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涉足,楼梯道显得很是陈旧,落满灰尘,墙上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朽气息。越是往上走,阴气就越重,也越发的寒冷。哪怕是我带着白玉蟠龙,都感觉冷风嗖嗖。孙阳并非是圈内人,他对周围的环境浑然不觉,虽然很害怕,但害怕的初衷和我却天差地别,他纯粹是害怕被人发现闯入禁区,丢了饭碗罢了。
由于这栋楼的格局比较少见,每一层的上下落差,足有七八米高,因此拐了三次,才终于到达上层。
和之前一样,通往上层的大门也被锁着,而且这个大门没有玻璃,还是纯铁打造。看着火腿肠粗细的锁链,以及有些生锈的三环大锁,我不禁有些犯了愁。
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若是我体内的力量没有被封印就好了。
我扭头看向惊弓之鸟一般的孙阳:“你有没有办法把锁打开?”
孙阳低头打量了一下锁链,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没办法。”
我心想,就算他有办法,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说出来,现在他心里唯一想做的事,恐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不想放弃,伸手敲了敲铁门,里面传出一阵空洞的回声,一来证明里面很空荡,二来则证明铁门很厚,用蛮力是不可能闯进去的。而就在我有些无计可施之际,忽然,一阵‘叩叩叩’的响声,从铁门里面传了出来。
我和孙阳同时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陈……陈姑娘,你听见了?”
我没有回答孙阳,眼神凝重,将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
门后面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声响,可是刚才的敲门声,却在我脑海里回荡,绝不是幻觉!
当我尝试着,再次敲了敲铁门时,里面立刻产生回应。
“叩叩叩……”
“里面有人!”孙阳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震惊道:“听说上层已经封闭好多年了,而且除了这个大门之外,没有其他的出入口,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该不会是小偷吧?”
我心里虽然也很惊慌,但是我早就想进入上层看看了,而且我已经夺回白玉蟠龙,一般二般的邪物,倒也伤不了我。
至于里面近乎恶作剧般的回应,不用想也知道,绝不是人!
我稳了稳心神,让孙阳不要说话,然后隔着铁门冲里面轻声道:“里面的朋友,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开下门?”
里面没有动静,我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刚要继续开口的时候,一直平静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轰隆’巨响。厚实的大铁门往外凸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了一下。我和孙阳吓了一跳,止不住的往后退。
还没等我们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第二次撞击来临,这一次,连大铁门都被撞得摇摇欲坠。
天棚上的灰尘,受到波及,不断的往下落。
“陈姑娘,我……我们快走吧!”孙阳吓得魂不附体,很显然他也意识到里面的‘东西’不对劲了。
我心里也很害怕,但是这个时候不能退。我拽住想要临阵脱逃的孙阳,仔细注视着大铁门,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第三次撞击发出。
虽然之前那两次撞击的力道很强,但奈何大铁门很厚,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不过两扇门之间却出现了一条缝隙。这缝隙很细,大约只有半公分宽。我壮着胆子,趴在缝隙上往里看,里面通红一片,像是一片血水。
“奇怪,里面怎么这么红?”
我身后的孙阳,吓得语气颤抖:“陈姑娘,你一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安静!”我挥了挥手,示意孙阳不要吵我,仔细注视里面的环境。除了红色,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我心里不禁犯嘀咕,按理来说,完全封闭的环境,应该是纯黑色才对,而且里面阴气那么重,就算是阴气缭绕,也是黑色,怎么会是红色呢?
思来想去,想不通,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往里看,结果这一次入眼是一片漆黑。
不过很快,惊人的一幕就发生了,一抹红色,从上而下,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视线,最后再次把我的视线完全填充成红色。
我虽然觉得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再次调整身体,把脑袋往上移,结果眼前先是变成黑色,然后之前的红色又开始往上移,占据我的视线。
这红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生命一样,跟着我的视线而移动。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我感觉鼻子被一股轻微的风吹了一下,起初以为是风,不过这风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轻微的喘息声!我猛然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风,而是呼气!就好像有什么人趴在我的面前,对着我的鼻子喘气!
若我的鼻子,正对着另外一个鼻子。那我眼睛正对着的难道是……
我身体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往后弹开。在我惊恐的注视下,门缝里,隐隐约约漂浮着一点红色。我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一颗血红色的眼球!也就是说,刚才我一直在和一个邪物对视着!
一瞬间,我感觉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冷汗瞬间爬上了额头。
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想要落荒而逃。不过最后关头,我还是强行镇定了下来,若那邪物能够害我的话,它绝不会‘吓唬’我。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壮着胆子,再次走到门前,隔着门缝,冲里面低声道:“帮我把门打开,否则我灭了你!”
说话间,我举起白玉蟠龙,将碧玉蟠龙对准门缝。
结果,下一秒,那个红眼邪物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一阵懊恼,知道威胁没有用,无奈之余,我只好换了个方式,语气缓和了几分:“我是为汤臣而来。”
当红眼邪物再次出现在门缝时,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样子,汤臣在这里还真是‘公敌’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