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压低声音,眼睛直直的看着冰清手中的剑,右手却悄悄伸到背后对着傅立亭打手势,傅立亭会意,点了点头,趁冰清不注意时扭头对身边的东瀛武士扬了扬手……,
冰清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手中剑依然牢牢的横在冷风颈间,冷笑道“是吗?可惜我现在不想出去”说完,转眸不再看向阳,目光落在冷风被鲜血染红的衣襟上,一股悲凉之意再次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强忍心底的刺痛,看着冷风声音沙哑的说道“师兄,今日我们同归于尽可好?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唔……”
话未说完,忽觉口袭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心脏处传来致命的绞痛,剧痛之下闷哼一声,低头却发现口处插着一把亮光闪闪的武士刀,她忽然笑了,扭头看向冷风,笑的那样凄凉哀伤,绝美的脸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越显的苍白,口处血如泉涌,终于她再也支持不住,手中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身子也无力的向后倒去……
“冰清……”冷风大惊,来不及多想,慌忙转身接住冰清欲倒下的身体,感受到她逐渐冰凉的体温,心“扑咚扑咚”跳的飞快,从未有过的慌乱出现在他冷俊邪肆的脸上,两道浓眉皱的死紧,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前那狰狞的血洞,心如被挖空一样难受,大脑一片空白,满心的担忧到了嘴边只化为一句苍白的话“冰清,你醒醒,你别吓我,冰清……”
无论他怎样呼喊,冰清始终紧闭双眼,一声未应,惨白如纸的手无力的垂下,前的鲜血不要钱的疯狂往外冒,将冷风的手也染的血红一片,他张着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那是冰清的血,这血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不,不要,突然,他像疯了似的将冰清紧紧的抱在怀里撕声喊道“冰清,你醒醒,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是谁,是谁伤了她?啊?”
冷风抬起头,泛红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目光在场中扫视一圈,定格在一把滴血的刀刃上,他抬眼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眸子,随即低下头,将冰清轻轻的放在地上,仿佛在对待一名刚出生的婴儿。
然后起身,一步步的向前走,嗜血的眸子喷射着狂暴的火焰,将那名武士吓的瑟瑟发抖“少,少主……,呃……”还未等话说完,脖子就被冷风牢牢的掐住,随即两眼越瞪越圆,眼中含着强烈的求生意志,但也终被冷风眸中射出的冷意击退,冰寒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气息,薄唇轻勾吐出残忍的话“敢伤她,我定将你碎尸万断!”说完大吼一声,腔内迸发出无穷的力量,那名武士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身体被冷风在瞬间撕的粉碎。
“啊……”随着傅雨萝的一声尖叫,在场众人的脸色也变的惨白如纸,这样血腥的画面带给人的视觉冲击是极大的。向阳皱着眉头,目光在地面的碎尸上扫了一眼,转眸看向冷风,低沉的声音隐含着抑制不住的怒意“好了,你疯够没有?”
冷风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冰清,颤抖的手指着她前的血洞,质问道“为什么?父亲,您为什么要杀了她?您之前答应我要放过她的,为什么您要这么残忍,在我下定决心跟您合作,不惜化身为魔时,您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您要让她带着对我的恨离开?为什么您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留给我?啊?”
苍凉的声音一遍遍的质问着,悲泣的眸光写满了痛苦和怨恨,然而向阳却是面无表情,微迷着冰冷的眸子,嘴角的冷笑阴狠毒辣,冰寒的声音不含半点感情“为什么?愉风,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她要杀你,你是我非凡向阳的儿子,任何威胁到你生命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况且以玉冰清的聪明睿智,留在世上对我们是最大的威胁!”
“不…我不会让她死的,绝不会,就是与老天爷抢人,我也要试一试!”冷风红着眸子大吼着,不顾一切的从地上抱起冰清向着少林寺外狂奔而去……
月色朦胧,与空中点点星光交相辉映,使神秘缭绕的龙尾城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随着一阵轻浅而的脚步声临近,几名黑衣蒙面的东瀛武士推着一名老者往前急步而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间。
“少主,大夫来了!”幽深阴冷的地下宫殿里,先前那名老者眼罩黑布站在一间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房门前,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不停发抖的肩膀却显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这时,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上前,将老者推到一边抬手轻轻扣响房门,一脸恭敬的对里面的人说道“少主,人带来了!”
