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缘妙不可言”这种事发生后,程雨和小罗的亲密程度以秒为单位迅速上升,程雨对这个说话口无遮拦的姑娘熟悉起来。
罗霜本科期间便在s大读人类学,后被保研本校,跟随刘老师继续在这个领域深造。她上学时间比较晚,比程雨大两岁,和工作两年后读研的林威同岁,两人现在都是一年级。
那天罗霜毫无预警地朝林威表白后,直接单方面向小分队其他人宣布,她有男朋友了,对象是同班的林威。小斌霎时死了心,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从那天后,小斌虽然还是对女同志关怀备至,但没有再做出类似醉酒“唱歌”这种奇葩事。
至于林威是不是接受罗霜的表白,程雨没有问。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私事。
她只是给好久不联系的林威发了条微信,表示遇见了他的硕士同学,罗霜。
和老班断隔许久的联系,就这样再次接续起来。
这也算是生活中小小的惊喜。
调研时光就这样,接近尾声。离开平村前的晚上,队长和几个调研小分队的“重点访谈对象”,杀了一只小羊,几只鸡。给几人摆了几桌“送别酒席”,请村里人一起来大吃大喝。
席间,队长代表全村人对刘老师这一团队表达了感激之情,表示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会唱“拜龙调”的人越来越少,愿意回村里继承、传播这一传统音乐形式的人寥寥无几,希望刘老师他们能够把“拜龙调”带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让他们有更大的信心坚持下去。
吃吃喝喝间,大伙又起哄,要玩游戏,小斌和小杨首当其冲,和村民玩起“猜拳”,输了就唱歌。
平村的人,那都是能歌善舞的,这俩货献丑献完了,平村的群众开始施展才艺,说唱弹跳,尽显才艺。
于是闹到后半夜,还剩几个热情的大叔,在队长家门口的平地上和刘老师聊天,其他人四下散了,各找各妈。
李文疏带着程雨绕过村尾的大槐树,来到一片杂草低矮的平地上。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过层层杂草,发出沙沙声。远山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将天空隔成两个区域,一个在眼中,一个在远方。
夜空中,一道闪烁的银河缓缓流动,许多明亮星辰,争先恐后散发光芒。
“小心一点。”李文疏牵过程雨的手,带她小心翼翼走到草地深处,然后放下带来的宽大衣服,摊在地上。
秋日的草地没有水汽,干干的,不算冷。
两人坐在草地上,抬头看那条深浅明暗交错的银河。
“这个地方看星星,是不是很好。”他轻声问。
程雨点头:“嗯,很好看。”
她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星星,汇成这样一条永无止境的河流,仿佛那最为深刻的未解之谜,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城市的灯光太亮了,星星都被吓跑了。”李文疏将程雨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暖的气息包围着她。
不知为何,她说的很多话,明明那么奇怪,他却总能记住。
程雨笑:“是啊,星星都跑这里来了。”
李文疏抬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还好,跑的不算远,被我们追上了。”他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