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办?”
霍汀远低头凑近她,语气极度委屈,仿佛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委屈巴巴地朝他的主人摇尾巴。
程雨心头一软,在他的气息中垂下眼眸,低声问他:
“你……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嗯,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霍汀远进一步凑近她,眼光里炙热的温度炙烤着她,让她红了脸。
她抬眸,眼中流淌过许久没有出现的灵动清溪。
“周小姐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微闪着眼里的光,不安的情绪依旧在起伏。
霍汀远轻笑,低下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贴了贴。
“笨蛋。她认赌服输,这几天别想打扰我们。”
程雨颤着眼睫,抬起手来攥着他的衣襟。
对于他这样蜻蜓点水的亲吻,她一向是最紧张的,因为他们确定彼此的心意,便是从多年前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开始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霍汀远看着她痴痴的目光,多少年来,她依旧没有改变过对他的深情,而对他的情意,依旧像当初那个小女孩那样,充满期许的同时又紧张不已。
他伸手拥抱她,心满意足地笑语:
“小雨,我们去马房山,带着小皓,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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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房山别墅一切如旧,程雨看着霍汀远抱着小皓,披着霞光走向那栋四层别墅,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黄昏。
那时李文疏握着她的手,在霞光中与他告别。
那时他们还在为第二天的婚礼雀跃不已,还在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可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怎么了?”
霍汀远逆着霞光,回首看向跟在身后的程雨。
光影剪出他抱着小皓的剪影,程雨想,这或许就是她梦了三年的情形。
只是缺了小月。
她找卢峰追查过小月的住院记录,可是什么都查不到,看来江临川早有防范。
她也找过江临川问小月的情况,江临川只告诉她,小月已经没有大碍,其他的,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这几年来,江临川死守小月的消息,她曾经一度以为,她的女儿已经惨遭了毒手。刚失去女儿的前三个月,她每个夜晚都会梦到女儿被虐待、被拐卖,甚至被杀害,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卢峰查到消息,江临川的户主名下,多了一个“江澄月”,那时起,江临川每隔一段时间,会告诉她,小月一切安好。
可她想尽了办法,依旧得不到任何关于小月的消息。
当年江临川的人在医院劫走她两个孩子,这件事情,只有当时的主治医生和护士知道,他们很快便被调离了天佑医院,不久后便销声匿迹了。
程雨怀孕后在天佑医院进行产检的所有材料,都被人销毁。
所以,知道程雨当年生下龙凤胎的人,除了她自己,只有卢峰和周医生。
她知道她最对不起的,便是她这个女儿。每一次她看到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江临川母亲,她总会产生很邪恶的念头,心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把女儿受到的苦楚报复在江临川母亲的身上。
可她终究下不了手。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能牵涉无辜。
所以这几年,江母被安排得很好,程雨找了很好的医生和护工照顾她,从没有怠慢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