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晴把这件事看开了，但是我和王丽娜可没看开。
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和虎子、秦岚提，当天下班那顿饭之后，我和王丽娜在中央金库外面盯上了老赵。
老赵下班之后顺着幽冥大街一直往东走，如果东西拿出来了，应该在他手里。很可能这时候就在他的背包里了。他到了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和王丽娜在外面蹲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他出来。
王丽娜说：“她一定会出来的，这东西不会落在他的手里，他一定会把东西交出去的。”
我说：“也许东西不在他的手里呢，可能在金库里面就交出去了。”
王丽娜说：“即便是这样，他做了这件事，总要有所痕迹，我们只要死盯他，迟早会有蛛丝马迹，只要被我们抓到一点，幕后的人就逃不掉了。我倒是看看是谁指使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王丽娜一直盯着老赵上下班，他只要出门，我们就会远远地跟上他。
一直到了七天之后，老赵总算是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他竟然去了黄泉路18号，这里是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家。
花姐开门之后，他和花姐谈了很久，我们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不过花姐始终没有让他进家门。而是把他拦在了外面。
老赵走了之后，花姐关了门。
我和王丽娜跟着老赵往回走，但是老赵并没有回家，而是走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找人喝酒去了。
他的酒友就是金库的两个守卫，这三个人聚在一起喝了很久，这老赵才醉醺醺地回家去了。
我们一直跟着老赵回家之后，我和王丽娜互相看着一笑，王丽娜说：“你觉得这件事是谢必安干的还是范无咎干的？”
我说：“十有八九是范无咎指使的，或者是谢必安和范无咎合伙干的。”
王丽娜摇摇头说：“不会合伙，东西只有一份，合伙的话，没办法分。这件事范无咎单干的面儿很大。范无咎小心谨慎，不想在这时候和老赵有任何联系，但是老赵等不及了，上门来讨要应得的报酬。范无咎没有见他。这种人就是沉不住气，他只要沉住气，拖个三五个月之后再找范无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或者随便找个机会，和范无咎接触一下，范无咎也就能把银票塞给他了，急什么嘛！”
我说：“没错，这东西应该在范无咎手里，你还记得范无咎打听你会不会挖洞的事情吗？不出所料的话，过一段时间，或者过上几年，等风声小了，她会联系我们，告诉我们出去的通道，让我们带她一起出去。”
王丽娜说：“这东西的保存并不是很容易，需要冷藏。在外面放久了，也就失效了。你说她会把东西藏哪里呢？”
我说：“千万别想那么多，追查神药的下落没有意义，我们也没必要戳穿这件事。”
王丽娜叹口气说：“可惜了孟婉晴的一片苦心啊！苦白受了。”
我说：“孟婉晴得到神药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东西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只有出去，这东西才有用。狼多肉少，不够分啊！”
王丽娜说：“我总觉得能利用这件事做点什么，陈原，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点一下范无咎，让她帮我们做点事。”
我说：“做什么事？她只是个公安局长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领导。”
王丽娜摇摇头说：“这官儿可不小了，也算是阴曹内一等大员了吧，十几万人的城市的安全保卫，可都是她和谢必安说了算。我们不要别的，我们进体制。”
我说：“即便是她有点权力，也没大到这个份儿上吧。我们还是得先落实这件事，查清楚再说。”
王丽娜说：“怎么入手呢？毕竟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啊！”
我说：“这件事不需要证据，只要我们把我们分析的上报到地府，冥王自然会分析我们说的话，到时候范无咎麻烦就大了，东西不拿出来，生不如死，拿出来，身败名裂。”
王丽娜说：“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老赵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他所托非人了。”
我说：“她也是没办法，没有老赵帮她，她根本就拿不出这东西。主意是她出的，老赵负责执行，俩人的配合还是很不错的。哪里都没有错，这件事就该这么办，要说错，就错在我们太较真儿了。”
我们回到家之后，王丽娜把屋子里所有的关于失窃案的线索全都撤下去了，她坐在床上看着我一笑说：“陈原，我们有当侦探的潜质。”
我说：“可惜我们没有权限，什么案子都办不成。要是我们有权限，审一下老赵和那两个门卫，什么都清楚了。三个人分开审问，一诈就诈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但凡我们问个问题，他们就搬出来执行司和内保局，我们毫无办法。”
王丽娜点点头说：“我们好好想想，以后怎么从这件事里捞点好处，我们偷偷摸摸出去并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搭上性命。但是我们要到了体制之内，成了阴曹的大人物，我们就可以以考察的名义出去了呀！那样才会万无一失。”
我嗯了一声说：“这样，我这就去找一下范无咎，我们也别玩阴谋了，就来阳谋，让她帮我们想办法。和她形成一个联盟，你看可以吗？”
王丽娜说：“还是要察言观色，一点点深入的谈。虽然这件事又有八九和她有关，但毕竟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建议，先落实这件事，等这件事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谈。还是要先从老赵入手！”
我嗯了一声说：“我们继续观察老赵，老赵是个稳不住的人，我想范无咎也知道老赵的脾气，如果所料不差，很快范无咎就会去找老赵了。她会亲手把银票送到老赵手里。”
王丽娜说：“我们可以分头，你盯着范无咎，我盯着老赵。”
我摇摇头说：“范无咎是高手，一旦被她发现，恐怕要灭老赵的口。一旦老赵死了，估计那俩门卫根本就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那样范无咎可就能矢口否认，谁也拿她没办法了。”
王丽娜说：“现在呢？难道现在就不会被灭口吗？”
我说：“现在灭口的话，孟婉晴一定会联想到自己失窃的神药，要是孟婉晴豁出去举报，搞不好就要连累到她。要是过上两年，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再灭口，那就能万无失一，高枕无忧了啊！”
王丽娜点点头说：“要是我，就会觉得夜长梦多，早灭口早安心。”
我摇摇头说：“这里不像阳间，这里人口少，空间又小，死个人那是天大的事情了。凶杀案在这里应该很少发生，一旦发生，就会惊动地府和所有人。要是现在老赵死了，那两个门卫肯定会吓得自首，这件事可就闹大了。”
王丽娜说：“没错，这里和阳间的环境不同，所以人的逻辑也就不同。看来这范无咎还真的不能太着急，要慢慢来。”
我说：“我自己去盯着老赵就行，这些天你太累了，你在家休息吧。”
王丽娜说：“让虎子和你一起去？”
我摆摆手说：“人多目标也大，不用了，我自己会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