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瑜眸色轻闪对着周沁蔷低声道:“是本王命大。”
乾元帝目光带着温怒,怒道:“这群百姓,众然遭了人祸,也不该有如此偏激是行动。”
莫楠晟上前道:“确实如此,不加以惩戒,恐怕后患无穷。父皇放心,溧阳的百姓不过千人,而此刻却有百人,吏部已经前去排查,相信不久便能把刺客揪出,四弟的伤,也不会白受。”
乾元帝闻言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莫楠瑜沉声道:“恩,瑜儿的伤绝对不能白受,老二,此事就交给你了。”
莫楠晟勾唇拱手:“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期望。”
周沁蔷担忧道:“父皇,此次这群刺客未曾得手,定不会死心,四弟已经受了伤还中了毒,就先别回府了,以防刺客突袭,宫中有吴大人,相信四弟的伤会好的很多,父皇你说呢!”
乾元帝定定的看了周沁蔷一眼,半响点头:“沁蔷说的对,瑜儿,这几日你就现在宫中带着,等你二哥将刺客查出来后你在回府。”
“好,多谢父皇。”莫楠瑜面上一副感动的模样,心中却不甘。
这两人,这是要坏他的好事。
莫楠瑜愤恨的攥拳,却又不能说什么,一不小心,也就成了把柄。
就这样,莫楠瑜在宫中静养。
而莫楠晟和吏部负责这次的调查事件。
而几天的时间得到的消息却是,几千人口都排查完,却无一人可疑。
宫中,莫楠晟和吏部尚书站立,乾元帝坐在高位。
莫楠瑜微微俯身,扬声道:“父皇,确实如吏部尚书所说,溧阳的人都排查了,无一可疑。”
乾元帝微微皱眉,半响不语。
莫楠晟低声道:“父皇若是没事,儿臣就先回了。”
乾元帝点头,却示意吏部尚书留下。
莫楠晟走后,乾元帝看着吏部尚书沉声道:“你说。”
吏部尚书点头,将调查事情的经过跟乾元帝一一说明。
而莫楠晟出了御书房,就在不远处遇到了莫楠瑜。
莫楠晟勾唇,冷声问:“怎么?莫不是心虚了,来打探打探消息。”
莫楠瑜却冷笑道:“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看着莫楠晟的目光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谁能笑到最后我不知道,不过绝对不是你。”莫楠晟冷笑,看了一眼莫楠瑜,转身离去。
莫楠晟,你逼我的。
莫楠瑜看着莫楠晟的背影,半响皱眉,看向紧闭的御书房门,转身离去。
而莫楠晟回道王府时,莫楠晟正哄着小濯儿。
看着这一幕,莫楠晟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周沁蔷看着她轻声问:“如何了?”
“等收网。”莫楠晟轻声,却没有说太多。
周沁蔷挑眉,心中却是肯定。
纵然莫楠瑜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不过就这么被他们一搅,再怎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都会出现漏洞。
更何况帝王多疑,乾元帝也是从亲王的位置一步步爬上的高位,其中的争斗也早已看透,经过这一点,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而一切就看乾元帝究竟是要罚,还是要放。
周沁蔷看着莫楠晟有些淡漠的面庞,心中轻叹,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些。
与其是等待结局,不如说是害怕结局...
而这一切,周沁蔷就算是看在眼里,也不能说破,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
而事实的结局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乾元帝对与莫楠瑜既没有赏,也没有罚,只在皇宫休养了几天就回到了王府。
是夜,莫楠晟坐在屋顶喝着酒,而当周沁蔷找到他的时候,身旁已经堆了几个酒瓶。
莫楠晟看着身旁的周沁蔷,轻声道:“这里风凉,我们下去吧!”
周沁蔷却倚在他的怀中,轻声道:“不,坐会儿。”
莫楠晟无奈,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周沁蔷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莫楠晟灌了口酒,半响说道:“我母妃当时,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有了我以后,母妃更是及恩宠一身。可是没过多久,宫中来了一个丽妃,父皇便分了心,然后又来了一个蝶妃,莲妃...
我记得的每日晚,母妃都会倚在门上,看着外面的月亮。
每当我问她在看什么时,她总是说,她在等着满月。
继而我知道,她在等待父皇,后来母妃病重,父皇也越来越关系她。
可是母妃却据而不见,就算是见,也会用轻纱覆面。
那时候我不懂,知道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也对我说。
她说:晟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脚下满是尸骨。
母妃去世以后,父皇很是愧疚,对我更是恩宠。
可是就算白日他对着母亲的画像感伤,晚上亦会临幸那些妃子。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就是所谓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很多时候,我都为母妃感到不值,她为了父皇毁了自己的身子,病了世,她本希望,父皇可以永远记着她,而也只能唤回一时的愧疚而已......”
莫楠晟睫羽微颤,也许是喝了酒,双颊和眼角都渲染上了为微红。
周沁蔷抿唇,揽住他的腰身柔声道:“母妃她很伟大,晟,你知不知道母妃为什么每次见父皇都轻纱覆面,她不是为了父皇能够记住她。”
莫楠晟身子微颤,问道:“为什么。”
“病重时,肯定会损了容貌,而轻纱覆面,是为了让父皇只记住她最美的模样,而她逝世以后,父皇就会因为愧疚而厚待你,说到底,母妃只是希望你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好好的活下去。”周沁蔷浅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母妃很是有好感。
一个母亲,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伟大了。
良久,莫楠晟轻揽着周沁蔷的腰身,看着天上的满月,忽的轻叹一声,轻声道:“母妃,儿臣误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