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伶看着他的喜服,有一个她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想法产生了:“你不会是三郎吧?”
  “什么?”洛释瞪大了眼,“我还以为三郎是当初背叛河女让她痛不欲生投河自尽的负心汉呢!没想到居然是个仙门弟子!”
  红颜炼:“尊上您想太多了……”
  三郎瞪着洛释:“魔头!闭嘴!”
  随后他又看向千伶:“师姐为何会与魔物纠缠不清?”
  千伶没有回答他,她问:“那你呢?与冤魂成婚?”
  “冤魂?”
  “冤魂?”
  洛释和三郎皆是一愣,随后三郎最先反应过来:“师姐不要恶人先告状!琴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渔女,哪是什么冤魂?”
  千伶将水球递送到他面前:“傩坤一派对气息最为敏感。我不信你闻不出这里的阴气与怨气。”
  “琴儿?你说琴儿在里面?”三郎难以置信,他接过水球,轻轻呼唤,“琴儿?”
  千伶素手一挥,镇魂咒解散后,听见呼唤的琴儿立刻就回应了起来:“三郎?你在这里?快救救我!”
  “是,别怕,我来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又要出去一趟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备足够的存稿……
  大约25能回来吧
  如果断更了几天,后续会二更补偿的
  不要太想我哦……
  ☆、情缘虚幻
  三郎含情脉脉地对着水球说完之后,恶狠狠地瞪着千伶和洛释:“我与琴儿自幼相识,昨日相见时她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阴间一鬼?若说没有你二人从中做梗,我两人此刻早已结为夫妇了!说!是不是你们杀了她!”
  “你污蔑!谁杀了她!”,洛释气不过,骂道:“河女几日前就出现在了这块地方,怎么就叫做她昨日还是一个人?该不会是你被妖女迷了眼吧!今天她还拉了许多无辜人参加婚礼,若不是我们阻止,你和那些客人此时早就被沉入池塘了!”
  “孽畜!这里没有你讲话的地方!”三郎嫌恶地瞪着洛释,“区区一个魔物也敢与我说话!”
  千伶上前一步,拦住跳脚的洛释:“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前请不要妄下判断。我们与你同样心存疑惑,不妨请琴儿出来,我们询问过后再做定夺。”
  “是你把她囚禁在里面,现在却又说要放她出来?前后这般矛盾,你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三郎没好气地质问千伶,“事情还有什么好弄清楚的?不就是你和那魔物勾结,杀害了琴儿吗?”
  之前还算对千伶有礼的,一知道琴儿变成鬼了之后立刻就这幅忌恨的模样,实在让洛释听不下去,他真的是分分钟想要一拳揍上那人,千伶一把拉住他,摇摇头:“不要冲动,洛释。”
  洛释重重吸了口气,努力使事态不要那么严重:“你……”
  “住嘴!魔物!休要蛊惑人心。”
  三郎立刻打断了洛释的发言,不去管后者那气愤的模样,他不屑地看着千伶:“你说我派可以辨识气息,最为公正,那你作为未来千藏掌门,连一个魔物的气息都辨别不出来吗?”
  说到这里,三郎顿了顿,故意去看那二人的神情,洛释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千伶却是不显什么波澜。
  “传闻你派最是无情,但凡异类,必是绞杀干净,今日一见你对那女鬼却也是情深意重。”千伶淡淡地看着怒视着她的三郎,慢慢道,“怎么?就许你这样,不许我这样吗?”
  “小千伶……”
  洛释听完这句话后,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女孩。
  虽然知道千伶未必是指这个意思,但情深意重什么的真的很羞涩啦~
  三郎咬牙,瞪着千伶:“好一个诡辩!你们害她成了鬼,居然还好意思这样对比!”
  “你是不是傻啊!都说不是我们杀的的了!”
  千伶叹了口气:“可否好好商量?这般剑拔弩张,对真相寻求根本无用。”
  “真相就是你们杀了她!还妄想继续危害镇民!”
  “靠!”洛释难得地爆了句粗口,他对千伶道,“他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可以理解,洛释,”千伶平静地看着他,“任谁知道自己的爱人已经死了,都会伤心欲绝不能好好说话的。此事各种谜团,我们慢慢解就是了。唯一的问题是,那些普通百姓还在水球中,不知会不会出事。”
  “小千伶,你把他也弄晕了一起绑起来不就好了吗?”
  “不,”千伶叹了口气,“他们门派的弟子若是有所防备,就会使用万法禁用之术,任何诡谲功法都不能对他们产生影响。他现在有备而来,弄晕他怕是不容易。”
  “这是开挂吧?!”
  三郎见他们嘀咕半天也不理睬自己,再看看囚禁在水球中的琴儿,顿时心如刀割:“千藏虽说不能门中弟子内斗,但现在门中出了叛徒,我也不得不动手了!”
  下一刻他就执剑刺来:“纳命来!妖女!”
  他能刺中千伶的几率自然是为零的。
  一连串的黄符绞起一个圈与那剑相碰,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偶尔摩擦出亮眼的火花,却也是十分美丽。
  千伶握住洛释的手:“我们走!”
