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手指,我每次陷入昏迷的时候,都是因为摘下冥王宝玺。按理来说,昏迷以后,身体就无法再动弹了,冥王宝玺自然也会一直保持‘脱落’状态,为何每次我醒来的时候,冥王宝玺都会重新戴在我的手上?错愕之中,我猛然想到一个名字,苏靖!
可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苏靖的意识早已经消失,剩余的魂魄,恐怕此刻早已经附身在了古宅的尸身里,又怎么可能会来帮我。
那么除了苏靖之外,还会有谁?难道是孙庭?
不对!
以我对孙庭的了解,那个家伙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气鬼,若是帮我,肯定不会像苏靖那样默默付出,而是会选择趁机狠狠的讹我一笔,就像之前那样!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孙庭的气息了。
除了苏靖和孙庭,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的人选了。
渐渐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产生,既然每次我昏迷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神秘人’帮我把冥王宝玺带上。
何不好好利用这个‘神秘人’一下?
想明白这一点,我这一次大胆了许多,没有太多犹豫就直接将冥王宝玺取了下来。
地府冥气依旧强烈,我依旧是瞬间陷入昏迷,但是这一次我能明确感觉到,我比之前多撑了一段时间,哪怕是一毫秒,也无疑是延长了。
我醒来之后,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且我也精疲力竭,但是心里却止不住狂喜,因为能够延长抵御地府冥气的时间,就证明我的确可以适应这股强大的力量!
最让我惊喜的是,那个‘神秘人’仿佛像是我的守护神一样,每次在我陷入深深昏迷之际,都会及时出现帮我把冥王宝玺带上,救我于水火,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意识到这个神秘人对我毫无危险,甚至是有益处的。
我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不断的将冥王宝玺取下,一次次被地府冥气吞噬,冰冻,昏厥,但是每一次都能成功苏醒过来。
整整一晚上,我陷入了不断昏厥和苏醒的怪圈里。
当次日拂晓来临之时,我躺在地上,仿佛植物人一样,别说是起身,就连眨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去挑战地府冥气的力量。
经过一晚上的折磨和努力,我终于成功将低于地府冥气的时间,从毫秒计,延长到了整整三秒钟。
这三秒钟,看似短暂,但是已经足够我寻找苏家古宅的位置了。
自我恢复体力这段时间,我心里止不住犯嘀咕,究竟是什么人帮我把冥王宝玺带回去的。
去掉人这个选项之后,就只剩下邪物了,但是普通的邪物,别说是帮我戴上冥王宝玺,就算是碰一下,都以可能被冥王宝玺吸干阴气,导致魂飞魄散。但是高等邪物,我却只知道七星邪尸。
七星邪尸害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救我。
想不通,却也懒得再去想了,眼下还是尽快进入苏家古宅才是正事。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恢复到可以勉强站起来了。我做了个深呼吸,抓住冥王宝玺,眼神一厉,低喝道:“梅姐,苏靖,我来了!”
猛地摘下冥王宝玺,地府冥气再次出现,我的身体乃至意识,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冰冻着。
意识越来越模糊,没有任何一毫秒是可以浪费的。我强行集中注意力,竭尽所能的将强大的地府冥气缓缓引入冥王宝玺,然后透射而出。
以前,我只能感觉到地府冥气的存在,而这一次,我真实的看到了地府冥气的样子。
通常情况下,阴气是无色无味的,只有浓度特别高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淡淡的灰黑色,如雾如烟,缭绕不散。而地府冥气,却是以‘墨水’的方式,从冥王宝玺中喷涌而出。那架势,根本就不像是释放阴气,倒像是化工厂的排污口。
如我所料,地府冥气足够强大,甚至超过了血月冲煞,几乎瞬间就被苏家古宅吸引而去,最终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土地上。
在我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平淡无奇的地面,在地府冥气的作用下,闪烁其一阵阵摄人心魄的黑色光芒。
黑色光芒在地上形成一个光阵,我一眼就认出,此乃道家的阵法,只不过过于玄奥,根本不是我这个门外汉能说得清楚的。
我第一时间将冥王宝玺带了回去,饶是如此,还是处在了崩溃昏厥的边缘。
眼看着黑色光芒越来越淡,我咬着牙,一点一点向阵法处靠近。我本以为,那阵法是个类似于‘传送阵’的东西。
不过看清楚苏家入口之后,我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传送阵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实出现在世界上,毕竟那玩意儿可是比邪物道法都要不合理的存在。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森走廊,直通地下,原来那黑光并非是阵法发出的,而是从苏家古宅吹出来的强烈阴风。而阵法,则更类似于一种‘障眼法’,完美的藏匿了苏家入口。
这么高级的障眼法,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站在苏家入口,一个声音不断在我心里告诉我,里面很危险!哪怕只是站在入口处,还没有踏进去,我就感觉阴风厉厉,比我见过的任何阴气都要强烈许多。
“嘎拉拉……”
一阵刺耳沉重的闷响在我耳边响起,眼前的入口开始往回缩,我不再犹豫,迈步踏入深不见底的走廊。
我前脚刚走进去,后脚入口就完全封闭了。
身处走廊里,和站在入口的感觉完全不同,虽然阴风没有再继续吹过来,但是却异常清冷,给人一种异常空旷诡异的感觉,处处透着死气沉沉。
走廊没有半点光,白玉蟠龙又不在,我只能扶着走廊两旁的墙壁,摸着黑,硬着头皮一点一点的深入。
这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大约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还没有到达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