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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贯白虹 > 第45章 生路
  剑是一柄长剑,沉重而冰冷,上面已有斑斑锈迹。
  老杨此时背脊生凉,头也不敢回。
  苍山派的人以及戒空现在正在到处寻找东西,谁也没有发现老杨的处境。
  那人笑道:“热心肠原来是个胆小的人。”说罢,长剑一收,将其扔在了地上。
  老杨仍不敢转身,只是呆站在原地,迟迟未做任何动作。
  “老杨,转过头来看看。”
  老杨听得此声,又觉甚是熟悉,思索良久,便还是转过了头。只见那人已是蓬头垢面,可见在这藏经阁中已待数日,身上的白色外套已经扑满了尘土,只有腰间的白玉环带甚是显眼。
  “小郭?”老杨又惊又喜,不由得大声叫道。众人闻声赶来,以为老杨遇见了什么异事,争相拔出了兵器。
  老杨一把拦住了众人,挡在那人身前。
  火把一晃,众人也见得这张沾满灰尘的脸,不由得同时放下了兵器。
  “郭清?”金道人眼睛一挤,似是想极力看清这个人的具体长相,生怕自己认错人。
  可是那眼睛、鼻子、嘴唇,都是那么熟悉,只有下巴略微的胡青,告诉着人们,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郭清笑道:“我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
  金道人见着这几年未见的老友,不由得冲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道:“自你离开苍州,我们就再未见面,今日再见,虽短短几年,却恍若隔世。”
  郭清大笑:“哪里有这么夸张的事,不过就几年罢了。”
  虞承翔道:“许是师傅觉着在这里面出不去了,还以为遇着了仙人呢。”
  郭清将众人扫视了一圈,发现皆是熟识之人,便无大碍,说道:“大家是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还是跟我走呢?”
  众人听得能够离开这里,不由得大喜,唯独戒空说道:“清林大师的舍利还没有找到,我和老杨还不能离开。”
  老杨点了点头,道:“这是先生为他们治伤去毒的报酬,唯有拿到了舍利,这小和尚的朋友才能得到先生的进一步医治。”
  郭清指了指中间的桌案,道:“清林大师心中所想,乃是众生平等,就算是死后化为舍利,也不在众人之中为尊。”
  戒空道:“这点也和我所想一致,可这就苦了我了,如何才能分辨出大师的舍利呢?”
  郭清摇了摇头,道:“清林大师所想,未必会是后人照做。”
  戒空道:“可这桌案之上,皆是同样的东西。”
  郭清道:“因为清林大师的舍利,本就不在这里面。”
  老杨瞪了瞪眼,道:“这就是历任住持的舍利了,不然还能放在哪里?”
  郭清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必定是代代相传了。”
  戒空听得此言,霎时脸色苍白,道:“你是说,在明觉大师手上?”
  郭清点了点头。
  戒空急道:“可师傅的遗体应该在今天火葬了啊,虽然宁定远把控了整个苍山寺,但这些重大、又不干他利益的事,他应该不会干预。”
  郭清又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今天一大早就焚了明觉的尸体。”
  老杨心感诧异,问道:“你难道今天才进来的?可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已经进来几日了啊。”
  郭清笑道:“你们互相看看自己的样子,早就和我一样了。这里地处山腹,皆是陈年累积的尘土。我这身衣服可是出门之前才换的,如今也是脏烂不堪了。”
  戒空一听郭清如此说来,便笑道:“那想必郭大哥已经从师傅那里拿到了舍利了吧。”
  郭清道:“看来还是老……戒空师傅懂我啊。”
  老杨笑道:“小和尚哪里成了老师傅了,小郭可是在这里面给闷坏了吧。”
  除戒空和郭清之外,这些人哪里知道郭清差点喊出了老五,幸好他见得戒空一直在给他递眼色,便立即改口。只是吓得戒空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虚惊一场。
  戒空道:“既然舍利在郭大哥手中,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郭清却说道:“我可没说就这样把舍利给你。”
  戒空问道:“难道郭大哥留着这舍利还有用?”
  郭清缓缓道:“没用”
  老杨急道:“你留着没用,那你怎么不给我们啊?”
  郭清道:“先生那点心思,我还是明白的,这舍利定是有什么特殊之用,不然他要这破石头干嘛。”
  老杨道:“先生要的东西,你也明白,拿不到的话,就不会给病人医治的。”
  郭清还想说什么,却被戒空打断道:“先生要救的人,可是陆老大。这舍利的用处我也想过,但是为了救陆老大,只有将舍利给他了。”
  “近羽?竟然还有人能够伤他?”郭清诧异道,“他现在伤势如何?先生给他医得怎么样了?”
  老杨道:“小郭,你尽管放心,先生的医术你是清楚的,你们口中的陆老大已经被先生清完了毒,只差后续的治疗、休养了。你相信我,他绝对会好起来的。”
  郭清点了点头,道:“先生医他,我很放心,至于这舍利,给你便是。”
  说罢,郭清从怀中掏出一锦囊,扔给了老杨:“这舍利便装在了锦囊之中。”
  此事已了,众人展颜一笑,都道是可以马上走出这藏经阁。苍山派众人已各自带上了几本书籍、字画,准备跟随郭清离开。
  郭清道:“这藏经阁本是没有再其他门的,到时只作陵墓之用。只是到了后来,寺中香火旺盛,赠礼繁多,当时的住持为了更好地收藏这些宝物,便将其放入了这陵墓之中,取作‘藏经阁’。除此些作用之外,还被用作了安全屋。”
  戒空感叹道:“我作为寺中僧人,竟然还没有郭大哥知道得多。”
  郭清笑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师傅告诉我的,当时只是当作酒后谈资罢了。”
  他走到宝物所围中央的桌案前,说道:“既然用作安全屋,就会再开一个出口了,你们看这桌下。”
  说罢,郭清双手往上,抬住桌案底部,稍一用力,便将其移走,露出了一块与周围截然不同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