“带他进来”话音刚落,房里立即传来冷风急切的声音,随即门打开,老者还未反应过来,衣襟就被人揪住,跟着整个人就被拽进了房间,刚站稳,忽觉眼前一亮,老者眼上的黑布被揭了下来。
老者迷着眼,还未还得及饮赏这豪华的房间,人就被冷风抓到了床边,指着床上躺着的冰清语含急切说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活她,不然你就等着葬身此处吧”冷厉的语调,不容商量的口稳,让老者的心一阵猛颤。
“愉风,别这样!”站在床前的锦阳上前几步拉住冷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对老者说道“老先生,你别怕,我们这位朋友爱了重伤,您给看看还有没有救。”温和的口稳让老者深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提着药箱走到床前,目光落在冰清惨白如纸的脸上,摇了摇头坐下,手搭在冰清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号脉,身后站着紧绷着脸,眼含急切的冷风,目光死死的盯着老者的手腕,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到底什么情况?说!”见大夫半天都没开口,相反眉头却越皱越紧,冷风的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猛的提起大夫的衣襟,的吼声隐含着内心的担忧。
“啊?是,是这样的,这位姑娘心脉太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伤口在哪可否让老夫看看?”老者哆哆嗦嗦的说完这句话,满脸惊恐的看着冷风骤然变冷的脸,抖如筛糠。
“不行,伤口你不能看,就直接说有没有救!”冷风拒绝的口稳冷如寒冰,捉着老者的手臂渐渐收紧,眼底迸射出难以浇灭的怒火,他没有忘记冰清是女儿身,又伤在部,那样尴尬的地方他不会让别人窥探,除了他之外,他将目光转向冰清,眸中透着誓在必得的决心,冰清,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可,可是我不看伤口,怎么知道她的具体伤情,无法对症下药啊!”见冷风直言拒绝,老者大概猜到了冰清伤在哪里,扭头看着锦阳一脸为难的说道。
锦阳看了眼冰清,低头想了一会,扭头对冷风说道“愉风,冰清重伤在身,呼吸微弱,命在旦夕,在这个紧要关头,什么都是次要的”“可是……”锦阳的话在冷风心底激起一丝涟漪,他咬牙看着冰清,那越来越凉的气息让他一阵心慌,生怕下一刻她就会离他而去。
“好!”半响,冷风才点了点头,答应了老者的请求,老者颤巍巍的坐在床边,小心的揭开盖在冰清身上的被子,手轻轻拨开冰清被刀划破的衣衫,当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眸色陡然一变,既而起身对着锦阳和冷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对不住,二位公子,这位姑娘伤在要害部位,恕老朽医术不精,回天乏术”
大夫的话令冷风本就挂满寒霜的脸陡然变色,揪着衣领将大夫再一次提起来,发红的眸子波涛暗涌,焦躁的吼声震耳欲聋“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回天乏术?你不治怎么知道她没救了?啊?”大夫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直哆嗦,身子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情,情况就,就是这样,我,我医术有限,实在没,没办法!”
“不,不,你这庸医,是你无能,滚!滚!”愉风暴燥的大吼一声,将大夫用力摔在地上,扭头俯下身,轻颤的手抚上冰清的脸颊,那凉到毫无温度的肌肤让他的心几欲抓狂,他就要失去她了,再看不到她绝美的笑容,听不到她清脆的声音,不,不要……
他付出那么多,不惜化身为魔,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就这么失去她,他不甘心,不甘心。
“冰清,你醒醒,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冷风抓着冰清的肩膀嘶声呐喊着,灰暗的眸底泪如泉涌。
看着冷风心碎的模样,锦阳的心也如刀绞般难受,他别过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冰清紧闭的双眼上,心思百转,或许她是绝望了,不愿醒来,就如当年霍卓被带到东瀛,在得知自己的阴谋后,也是那般的无助,眼里流露出他无法承受的恨意,冰清的性格那样刚烈,在得知愉风的身份后,心里的恨意应不比当年的霍卓少吧!
想到这,他转眸望向提着药箱正欲离开的大夫,声音恳切中带着真诚的乞求“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求您再想想,哪怕有一丝生机,我们也决不放弃!”
大夫闻言顿住脚步,低头想了想,叹口气道“有是有,只不过……”
限入绝望之中的冷风一听有办法,“噌”的一下来到大夫面前,抓着他的衣襟,赤红的双眸闪着希翼的光,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大夫深吸一口气,满眼恐惧的看着冷风,咽了口唾沫说道“据说天山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就是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天山雪莲?”愉风嘴里喃喃着放开了手,绝望的眼里渐渐燃起一丝亮光,转身快步奔到床边,握着冰清的手放至嘴边,哈着气柔声道“冰清,你听到了吗?你有救了,我现在就去天山将雪莲采来救你,你要撑住,等我回来!”说完低头在她苍白无骨的手上印下深情的一,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冰清的手背上,滴在她冰凉的心间,使本欲碎裂的心湖荡漾起一丝波澜。
埋首低泣的冷风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万分难过时,冰清的眼皮无意识的动了一下,眸底流出一滴清澈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