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从头到尾都算好了的。
谢子衿看见蝴蝶翅膀后的标注,一个很清晰的〇。他看了眼和灵,这一眼充满着同情和担忧。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和灵说是这次完成de单子的庆功宴,也真请了所有工作相关的团队,包括之前同为校友的化妆工作室老板——梁乐驰。
男人明明穿着西装也没挡住这一身的痞气,寸头断眉,指尖燃着烟。
和灵起身迎,调侃道,“现在想请梁老板出来,还需要三催四请的吗?”
“哪儿能啊,”梁乐驰笑了声,“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不然都舍不得让我们和灵美人等。”
“少说废话。”和灵给他介绍人,“祝今安、谢子衿、牧越,这是梁乐驰,他的团队负责hel的服化道。”
梁乐驰挑眉:“这儿都是熟人啊。”
“都是熟人?”和灵不解,“你之前跟de合作过?”
“这不都是七中的老同学,差不了多少。”梁乐驰意有所指,朝着牧越伸手,“好久不见,牧越。”
牧越:“好久不见。”
从眼神开始触碰到的那瞬间,空气冒出细小的火花,转瞬即逝。
掌心交握,手背上的青筋隐隐。
从他俩打招呼的那刻开始,氛围推进硝烟里,呛口的火|药味炙热燃烧。
谢子衿活跃氛围:“我可不是七中的,我是六中的。”
梁乐驰跟和灵相反,记忆力绝佳,眯着眸打量了过,“有差吗?你不是经常□□来找你妹妹吗?校门口经常能看见被教导主任抓着罚站。”
“……”谢子衿骂了句脏话,“这你都记得住?”
所以说,同学聚会就是这么点不好,陈年烂谷子的事情都能给你翻得一干二净。
梁乐驰视线扫过牧越,意味深长,“能记得住的,也不止这些。”
和灵一巴掌拍在梁乐驰背上,“别阴阳怪气的。”
“嘶。”梁乐驰假模假样地喊疼,“小姑娘,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儿。”
和灵眼眸微勾,“你确定?”
和灵这人向来跟谁都能聊得来,两人聊天跟自带屏障似的。
谢子衿凑过去问祝今安:“什么情况他俩?”
“梁乐驰,大我们一届的二世祖。以前就爱追着和灵玩儿,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
谢子衿充当助攻,撇开他们的聊天:“来玩儿游戏好了,‘我有你没有’都会吧?”
伸出手掌,每个人轮流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情,当别人没做过这件事时,需要弯下一根手指,最当掌变成拳,即为输。
大家皆无异议。
“来呗。”梁乐驰伸出手掌,“我人生就没穷过。”
“……?”
这是什么破问题。
谢子衿跟和灵他们都属于少爷小姐这类,手掌伸得笔直,祝今安就不用说了,大家把目光转移到牧越那儿。
de的大佬折下手指。
“行啊还算实诚。”梁乐驰继续,“我的初恋是校园暗恋。”
校园这暧昧因素不乏有的,梁乐驰属于伤敌一百自损八千,自己也折下手指。
和灵属于有谈恋爱,但还真没暗恋过别人。轮着玩游戏,她仿佛跟个看戏的似的,就光顾着看他们的“没有”事件了。
她注意到,牧越这次没折。
这就代表,他的初恋也是校园暗恋。
啧。
大魔王还暗恋人啊。
和灵对玩这游戏没什么激情,他们问的问题都伤不到她。
“没道理啊,”谢子衿说,“和灵校园风云人物,没有喜欢的人?”
和灵随口道:“被很多人讨厌,倒是真的。”
祝今安笑,“你怎么不说被很多人喜欢,我感觉那时候走路上,七中就没人不认识和灵的。”
校园时期的和灵轰轰烈烈,比起现在更加肆无忌惮。比起讨厌,她更像大家可望不可及、满心艳羡的存在。
梁乐驰继续:“我有暗恋多年的白月光。”
这个刁钻的问题大家都没弯下手指。
“没看出来,梁少这么专情呢。”谢子衿啧了声,“我没白月光,要让梁少赢到底了。”
片刻后,男人的话如巨石入海,波澜四起。
“不算,我有。”
“……?”
和灵是惊讶的,渣男有白月光,还是暗恋多年的。
这也太反差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讶异,牧越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难以言喻的,那颗巨石泛起的水花像溅了和灵一身。
谢子衿吃瓜群众一号,差点没呛着自己,“靠……还真是啊。”
“……”
后面的游戏玩得不冷不热,关注点全在牧越多年的白月光到底是谁。可他不说,也没有人敢问。
和灵百无聊赖转动着酒杯,酒精气泡跟着摇晃。
有白月光的男人,会是痴情种吗。
他喜欢的白月光,会是什么类型的呢。
成熟的精英御姐?温柔小甜妹?辣妹?
梁乐驰笑了声,“你真记不得他是谁了?”
“嗯?”和灵问,“牧越吗?”
梁乐驰一看便知,“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们和灵还真是怎么长大都不会变。”
m2有女孩上台驻唱,烟酒晕染的场合,低哑的嗓音叙述感十足。
“我喜欢你却不想让你知道”
“一个人偷偷盖了一座城堡”
“看着你微笑跟着你奔跑”
和灵是真想不起来,“我该认识他吗?”
梁乐驰点了烟,“没什么该不该的,一厢情愿的事儿。”
女孩的歌声融在风里,徐徐碎在灯光余波。
“大雾四起/偷偷藏匿”
“我在无人处爱你”
和灵回眸时碰见牧越的眼光,不知怎的,她第一次下意识躲开了。
梁乐驰点了烟,懒散道,“他跟以前天差地别,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但和灵啊,有些人,在最无人的角落里爱了你很多年——比如我。”
和灵垂眸转动着酒杯,冰块撞击,发出叮铃的声音。
她连拒绝都是温柔的,“阿驰,我们适合做朋友。”
我们适合做朋友的翻译是什么呢。
——我不会爱你。
和灵总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她会给你所有温柔,却至死不会给你希望。
/
这趴玩得很疯,梁乐驰最后跟牧越拼酒,到最后自己喝得东倒西歪的,留下一堆烂摊子。
和灵让经理叫代价把这群酒鬼各送各家,最后只剩下牧越跟祝今安。
她走到牧越身边,男人懒散地靠近沙发里,衬衫扣子松懒地解开两颗,锁骨的线条清瘦深陷,像是能盛着一汪经年的醇酒。
和灵坐到他旁边,看着他闭着眼眸的模样。
浅浅的呼吸声,漂亮如羽扇的眼睫,柔软红艳的薄唇,像是该拆开还泛着水光的果冻。
他的嘴唇。
一看就是很好亲的类型。
男人突然睁开眼眸,深沉的眸光倒映出她的模样。
乖纯的、带着欲望的。
他们以一种极近的距离相互靠近。
和灵似乎产生中错觉,他下一秒就会对她深吻,以一种要将人拆吞入腹的汹涌架势。
“没喝醉吧?”和灵放轻了声音,“还能起来吗?”
男人刚才很清明的眸子似乎被烟酒浸染上一层薄雾。
他宽大冰凉的掌心突然沿着沙发的空隙,拦住她纤细的腰,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带。和灵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动地靠在他胸膛上。
夏日的衣料轻薄,她能感觉到他热烈滚动着的心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