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她醒来的时候,精神很好,浑身上下很舒服。
以往的许多个日夜,她醒来时总是有些困倦和头疼,很多时候,她需要靠咖啡来维持一天的清醒。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睡衣,她深知是谁给她换的。
环视一周,便看到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浴室走出来,披着一件睡袍,边走边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
“早安。”
程雨在床上抱着被子坐着,软绵绵地看着他。
霍汀远失笑,走到大床旁,从身后把她拥进怀里。她身上还有些热,与他沐浴后的冰凉胸膛贴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程董事长,你再这样,我们之间就洗不清了……”
程雨没有说话,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心里几万只羊驼:洗什么洗!
霍汀远微微吃痛,看着她牙尖嘴利的模样,轻笑着埋进她脖颈处,轻轻吸了口气。
如果一直能这样,岁月静好……
恍惚中,程雨似乎听到了他一声叹息,而后,他的嘴唇顺着锁骨轻吻下去,在她脖颈间浅尝辄止。
可这样撩人的瞬间,她的心头微微刺痛,走过的那些荆棘之路,每一下都刺痛她的脚底,进而刺痛她的心脉。
在这个本该美好和谐的时刻,她却感受到她肩胛上一片湿润,那个人埋在她的肩窝里,无声地落泪。
于是她眼角也滑落了泪水,视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等两人穿戴整齐,收拾清爽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他们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出来,只能找前台拿了两套还算正式的衣服。
霍汀远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他系在白衬衣上的酒红色领带。
程雨走到他眼前,抬手为他整理领结。
他低下头来,看到她眼波微动,就像清晨湖畔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波纹中倒影出天上飘过的云彩。
她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还有那唇上艳丽的唇彩颜色。她鲜少涂这样鲜艳的唇彩,而且似乎还特地加涂了几层。
为他整理好领结,程雨眼底亮起狡黠的光芒,她倾身向前,凑到霍汀远胸膛里,涂着厚重唇彩的嘴唇重重地贴在他的白衬衫上,许久才离开。
很好,一个醒目的红色唇印,完完整整地印在了霍汀远白色衬衣的衣襟上。
她心满意足地笑:“现在,才真的洗不清了。”
霍汀远扶额:“你……胡闹!”
“今天不许躲起来,不许换衬衣,不许挡住唇印,不许洗掉唇印,否则,廖大公子,就等着吃官司。”
下达完命令,程雨才彻底满意了,抽出卸妆湿巾擦掉唇上剩余的唇彩,甩下霍汀远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开了门离开。
于是那一整天,霍汀远便穿着一件印着鲜红色女人唇印的白色衬衣,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公司,众目睽睽之下开了一个公司会议,众目睽睽之下参加晚上的公司聚餐。
廖可凡咧着嘴来感谢他的时候,盯着他衣襟上那枚唇印看了半天,最后爆笑了整整半个小时。
“哈哈哈~没想到你和程董事长这么有情趣~哈哈哈哈兄弟我感谢你这次舍‘身’相救,今后一定两肋插刀肝脑涂地!”
霍汀远甩了他一身的文件,扬眉:
“你别自恋了。”
舍“身”救兄弟?
他霍汀远并没有这么“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