么都不开心?”大牛与三瓜疑惑的问道。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早上大和药的人不知道有多开心,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呢。
“开心,不过,他们闹得越大,以后越会疯狂的报复咱们,咱们还是得想一些法子的。”
大牛与三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报复……
如果他们到时候查明是火是楚莫烧的,那可真不得了了。
“没事,我自有办法。对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去新老板那里做事?”
“我们怕您出事,所以……”
“我这里有楚莫,你们不用担心,新老板那里的事情比较差急,你们赶紧去吧,那里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这……那好吧,顾小姐,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只要跟我们说一下,我们马上回来。”
“好。”顾秋乔微微一笑,目送他们离开。
因为快过年了,顾秋乔下午趁病人比较少的时候,带着楚莫与楚阳一起上街置办年货。
楚阳笑得一脸开心,时不时的要这个要那个,顾秋乔统统买下。
街上。
顾秋乔偶遇了同样出来置办年货的二婶张红红。
张红红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
还以为楚莫跟她吵架,带着那个野种离家出走了,没想到,居然又在一起了。
而且……瞧瞧他们买的,又是鱼,又是肉,又是糕点,又是干货,又是补品的,甚至还有风筝,泥人,糖娃娃,拨浪鼓,买的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简直浪费银子。
他们买的肉,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几个人都提不动,还雇了一个人用推车帮他们推。
再看看她,手里提的肉,只有一小块,最多只有两三两,少得可怜,张红红脸上顿时挂不住。
不过她依然酸溜溜的道,“唷,这不是大侄女吗?怎么,你跟楚莫又合好了?那常少爷那里的亲事,你不要了吗?”
顾秋乔一家人看到张红红,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间破坏不少。
顾秋乔笑道,“我现在的日子很好,婚事就不劳二婶费心了。”
张红红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她拒绝常少爷,确定不嫁给他,而是要嫁给一个傻子吗?
本来她不怎么敢得罪顾秋乔,毕竟顾秋乔万一真嫁给常林,以后想要对他们,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今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张红红脸上的讽刺的笑容更浓了,“哎,我真的替常少爷感到委屈啊,那么多的天价聘礼居然都不要,反而选择一个傻子,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你傻。”
“二婶,请注意你的言词。”顾秋乔警告道。
楚阳插腰冷哼,“我告诉你,娘亲选择我爹,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对不对,爹爹。”
“对对对,我绝对不会辜负乔乔的。”楚莫使劲的点头。
以前他还会吃醋,还会受她挑拨,现在他知道了,乔乔对常林,只是朋友,没有什么感情。
“哼,一群傻子,简直无可救药,让开,别挡我的路。”
张红红骄傲的越过他们。
忽然想到什么,得意的回头,笑道,“对了,乔丫头,你不是会点医术吗?怎么不见你靠医术赚些银子,光耀门楣呢,这镇子上,可是出现了一个神医,跟你一样,也姓顾,你看看人家多厉害,再看看你,枉你也是大夫,呵……”
顾秋乔挑眉。
看着张红红得意的扭着屁股离开。
她眼里的得意是什么意思?
讽刺?打击?不屑?
“娘亲,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顾神医不就是你吗?”楚阳仰头,不解的看着顾秋乔。
“可能,她不知道那个顾神医就是我吧,不管了,我们继续买东西去。”
“那阳阳要不要去告诉她,让她不敢再小瞧娘亲呢。”
“不用了,管她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赶紧置办一些年货,明天下午我们就回杏花村,准备过年。”
“好耶,娘亲,我想买些酒给爷爷喝,爷爷很喜欢喝的,只是家里没酒。”
“好,听你的。”
顾秋乔一家三口继续挑选年货。
张红红远远的回头,鄙夷的看着她们,呸了一声,“真是傻子,比楚莫还傻,常林那么好的人都不嫁,脑袋被驴子给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