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墨五一路跟着刹如风走到了书房,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管家带着人守在门口,手里端着各种吃食。
管家连忙走向前,“军师,六公子让小厨准备了吃食送来,凑巧您不在,还想着给您送到美人醉那边,巧了不是,正好你们回来了。”
刹如风点点头,走近,推开门,“进来吧。”
“快,速度麻利一些,军师他们还有要事。”
在管家的催促中,小厮婢女加快了脚步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离开。
“军师,您慢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了。”
“嗯。”
墨一墨五从始至终都跟在刹如风身后,看着男子那高大背影,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家主上越来越像了。
刹如风本想直接说事情,结果现在闻那些飘香的饭菜,感觉确实有些饿了。
“你们,一起吗?”刹如风坐下,看着两人问道。
“不用了军师,刚刚我们三个已经吃了许多。”墨一拒绝道。
“好。”刹如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吩咐。
“墨五找一下当时跟踪落思鸳暗卫的记录,看一下衣着打扮一言一行等等,今天晚上便去安排,找几个机灵些的,假扮落思鸳的暗卫。”
“哦,好。”墨五先是点点头,转而一愣。
“假扮落...国后暗卫?为何啊?”
刹如风边夹着桌上的饭菜边回复着:“君忠嘴太牢了一些,倘若不让他死心,他定然会一直袒护着那女人。”
墨五很快就明白了刹如风的意思,这样的事情,他跟在千墨夜身边之后做了不少的。
“您的意思是,假扮国后的暗卫,去大牢里假意刺杀君丞相?”
“不错,我要一点一点消磨他的意志。”
听着,墨一在一旁皱眉,“可是,如果要在大牢中做这样的事情,需要国君的允许?”
墨一想到了今日傍晚时分,刹如风与千墨夙的不欢而散,通过墨六的一些提点,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这样,无异于在挑战千墨夙的权威。
“国君不是说,要铁一般的证据吗?那我便给他找来!”
刹如风勾唇一笑,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从太极殿出来之后,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看着千墨夜如今的样子,他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即使,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千墨夜现在的样子其实与落思鸳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个,军师,我想起来,国后的那些佛语其实也有一本对应的解密书,而且城外专门给国后饲养信鸽的那户人家,正是君丞相管家的亲戚。”
刹如风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墨五,一脸欣喜:“你怎么不早说?”
墨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其实是之前主上让我查的,那户人家已经被秘密监视起来了,但是,后来主上就昏迷了,我也不知道主上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就忘了。”
“你倘若早说几日,今日在国君面前,我就能拿出所有的证据了!”刹如风的语气中不免有些责怪。
“是属下的失责。”
“罢了,那你们两人分头行动吧,墨五去派人搜那户人家,墨一去派人假扮刺杀君忠。”
“是。”
墨一墨五接令离开,刹如风心情姣好,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面前的饭菜,看着窗外的夜色,踱步走到了偏院中。
“刹公子。”
一进院子就碰到了君月的贴身婢女彩月。
“嗯,你家小姐如何了?”
“小姐刚刚才喝了安神汤睡下,这几日小姐一直心神不宁。”彩玉如实回答道,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明日,你和你家小姐说,君丞相在牢里很好,让她不必担忧,等她身子好一些,我可以带她进去探望他。”
“真的吗?小姐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心情好一些的!”没有任何防备心思的彩月完全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了脸上。
“嗯,不过,君丞相也很想念她,听说君月身边有什么物件是君丞相送的?我想着,送去牢里,也好解一下君丞相的愁思。”
“啊,对!小姐贴身带的那块玉佩就是在小姐及笄时,老爷送的,刹公子您且等一下,奴婢这就去拿来。”
“好,那就多谢你了。”刹如风含笑看着彩月,十分感激。
“刹公子说得哪里话,若不是您,现在我们家小姐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呢。”
说完,彩月急忙回到了房中去找了君月的玉佩。
随着彩月的身影消失,刹如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什么时候,我刹如风也变成了这般虚伪的人呢?
“刹公子,就是这一块。”彩月将玉佩递给了刹如风。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刹如风带着君月的玉佩,迎着夜色,乘马向着大牢的方向赶去。
彼时,大牢中已经乱作一团,墨一带着假扮的人准备刺杀君忠,就在即将得手时,刹如风带着人闯了进来,即使制止了。
“啧啧啧,我接到消息时还不敢相信,但到底君丞相是要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差使就不好向国君交代了。”
君忠惊魂未定,显然是没预料到如今的局面,看了看要刺杀他的人,那些着装打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又看了看刹如风,一眼就看到了刹如风拿在手里把玩的玉佩,比起那些刺客,眼前的玉佩更让他在意。
“为什么这个玉佩会在你手里?”君忠指着玉佩,脸色焦急。
刹如风佯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顺着君忠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里,恍然大悟。
“哦,你说这个啊?我刚刚从君月那里出来,她的情况很不好,大夫说,心病难医啊,如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香消玉损了,倒是可怜了。”
刹如风这满不在意惋惜的态度,让君忠更加不安了。
“你究竟把月儿怎么了?”
“君丞相这说得哪里话?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应该说,你把她怎么了,不是么?”刹如风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我...”君忠被堵得哑口无言。
看着眼前繁杂的人,低下了头,沉重而疲惫,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