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森林并不安全,越接近西极之地,出没魔兽便越多,这些魔兽多为修灵,灵力凝聚在灵海形成灵核。
所以这个大陆有许多专杀魔兽的佣兵团,以猎杀魔兽获取灵核。灵核可作灵力加持,或者入药炼丹。越是修为高深的魔兽,灵核的力量越强大,便越是稀有。
待圈定了休息区后,那些士兵在周围升起了篝火,这些篝火在驱赶魔兽时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大部分的魔兽是怕这火光的。
不过这林子深处才有厉害的魔兽,这片区域,几乎不会有魔兽出现,即使出现,也只是最低级的那种,这种低级魔兽,即不会主动挑衅人,人也不屑猎杀它。
西极之地极度干燥又寒冷,夜间温度低得简直让人受不了。傅临州抱着瘦小的阿银,进入冥想继续修炼,身体里这股神秘的力量至刚至烈,才不过修炼不久,现在每走一周天,身体里便像是有烈火焚烧一般。
所以别说寒冷了,傅临州现在这情况,身体就像一个小火炉,他脱了外衣给阿银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这才舒服了些。
正修炼到紧要关头,突然囚车里的囚犯一阵骚动。连阿银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傅临州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情形,只见那些兵爷将囚车里的女性给强拉了下去。那些女性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哭闹得太厉害。
囚车上的那些男人并没有去阻止,甚至有的眼神还露出了兽性的光芒。
阿银:“那些人要把她们带去哪里?做什么?”
傅临州眸光沉了沉,扯过盖在她身上的袍子蒙住了她的头,低声安慰道:“阿银不用怕,有我在呢。”
阿银安静的趴在傅临州的腿上,整个人被埋在了外裳下,眼前漆黑一片,她努力的瞪大着双眼,连眨都没敢眨一眼,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本来只是细微的呜咽声,突然离傅临州不远处的囚车闹起了动静。为首的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那些士兵要将里面三个年轻的女孩强行拖下车去,被那两个少年人奋力阻止,并不怕死的出口怒斥。
“你们这些天族人的走狗!忘了自己身为人族的尊严!自相残杀,对自己的同族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真正该死的人是你们!!因为有你们这些人,人族才会永被压迫为奴!”
骂人的那少年,看着不过与傅临州一个年纪,那双眼傅临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倔犟,冷冽,又比无的坚毅。
另一个稍年长的少年,体格比较强壮,出于对同伴的保护,不自觉的总想将骂人的少年护在自己身后。
阿银猛的从衣裳下探出头来,看向起争执的方向,被押往苦涯的囚犯,多为兽族与人族,少年的怒骂声,让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般,沉重得喘不过气来,谁也没敢多说一个字。
过来提人的士兵被惹得恼羞成怒,这么大的动静,让押队的官爷十分不满,只见那官爷手里握着长鞭面色冷峻的走了过来。
“在吵吵什么?!”
士兵赶忙走上前道:“军长大人,是这小子不肯听从指挥安排,先无端辱骂我们的。”
“去,把这狗杂种给我提出来。”军长命令道。
麻木不仁的奴隶不但没有感到耻辱,甚至还有些兴奋,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匹烈性的野狼崽子,将会被如何驯服。
年长些的少年见士兵来提人,示弱求情着:“军爷!军爷……他身子骨瘦弱,没我这么抗打,你,你们抓我吧!”
“滚开!再啰嗦,连你一起收拾!”
少年嗤笑了声,推开了年长的少年,不用他们提人,一身野性的跳下了马车,没有卑躬屈膝,没有奴颜媚骨,而是抬头挺胸,带着身而为人的尊严与骄傲,眸光灼灼的盯着持着鞭子的军长。
傅临州心脏鼓动,狠抽了口气,气氛紧绷着,如满弦的弓,一触即发。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洒脱从容,敢拼敢搏,不计后果,哪怕最后是粉身碎骨。傅临州说不出的羡慕向往……他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像眼前这个少年一般活着。
军长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他愤怒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玄铁铸成的软鞭,两边是锋利的勾刺,抽在人身上,便是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少年竟伸手迅猛的拽过了军长朝他挥过来的鞭子,掌心的血沿着手臂滴落在草地上,他仿佛不怕痛般,将鞭子一点一点缠上了自己的手臂。
他再这样下去,右手估计要废掉了。
傅临州竟觉有些可惜,想必眼前的少年也没想活下去,才会在最后浴血搏杀一番。
“呵呵呵……”少年狂妄的笑了,“军长的玄铁鞭果然厉害,这条鞭子下,你杀过多少族人?心里有个数吗?”
军长真的愤怒了,再怎么着能当上军长,实力不弱,至少也是个高级武师。
下一秒,那玄铁鞭像是有了生命般,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一点一点缠进少年的血肉里,一旦抽回玄铁鞭,那少手的手臂,便是要剐下一层皮肉。
“老子看你还有点血性,好久都没见着你这种小狼崽子了。”那军长狠戾道:“你要是现在服个软,老子说不定只卸你一条胳膊,饶你一条贱命!”
“小子怕死,就不姓墨!”少年凝气握拳,大喝一声:“哪怕是死,也不能让你好过!”
少年并没有修炼过,但他天赋不错,已觉醒了武魂。
只是面对一个高级武师,一个低级的武者,根本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军长左手快如闪电,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化解了少年毫无章法的蛮力,并指如钢铁般刺入少年的肋骨。
少年疼得脸色煞白,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不顾自身的伤,再次挥拳相向,军长探入少年肋骨的手指一个用力,便将他的一根肋骨折断。
同时,速度奇快的接过他挥来的拳头,将他左手骨震得粉碎,废完他的左手,军长控制着手里的玄铁鞭,鞭子两侧的倒勾深绞入血肉之中,稍稍用力皮肉便跟着拉扯起来。
“啊!!!”少年双眼满是愤恨,浑身是血,可右手实在太疼了,疼到根本使不出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