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遇酒劲上头,没有去房里睡,便躺在屋顶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傅临州独自一人,自斟自酌着,赏着夜晚皎洁的月亮,看着幽暗的夜色中,一道诡异的身影跃入视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来了。
只见率先跳出来的那人影,窥探了一翻,确定没有守卫和埋伏之后,做了一个手势,其他几人才从暗中跃出,直奔向珈蓝峻夫的屋里。
傅临州饮尽最后一盏酒,不紧不慢的御风尾随,见他们翻窗进了珈蓝峻夫的屋内,他也不动声色的半浮在空中,等着他们出来。
珈蓝峻夫今晚根本不在屋内,这群家伙就应该想到,有人能请得动杀手杀人,他们怎么就不可能预先防范于未然呢?
果真查看一翻后没有找到人,那些个小贼才讪讪从珈蓝峻夫的屋里出来,却见半空中御风的傅临州,着实吓了一大跳。
虽然他们没有见到傅临州的真面目,但是关于珈蓝家突然招来一个十分厉害的练药师,已经在金都城内传扬开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傅临州不止练药了得,修为更是已经突破了帝阶。
傅临州感应到其中一个蒙面人气息的波动,与离泽极度相似,便是离泽无疑了。
真是不要了命,才刚才虎口脱身,竟然又自动送上门来,简直找死!
“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傅临州沉声问道。
身后一黑衣人不知者无畏的冲上前道:“少废话,受死吧!”
“真是天真,以为人多就能赢吗?”傅临州掌心快速凝聚了一个火球,离泽见状不由大惊,这人以如此速度就能凝聚这么强大的火球,不仅仅是精神力的非常人的强大,而且修为已经深不可测。
“你……不是简单的练药师!”离泽惊叹了声,但为时已晚,傅临州将手里的火球击出,灵力强罕的火球无法熄灭,顿时眼前这群小喽啰皆都面色如炭,瞬间狼嚎一片,倒地不起。
那离泽还算是有些本事,率先吃了一颗抗火攻击的丹药吃下,只是被火球的灵力给震开了几米开外,吐了口血。
还未等离泽回过神来,只见那团火光之中,渐渐走出一道人影,仿如修罗,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离泽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恐惧了,这人一开始绝对掩藏了自己的实力,才会让他吊以轻心,现在,只怕他性命要不保了。
“当初放你一条生活,也是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痛,自动送上门来,就这么想死吗?好好活着不好吗?”傅临州冷声问他。
离泽狠咽了把吐沫星子,不断的往后躲去,“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你惹不起!”
离泽:“你要杀我?”
“呵……”傅临州冷笑:“废话,我不杀你,难道还养虎为患,将你留着?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看你是半个同行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
离泽惊慌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逃脱帝都,活到现在,我不想死!!”
“哦?”傅临州一脸遗憾,“要是能活着,谁又真的想死呢?”
离泽祈求的看着傅临州,匍匐爬到了他的脚边:“只,只要别杀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么怕死,你又何必再回来?”
“那个……那个珈蓝爵(珈蓝家的老大)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杀了珈蓝峻夫,那笔钱足够我半辈子挥霍,我只是想活得轻松一点,我并不想杀人的。”
傅临州:“是吗?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毕竟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后面留一个威胁。”
离泽浑身颤抖得厉害,为了活下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你别杀我,我对你还是有用的。”
“哦?”傅临州眼看猎物就快要掉进陷阱,还能一脸镇定从容,不急不缓:“你倒是说说看,能有什么作用?如果你能说动我,我或许会考虑留你一条贱命。”
离泽喉结滚动,强迫自己镇定道:“我知道,虽然表面上看着是珈蓝那个老家伙得到了鎏金商会老大的位置,但是如果他背后没有人给他支撑,他不可能走远,那个位置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威胁。他背后的人,是公子你吧?”
“何以断定?”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与那老头子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才会合作,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以公子你的实力,根本无需与他合作。即使他不配合,你还能再找一个人扶持培养起来。”
傅临州突然觉得这人如果能完全服从于自己,倒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你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重点,我并不想听你的这些自以为是的分析。”
离泽狠抽了口气:“公子既然是想培养珈蓝一族的势力,得到鎏金商会作为后盾,就必定得有像我这样的练药师……”
“你这样的?”傅临州不由得笑了出来:“你这样无良又坑害人们的黑药师吗?嗯?”
“不,不是……”离泽背后瘆出了一层冷汗:“玄天大陆,练药师本来就很少,我……我虽然以前是做过不少坑害别人的事情,但说到练药,我自认为不差,只是……我出身贫寒,根本没有机会得到高级的练药配方,全都是一步一步自己摸索出来的,我只是穷怕了,不想再过以前那种苦日子,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一定会为您效忠!”
“嗯。”傅临州负手盯着他,“听起来是挺可怜的,可也不能让我这样信任你。”
离泽猛的抬头看向傅临州,几近绝望,“作为一个练药师,对他们来说,高级的制丹术和高级练药配方,才是他们存在的终极意义所在,我如果能拿到这些,呵……又怎么会成为黑药师,被所有人不耻唾骂,甚至是被帝国缉拿?我现在就像过街的老鼠,连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傅临州:“这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走了歪路。”
离泽:“你根不懂,人到绝境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