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阳被提起来绑在柱子上。
  整个过程,他毫无反抗,似乎已经认命。
  可是,当他身上的龙袍被拔掉,露出肌肤时,他的眼中开始惊恐。等到渔网被裹在他身上时,他开始挣扎,恐惧的道:“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渔网的线,陷入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交错的红痕。
  他越是挣扎,就裹得越是紧。
  “朱师姐,你身上可有什么能让人受重伤不死的丹药?”慕轻歌突然问道。
  朱苓笑道:“这么厉害的丹药我可没有,不过,我却有能吊住一口真气不落,保持神志清醒的丹药。”
  慕轻歌微笑点头:“足够了。”
  朱苓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了身边的幼荷。
  幼荷看了看慕轻歌,从她的神色中知晓了她的用意,便亲自走下去,上了刑台,将丹药塞入了秦瑾阳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秦瑾阳挣扎着想要吐出来。
  可是,丹药入口即化,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幼荷冷笑道:“让你没那么快死的丹药。”
  什么意思!
  不等秦瑾阳反应过来,他就看到幼荷退去,一人拿着一把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走向了他。
  他双眸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慕轻歌要干什么。
  他拼命的对城楼上大喊:“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的!不……不要这样对我……”
  与此同时,一大筐一大筐的白面馒头被放在了百姓面前。
  百姓们疑惑的看着那些白馒头,一直到秦瑾阳发出一声惨叫,一块薄如纸片的肉飞落在地上时,百姓们才明白过来,疯狂的去抢框中的馒头。
  抢到馒头的百姓,都拿着自己手中的馒头去沾染落地的血肉,那些属于秦瑾阳的血肉,被洛都百姓用馒头带走。
  没有一个人同情他,没有一个人可怜他。
  更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指责慕轻歌的残忍,指责她的冷酷。
  秦瑾阳只能保持着清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削落,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成一个骨架。
  此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下刀的人失手,将他杀了。
  可偏偏,老天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愿帮他实现……
  “啧啧。”韩采采看了一会,戏谑的凤眸看向慕轻歌:“你还真是残忍。”
  慕轻歌神色不动,对于韩采采的话,只是淡淡的道:“过奖。”
  韩采采嗤笑:“你确定我这是在夸奖你?”
  慕轻歌眸光轻移,落在他身上,讽刺的道:“万象楼的少主,什么时候学会了悲天悯人?若是看不下去,大可下去救人。”
  韩采采却不屑的道:“切,我干嘛去救他?我跟他很熟么?”
  “既然不熟,就少说废话。”慕轻歌警告一句,不再看他。
  孤崖冷冷注视着韩采采,在慕轻歌不再理他时,也缓缓移开了眼神。
  对秦瑾阳的行刑,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不得不说,朱苓的丹药效果的确不错。秦瑾阳可以说是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具骨架后,才咽了气。
  剩下的事,已经不需要慕轻歌去处理。
  她带着自己爷爷和姑姑,还有慕家那些被牵连进来的家奴返回了慕家。
  慕雄与慕连蓉去梳洗休息的时候,慕轻歌去了慕家的地牢。牢中的铁笼里,关着奄奄一息的乐天。
  他平躺在肮脏的地牢里,仰望着阴暗潮湿的房顶。
  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人废去了全身灵力,如死狗般残喘活着,躺在这里。
  地牢的铁闸门被打开。
  一组龙牙卫搬着东西进来。
  乐天眼珠微转,看着他们的动作。
  看着他们将铁笼外的空地迅速打扫干净,铺上地毯,放下座椅,点上香炉,燃起香料。不一会,还端来了茶水,糕点。
  铁笼之外的世界,与他所在之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乐天眼中满是恨意,看着铁笼外,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布置好一切后,二十人龙牙卫在后面站成扇形,威严冷峻,不苟言笑。
  这时,脚步声再度传来,这人走得极其缓慢,却莫名的,每一步落下时,都与乐天的心跳声重叠。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来人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脏上,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当一道阴影落在牢房之中,一抹妖冶红色的衣袂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双眸猛地一缩,隐隐透着恐惧。
  慕轻歌走到椅子前,掀开衣角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