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蔷再一次被传召入皇宫。
她心中冷笑,不过才离宫几日,竟然又被韩玄英“送”入宫,这下,算是中了皇后的下怀了。
清荷跟在周沁蔷身边揣揣不安,上回入宫,皇后为了要王妃的命,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再度入宫,便要加倍小心。
周沁蔷侧眸看着清荷,“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短短几个字,却让清荷舒心不少,她微微颌首,恭敬道:“奴婢明白了!”
双脚踏入大殿,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殿内的温度竟比外面冷上不少。
周沁蔷跪在地上,身旁的清荷也跟着跪下,恭敬道:“臣媳参见皇上,皇后!”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
周沁蔷没有抬头,却感觉到一双森冷的眸子凝视着自己,心中有些发紧。
“周沁蔷,你可知朕此次召你来所谓何事?”皇上冷凝着跪在殿内的周沁蔷,冷冷出声。
一旁的皇后冷笑的看着周沁蔷,眸底尽是幸灾乐祸。
“臣媳知道!”周沁蔷垂首,恭敬的回应着。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皇上冷冷蹙眉,眸底泛着怒意。
周沁蔷蓦然抬首,定定的凝着皇上,平静道:“不,臣媳虽知皇上召臣媳来是为了何事,但是不代表臣媳认罪,臣媳自知清白,无罪可认!”
皇上眸色一深,眉宇紧蹙,冷然道:“无罪可认?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你说你无罪可认?”
“皇上,晟王妃如此善妒,现在便谋害您的皇孙,这如何能替皇室开枝散叶,以后,指不定就是谋害您的皇儿,此等心肠,又怎配当晟儿的正妃?
上回给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些!”话落,皇后冷冷扫了一眼周沁蔷,眸底得意的神色却是如何都掩不住。
周沁蔷迎上皇后的目光,眉宇微蹙,眸中却毫无俱意。
“皇上……”周沁蔷正欲辩解,殿外小德子却快步走了进来,开口截了周沁蔷的话。
“启禀皇上,宫外历天皇朝六皇子求见圣上!”小德子行礼恭敬道。
皇上的眉宇不禁紧紧蹙起,目光疑惑的投向了身侧的皇后,“这历天皇子来我朝做什么?”
皇后摇头,垂眸思衬,随之抬眸,猜测道:“上次战役,历天最先退兵,莫不是来求和的?”
周沁蔷垂首,对他们的对话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传!”好一会儿,皇上才下令传召。
小德子恭敬的退了出去,良久,将历天六皇子请了进来。
期间,周沁蔷一直跪在地上,皇上皇后也没再提起她的事,大概他们都在揣测着那历天六皇子的来意罢。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向前走了几步,便在周沁蔷身侧停下。
周沁蔷侧眸扫了一眼,却只看到了一双男靴,虽然样式简洁,但是做工和面料却都是极好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所谓的历天六皇子。
那皇子站在周沁蔷身侧,见到皇上后却也不跪,只是微微鞠了个躬,恭敬道:“历天六皇子楼霄拜见乾元皇上!”
六皇子的话刚出口,周沁蔷的身躯便是一震。
这声音,未免也太过耳熟了?
周沁蔷有些僵硬的抬起头,一张无比熟悉和俊美的面容便映入了她的眸中,眸底满是诧异之色。
大概是察觉到了周沁蔷的目光,楼霄垂眸,扫了周沁蔷一眼,唇畔几不可闻的挑起。
周沁蔷心中猛地一跳,垂首,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她的眉宇紧紧蹙起,玉箫?楼霄?
心中对楼霄对她隐瞒事实有些不满,原来,玉箫便是历天的六皇子楼霄?
但是他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如皇后所言,是来求和的?
“不知六皇子突然拜访我乾元朝,所谓何事?”皇上坐在龙椅上,气势十足,冷然开口。
“皇上放心,楼霄此次前来绝不是为了挑起战事,只是路过贵国,仰慕乾元皇上的圣名,便前来拜访!”楼霄恭敬道。
路过?仰慕?
周沁蔷心中冷笑,楼霄的为人如何,她还是有些了解,说他是因为仰慕皇上,特意来拜访,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既然不是来求和,这样的借口又太过牵强,那么他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为了她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纵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没先前那般冷硬,“六皇子谬赞,只是,眼下我乾元皇朝与历天皇朝可是有些积怨的,六皇子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人误解!”
“楼霄甚少搭理国事,在历天也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其实皇上不需要那么迂腐,抛开国怨不谈,我觉得,我跟皇上其实可以成为朋友!”对皇上的质疑,楼霄也是回答得恰到好处,并且言语真诚。
周沁蔷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若是不了解楼霄的人,定然会被他这话给骗过去,但是楼霄这把戏却骗不过她。
大概是被楼霄的真诚打动,皇上开口,语气有些无奈,“战争之下,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若不是迫于无奈,谁都不愿意大动干戈!”
“皇上说的有理!”楼霄眉宇微蹙,眸中泛着担忧。
为的,却是受战火牵连的无辜百姓。
周沁蔷挺着个肚子,又跪了这么久,身子有些难受,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
皇上终于注意到了一直跪在旁边的周沁蔷,为了不让楼霄看笑话,只好想让她起来,语气冷然道:“平身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周沁蔷知道是在说自己,她朝皇上磕了个头,恭敬道:“谢皇上!”
清荷也朝皇上磕了个头,缓缓起身。
周沁蔷正欲起身,双脚一麻,差点又跌在地上,幸得有一双大手及时将她捞住。
她看向大手的主人,却见楼霄朝她浅浅一笑,眸底却带着一丝担忧。
站稳身形后,她推开了楼霄,“多谢六皇子!”
六皇子三个字她咬得重了些,带着些许不满。
楼霄知道她这是在指责他,对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他无奈勾唇,“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