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拿他去跟圣王陛下比?一个三等国来的世家弟子,再厉害也是有限。”
  “对对,拿他与咱们天都的那些天才相比,还真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这三等国的慕小爵爷,才刚到天都,就被众人议论,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
  在天都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之中,慕轻歌一不小心成为了话题热搜榜的头条。各处议论的内容,大同小异,即对慕轻歌这个人,充满了兴趣和好奇,又拿出天都的那些少年天才,将她贬低。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天都的百姓心中不断蔓延,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而在这一切发生之时,慕轻歌已经来到了圣元帝国为三等国准备的驿馆之中。
  驿馆位于天都西北角,离皇宫不算远,却也不近。
  占地很广,宫殿起伏,环境也算清幽。容纳六千人,绰绰有余。
  “慕小爵爷,这里就是三等国居住之地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说明。今日你们刚到,就请先休息一番,晚上宫中设有接风宴,到时下官再来接各位入宫。”裘篙对慕轻歌三人说完之后,便退出了驿馆。
  这干净利落的模样,与他往日的行为严重不符。
  一直到走出了驿馆之后,他手下之人才诧异的道:“大人,今日您在这些三等国的使者面前,为何如此……如此客气?”
  裘篙走出了驿馆,腰杆也挺拔了几分。
  属下的话,让他忿然的拂袖,有些不甘的扭头看了身后的驿馆一眼,才道:“那个慕小爵爷虽然是从三等国来的,但给我的感觉却是不能惹的人物。本官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在不明底细之前,最好不要妄动。”
  裘篙的话,让给属下一惊。
  他跟随裘篙多年,可以说十分了解裘篙是怎样从礼部一个小小的干事,混成了今日的侍郎。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那超与常人的敏锐力,似乎他天生就有一种趋吉避凶的本事,能够感觉得到什么人对自己有利,什么人不能得罪,又有什么事会对自己有害等等。
  所以,裘篙的话,让他心惊。他想不透,一群来自三等国的人,哪怕在三等国再尊贵,来到帝国,又算什么?值得裘篙如此重视。
  他没有去怀疑裘篙的直觉,只是有些惋惜的道:“本以为,这次来的是肥羊,却没想到,是一群祖宗。”
  裘篙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是钱财重要,还是命重要?”
  被他一吼,属下脖子一缩,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才犹豫开口:“这慕小爵爷在城门打了守城将军,这件事要不要上报?”
  裘篙扬了扬下巴道:“当然要上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还能瞒得住?恐怕现在,天都里早就传遍了。”
  “那我们该如何上报?”那属下眼珠一转问道。
  裘篙盯着他,冷笑:“你小子心中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我说了,再没摸清楚底细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如实上报就好,不必添油加醋。”
  “是是是……”裘篙的属下点头哈腰了一番。
  来到马车前,他躬身扶着裘篙坐进车里。
  马车缓缓驶动,渐渐驶离了驿馆范围。
  待他们走后,赵南星走进驿馆的正厅中,对厅中的慕轻歌道:“轻歌,他们走了。”
  慕轻歌负手转身,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对赵南星和凤于飞道:“咱们三等国,在这些自视甚高的二等国,一等国人眼中,可谓是什么都不是。今日城门的事,不过是开胃菜。今晚的宫宴恐怕才是精彩,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打起精神,别丢了我们三等国的脸。”
  赵南星和凤于飞重重点头。
  赵南星冷笑中藏着讥讽的道:“这个区域,可谓是天都中,最为贫贱、混杂之地。把三等国的驿馆安排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圣元帝国对三等国的态度,是极其的不重视。”
  “三等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贫瘠之地。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他们眼中,我们哪怕身份再尊贵,也不过就是刁民罢了,驿馆安排在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凤于飞淡淡的道。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了。”赵南星挑眉道。
  说罢,他看向慕轻歌。
  他自认还算了解慕轻歌,知道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如今,整个三等国界都是以她为首,以她为尊。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三等国,她都不会让人欺负了。
  就如同在城门之时,她可以选择息事宁人的解决问题,却偏偏采取了如此强硬的手段入城。
  她就是在告诉天都的人,告诉圣元帝国,三等国不再随意可欺了!
  甚至,各国皇帝早早准备好,给他们在圣元帝国中的打点疏通的珍宝、钱财,慕轻歌都没有拿出来的打算。
  两人看向慕轻歌,慕轻歌挑唇一笑:“你们看我做什么?”
  赵南星和凤于飞交换了个眼神,后者道:“我们自然是等你给一个界限。告诉我们,底线在哪?”
  知道底线,就不会被动。也不会真的闹出无法收拾的烂摊子,给慕轻歌添麻烦。
  可是,慕轻歌却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底线。我们代表的是三等国,就要有三等国的气节。凡是伤了我们气节之人,都给我毫不客气的打回去。出了什么事,我来扛!”
  “要扛一起扛,别什么事都一个人背起来。”赵南星不赞同的道。
  他已经知道了慕轻歌女儿身的身份,以前对她的佩服,不减反增。只是,心中多少会升起怜香惜玉之心,不忍心让她一个女子站在面前扛起一切,而他身为男子,更是慕轻歌的师兄,却只能躲在她身后,接受她的庇护。
  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到理所当然,堂而皇之。
  “知道了。”慕轻歌也没有争辩什么。
  三人稍微讨论了一下临川会的情况之后,便各自返回了房中休息。
  驿馆中的摆设和布置,不能称为华丽,但也简单大方。慕轻歌对摆设这方面又从不讲究,在外面暂住,只要地方干净整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