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堂城闯进来风竹阁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木婉竹坐在放琴的小桌上,翘着腿,像一个流氓一般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笑容。
一双手摆弄着封以雪的双手,摸来摸去,好不惬意。
封以雪则像是受了委屈还不敢张口言说,只能默默承受,欲迎还羞。
破门而入,“碰”的一声,也惊着了在调戏封以雪的木婉竹。
吓得她一抖,扭头向门口看去。
看着来人,她那颗受了惊吓的心又平静下来。
转而,看着男子。
男子身着鎏金棕色长袍,像是将相服饰改过的衣服,布料看起来硬实有型,但又不似盔甲那般厚重,显得人十分挺拔刚毅。
刚闯进门来时,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有一些惊讶,还被黎姝拦着。
木婉竹对着黎姝摆摆手,“你下去吧,让他进来。”
于是黎姝才将人放进来。
谁知,那男子惊讶过后,就像脚下生风一般,刷得跑到了木婉竹面前。
算不上粗鲁,但一把挤开了坐在那里的封以雪,封以雪顺势站起,走远了一些,找了个合适的看戏位置,饶有趣味地盯着两人。
北堂城不仅占了女子的位置,还握住了木婉竹的双手,不等木婉竹收回,就紧紧抓在怀里。
头顺势一伸,枕在了木婉竹的胳膊上,木婉竹想抽回自己的双手,奈何男子力气太大,抽了几次也没能抽回,只能作罢。
“小竹竹,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硬生生捏着自己的嗓音,像一个哀怨的寡妇枕在胳膊上扭来扭去,不抬头。
木婉竹无奈得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的男子,看向不远处的封以雪。
眼神示意,“怎么办?”
封以雪耸耸肩,“爱莫能助。”
木婉竹眼神一暗,“就不能来帮帮我?”
封以雪摇摇头,“自求多福。”
无奈,木婉竹只能干坐在那里,等着男子自己演够。
“小竹竹,你是不要你的小城城了嘛?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说着,还带着抽噎声,好像被抛弃的新婚妻子,充满了不舍。
“而且,你一回来不是先来找我的,居然是先找这个男人婆,人家都要伤心死了......”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恐怕封以雪犀利的眼神之剑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封喉。
为什么要扯上本宫?还男人婆,呵,男人,好样子,一会儿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婆。
男子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木婉竹回话。
“呜呜呜...你变了你个负心汉,你以前说你心里只有我的,结果把我卖给这个男人婆以后,你就走了。”
......看不出,你小子戏还挺多。
“枉费我一片苦心,对你痴心不改......”
“不对,你这么久不见,肯定是在外面养了野男人,你说是不是!”
说着,一直趴在木婉竹胳膊上的男子抬头,眼神哀怨委屈,还带了几分倔强,眼眸着泛着泪花。
......是个狠人,几年不见,这挤眼泪挤得挺顺畅啊。
只是,他说着野男人这个词,为什么会想到千墨夜。
难道是因为在将军府住得时间太久,又被千墨夜照顾着,还常常称他为自己的金主。
所以,他已经被自己划到了野男人这个行列?
这样想着,木婉竹赶紧摇摇头,把这种想法驱赶出自己的脑海里。
然而,北堂城看着木婉竹这样的反应。
哀怨中增加了几分惊讶,“什么???你真的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天呐,我不活了...”
“小雪雪,她居然在外面有人了...”
男子瞅着木婉竹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跑到了封以雪那边。
一下把头埋在了封以雪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
封以雪则十分嫌弃地伸出手,将男子的头移走一些,迅速闪开了身子,站在一旁。
刚被移开,男子顺势又要躺过去时,落了个空,于是缓缓抬头看向了躲在一边的封以雪。
眼神愈加的凄苦悲凉,“小雪雪,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好的,同甘苦共患难呢?”
“可别,我就是一个男人婆。”
封以雪十分不屑得给了北堂城一个白眼,懒得理他。
北堂城抽着鼻子,又转向了木婉竹,看着女子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
“算了,只要你离开那个野男人,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一如既往地爱着你,宠着你。”
说着,又走回来木婉竹身边,只不过这次,他没能再枕到木婉竹的胳膊。
听着这话,木婉竹惊了一惊,生出了几分恶趣味。
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露出了慈爱的表情,转而看向男子。
“是吗?那你可以接受我腹中的孩子吗?”
“我当然...”
嗯?
张大了的嘴巴说不出一声话,脑袋机械得转向了封以雪。
封以雪则点点头,摆摆手。
像是得到了一种默许一般,脑袋又转了回去。
脸刷得一下变得飞快,十分严肃。
“我去?木婉竹,你胆子大了,居然还敢未婚先孕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被浸猪笼的。”
没有再捏着嗓子说话,也没有了眼泪与抽泣声,恢复了往常那好听的嗓音,蒙蒙沉沉的。
“所以,这样你还会娶我么?”
女子则丝毫不在意,挑眉,勾唇。
男子则有些犯难,纠结了许久,不知怎么开口。
正当木婉要开口时。
男子却说:“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当然娶啊,只不过吧,这孩子你得和我家老爷子说是我的,不然老爷子不会接受你。”
接着又皱眉想了想,又说:“反正,我是这炎都城里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搞大一个女子的肚子,老爷子肯定是信的。”
“只不过,对你名声不太好,不过,你想好了的话,这些我去解决。”
听着男子这番话,不仅木婉竹愣在了那里,一旁的封以雪同样楞住了。
大概是都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男子却给出了如此认真的答案。
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但比情话更动人。
像所有普通女子一样,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对于已经二十一岁,仍然孑然一身的封以雪和木婉竹来说。
她们看尽了人世间的繁华落寞,早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真爱,在北堂城这个纨绔公子身上,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