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王爷大获全胜,正在回皇城的途中。”
“哈哈,我就知道他没事。”镇国候笑着,旁边的周均也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沁蔷就多住一天吧,王爷他回来也需要两天。”
镇国候笑道:“是啊,沁蔷你就多住一天,我也想我的外孙了。”
周沁蔷浅笑点头,听到莫楠晟安好的消息,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
镇国候果然是决心让周沁蔷这两天养胖些,刚吃了饭不久,就让人炖了补汤来。
周沁蔷实在喝不下,刚想拒绝,镇国候就说道:“晟亲王就快回来了,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不少,该补补。”
周沁蔷微愣,接过了碗。
镇国候笑笑,心中却吃味,轻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外面天气正好,镇国候推掉了一切,硬是让周沁蔷陪她去花园逛逛,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悠闲的晒过太阳。
周沁蔷明白,父亲这是想让自己松松心。
周沁蔷挽着父亲的胳膊,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安然的走在一起。
头顶的阳光正好,镇国候笑道:“沁蔷啊,你看这阳光多好,没事多出来走走。”
周沁蔷笑道:“父亲,这话该对你说,没事不要老坐在书房,没事多出来坐坐,不要太累了。”
镇国候被女儿关心心里暖洋洋的,当即笑的连连答应。
周沁蔷浅笑,虽说是寒冬,花园中的寒梅却开的正艳。
两人正又说又笑,突然一道冷声传来:“呦!沁蔷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我一声。”
周沁蔷皱眉,也懒得理会,镇国候也面色不好,沉着脸不说话。
刘氏见这两人竟然无视自己,当即面上有些不好看,上前笑的讽刺:“老爷,这沁蔷回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镇国候看着她,冷哼说道:“你想怎么样?”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一天不找事,一天就不舒服吗?
刘氏面上难看,佯装委屈道:“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叫我想怎么样?这沁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吧!我能怎么样?老爷,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镇国候皱眉,对她的佯装委屈更是不耐。
自从看见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就算她伪装的再好,自己都能看破她的伪装。
周沁蔷勾唇冷笑,转头对着镇国候笑道:“父亲,走吧!濯儿也该醒了。”
想起自己的外孙,镇国候立刻笑着点头,俩人朝着屋子去。
刘氏看着两人愤恨的握拳,这个周沁蔷,竟然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等到妍儿得到了晟亲王的宠爱,自己一定要让妍儿狠狠的教训这个贱人,一定。
周沁蔷回头看着她狰狞的脸色,心中冷笑,她现在没心思去对付这对母亲,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傍晚,周沁蔷再也忍不住,让清荷收拾东西,预备回到王府。
镇国候无奈,只好由着她。
看着马车远离镇国候,镇国候不由轻叹:“真是女儿大了,这心啊,就离的远了,一颗心,都挂在别人身上咯。”
周均听着他的轻叹,不由嘟囔:“父亲,你吃味也没用。”
镇国候瞪着他,沉声道:“臭小子,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不赶紧给我领回来一个儿媳妇,我这外孙子都抱上了,孙子倒没抱上,给我麻溜的快点。”
“父亲,你这,不能把火气洒在我头上啊!”周均面露苦色,早知道自己不多这一句嘴了。
“什么叫火气洒在你身上,我告诉你,给我快点,不然是老子随手给你指一个。”镇国候怒火十足,吼了一声就进了府。
周均面露难色的摸了摸头,真是后悔自己多了那一句。
周沁蔷回到王府,上下让人打扫打扫,并让人置办了些食材。
直到第二天傍晚,军队才进到了皇城。
周沁蔷在王府门口等着,当一辆马车驶进视线时,周沁蔷的心猛地一顿。
拳头不自觉的握起,当马车缓缓停在面前时,周沁蔷突然感到身子有些僵硬。
一个小兵扶着莫楠晟下车,而周沁蔷细心的发现莫楠晟的腿和胳膊都绑着纱布。
周沁蔷连忙扶他下了马车,手有些颤抖。
莫楠晟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王妃,本王回来了。”
周沁蔷积攒多天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扶着他的胳膊颤声道:“走,我们回家。”
“好,回家。”莫楠晟浅笑,面上忽然有些窘迫。
一旁的小兵道:“那个...王妃,王爷他不能走路,还是俺们扶着吧!”
周沁蔷点头,退到了一旁。
那个小兵和另一个将士合力将莫楠晟抬进了府中,周沁蔷站在后面,神色有些呆滞。
清荷也是心里难受,扶着她走进去。
周沁蔷为莫楠晟把了把脉,脉象虚弱确实没有大事,可是胳膊和腿上的伤,周沁蔷有些发憷,像莫楠晟这样 男人,恐怕就算有刀子路在脚下,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踩上去,可是如今却连路都走不了,她不敢想象究竟伤口有多重。
刚想伸手去拆纱布,莫楠晟就摁着她的手笑道:“蔷儿,还是让御医来吧!”
周沁蔷的手一僵,半响沉声道:“我来。”
说着拆开他的纱布,就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入眼的是已经发灰的皮肉,胳膊上也是如此,甚至,腿上隐隐可以看到白骨。
周沁蔷看得心惊,泪水模糊了视线。
莫楠晟摸着她的头,轻声笑道:“傻丫头,哭什么。”
周沁蔷差擦掉眼泪,对着清荷沉声道:“清荷,去帮我拿瓶烈酒,一盏油灯,一些伤药,在拿把刀子。”
清荷点头,快步的走出,将东西准备好,拿了出来。
周沁蔷咬着牙,把刀子浇上烈酒,在油灯上烘烤以后,动手想去割莫楠晟伤口上的腐肉,手微微颤抖,怎么都下不了手。
清荷看着她颤抖的手,轻声道:“王妃,还是我来吧!”
周沁蔷摇头,猛咬舌尖,深吸一口气,动手去割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