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的刹如风也好像找到了最初洒脱自由的自己一般,原本还是拿着酒樽慢慢饮着,后来直接和北堂城换成了大碗,酒碗一碰,里面的液体互相碰撞着,满是激情。
倒是一向看起来放荡不羁匪气十足的凤兮凉一个人坐在一旁,比起两人的撒欢儿,显得有些孤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加上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穿在身上,在篝火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整个人泛着寒意。
喝得有些上头的北堂城,见状,起身走到凤兮凉的身边,一屁股坐下,搂住了凤兮凉的肩膀。
“凤二王子这是情绪不佳?”
凤兮凉动作一僵,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摇摇头。
“没有,只是一路走来路途遥远,有些疲惫罢了。”
刹如风爽朗的一笑,缓步走到了两人身边,坐下来,拿起一旁的酒坛一一放在两人身前。
“那就更要好好喝点儿,然后可以睡个好觉,毕竟,今晚我们还在这里称兄道弟的,明日,我们可就是各自为营,恐怕就是敌人了。”
北堂城点点头,酒劲儿上身,便吹嘘起来。
“对啊,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我心狠,在军队操练这方面,我们北堂家当真是有些实力的。”
刹如风又是一笑,不甘示弱。
“北堂小将军,再怎么说,你也才接管军队没多久,更何况,北堂军现在还是由你大哥掌管着,我们千刹军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有我的心血在的。”
北堂城又怎么会让步,紧接着继续说道:“是,话说得不错,千刹军千刹军,除了你之外,不是还有你们的夜王爷吗?”
北堂城提到了千墨夜,让刹如风一瞬间的情绪有些沉寂下来,转而又是一笑。
“哈哈哈,没关系,这一次一定让你们看看我们千刹军的厉害!”
而北堂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起千墨夜的,直接一把拿起了酒坛,“大家都是各有优势,至于谁更厉害,到时候战场上自见分晓。”
刹如风与之相视一笑,同样拿起酒坛,两人互相碰撞一下,举起酒坛,大口的喝了起来。
很快,酒坛见底,两人爽快的将酒坛倒置过来,笑声不止。
凤兮凉则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两人饮酒作乐,自己独饮着,满怀心事。
看着北堂城和刹如风的状态,凤兮凉便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对于未来几天会发生的事情大概是一无所知。
尤其是北堂城,凤兮凉不禁扭头看向了东炎扎营那边的北堂毅,似乎在召集着一众下属商量着什么,再看看北堂城,到底是副将,就有了许多的差别。
看样子,北堂城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刹如风,自然也不会知道。
如此,什么都了然于心的凤兮凉又怎么能毫无顾忌的和他们两人饮酒作乐呢?
“凤二王子,你也一起啊!”
喝完一坛酒之后,北堂城又看向了凤兮凉,大有一种想要凤兮凉加入他们两人的意思。
凤兮凉仍是摇摇头,是在没有任何的心思,说道:“算了吧,身体不佳,本王还是先回去了。”
说完,凤兮凉就起身,向着南霖的营帐走去。
“哎,怎么回事啊。”北堂城欲上前拉住,被一旁的刹如风制止了。
“算了,凤二王子大概是真的累了,就先别去叨扰了。”
北堂城只得作罢,又坐回了原地,“好吧,对了,青羽在你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扇青羽,刹如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很好,最近的反应也减轻了不少,等这趟回去之后,我们就要成婚了。”
“那就恭喜你们了。”
北堂城举起了酒碗,刹如风与之一碰,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极其投缘,一整晚都不曾停歇,最后齐齐醉倒。
渺粟和顾梓冉没有离开西凉,离开凉城之后便住到了城外曾经渺粟住的石屋中,地理位置绝佳,隐匿在城外的闹市之中,既能很快的收到消息,又不会太过于暴露。
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渺粟感慨良多。
“倘若不是当初苍木的背叛,拓跋氏绝对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顾梓冉看着眼前略显狼藉的地方,从诸多痕迹中看得出来,渺粟曾经将这里装扮得很好,一看便是文人雅士的居所。
起码让他觉得在西凉这样嘈杂荒凉的环境中,能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于小小的一间石屋中,也看得出来渺粟的与众不同,不由得看了渺粟一眼。
“索性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将这里完善一下。”
渺粟有些犹豫,最后摇摇头,“算了吧,我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也是浪费。”
“那可说不准,也许要在这里待许久。”
“嗯?怎么会?”渺粟一脸疑惑。
顾梓冉则高深莫测的一笑,“且看着吧,当务之急,还是把住的地方解决了,我可不想住在这样的地方。”
说着,顾梓冉向着门外走去,渺粟见状只得跟上。
两日后,终于将渺粟的石屋焕然一新,两人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烹茶,不经意间听到了过往行人的对话。
“听说南霖和北霜的人打起来了。”
“为何啊?”
“好像是北霜那边眼红南霖占了一个好地界吧,不过北霜也是真的傻,他们就带来了那么几个人,哪里是南霖的对手。”
“就是啊,说不好他们的那些地界都会被抢了去。”
“哎,这谁知道呢?终究苦了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
“说得也是...不知道木兰公主去哪儿了,要我说,还是应该让木兰公主来掌管才是。”
“谁说不是呢?...”
随着那两个人越走越远,传来的声音变得很轻,渐渐听不真切。
“果真是如你所料,竟然真的打起来了,不过,我倒不觉得是北霜那边先动的手,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北霜没有优势。”
顾梓冉小口饮着杯中的茶,怡然自得,似乎对此毫不关心。
“且看着就是了,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