  尽管如此,洛释却没有看见千伶有什么离开的动作,他疑惑地看向千伶,只见她将食指放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洛释了然,他看着他二人在地上消失不见的影子,知道千伶估摸着是使用了什么隐身术。
  只见外面的黄符不再与银剑缠斗,向一个方向飞速离去,制造了两人逃走的效果。
  看来千伶也知道不能和三郎继续理论,那货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能静观其变。
  三郎收了剑,没有去追赶,他们门派专攻解术一学,至于御风御剑,实在是比不过其他门派。
  他环顾四周,谨慎地施诀查探,防止那两人藏匿在这里。
  只见他的眼睛犹如暗银,扫视过来时,真的让洛释的心脏都停了几拍。
  “尊上不必担心,”好久没出声的红颜炼道,“这小仙子性灵,最擅长地就是与天地万物融成一体,不分你我。就是千藏掌门都不一定能辨识她的融灵之术,更何况一个小小弟子了。”
  果然,三郎并无发现异常,他收了目光,怜爱地看着水球,将它贴在心口,轻轻道:“我们回家。”
  说罢大步向前,洛释和千伶立刻跟上,无声无息。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三郎一走,洛释立刻质问起了红颜炼,“我怎么越来越迷糊了?”
  红颜炼淡淡笑了,她说:“尊上别急,奴家自然会慢慢道来的。”
  洛释学着千伶的样子,没有露出按捺不住好奇的样子:“你说。”
  红颜炼果真慢慢道:“尊上可傩坤派?”
  “听过。”
  在小说中听过。
  “这傩啊,就是一种祭礼,驱除瘟疫的。这坤呢,乃八卦之一,象征地。山岳河渎,皆为坤之灵。”红颜炼慢慢道,“该门派起初创立,是为了为人间驱除邪恶,报世间太平的。”
  “千藏所有门派不都是这样的吗?”
  “并非如此,傩坤一派专门弑妖魔,而其他门派也有专攻,各大派各司其职,千藏掌门则管理并号令各派。而这傩坤一派因为常年与妖魔打交道,所以极其擅长解除咒术禁锢。长此以往,便衍生了解术一学,由解术一学又衍生出了明净一道。而他们现在探究的就是无一物的明净大道,所以他们最不能容忍肮脏和遮挡,只要见到妖魔鬼怪,必定屠戮,不管好坏。妖魔两道只要见了傩坤派弟子,没有哪个敢去招惹的。”
  “是不是太极端了?”
  妖魔鬼怪中也有善良的呀,而且屠戮什么的实在是太过血腥了。
  “正是如此。”红颜炼道,“尊上先前也瞧见了,那厮根本不会搭理别人讲什么,只要他认定的,那就是对,那就是道。所以这一派就算杀戮严重,反而不会有心魔出现。”
  她顿了顿,笑声变得有些得意而邪恶:“尊上,您说,要是他们也产生了心魔,那些心魔宝贝会不会很可爱?”
  洛释抓住了重点:“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培养心魔?”
  “是啊~”红颜炼邀功似的道,“尊上您能让万魔朝宗,魔多了,对您有益而无害。何况心魔这东西还能迁移的,只要养成一个专门克制傩坤派的心魔,对付其他傩坤弟子,那孩子也会有办法的。”
  她这里说的孩子,指的却是心魔。
  洛释没有立刻表明态度,没有夸奖红颜炼的做法,也没有反对她,他只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傩坤派的做法未必对,但如果拿心魔去对付这一派,手段也的确称得上狠毒。
  “不过我并不是想问这个,我想问的是有关于河女的。”
  红颜炼眨眨眼,她娇笑:“尊上,您还记得我红莲一族的本事吗?”
  “看穿因果,焚烧因果?”
  “不错。”
  红颜炼欲吸一口烟,再慢慢道来。却听洛释似乎早已发现般叫道:“我警告你哦,你敢在我心里吸烟,我就把你踢出去。”
  红颜炼无奈地放下了烟:“诶呀,奴家这不是瘾头上来了嘛。”
  洛释不自觉地开口,仿佛是一个熟稔的朋友抱怨一般道:“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个坏毛病的,以前也没见……”
  ……
  洛释反应过来,这话根本就是他脱口而出的。语气如此亲昵,实在是让他自己都害怕。这又是魔释帝的残念吗?
  红颜炼听见洛释话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她又恢复了原状,提醒道:“尊上,到了哦,别在开小差啦。”
  果然,落实回过神,看见千伶和他趴在一个围墙上,三郎那厮已经解开了水球禁制,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站在他边上。
  他们站在破落的河神庙内,周围围着一群神色木讷的群众。
  “这是要拜堂?”洛释疑惑,“不是说会把新郎拉进水里吗?”
  千伶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洛释。但三郎应该还不至于被拖进水里。”
  洛释听见千伶喊三郎,觉得有些别扭,他道:“小千伶,三郎应该是他与河女之间的昵称。他本名是不叫三郎的。包括琴儿这名字,也是他们之间的昵称。所以小千伶你不必叫他三郎。”
  “原来如此。洛释。”千伶点点头,随后她道,“看来他们真的很亲昵,可是这琴儿分明是死了很久的,她已经是个有些的修为的鬼了,年岁少说也有几百了。怎么会和三……那师弟有关呢?”
  “红颜炼精通幻术,给他接上一段虚假的记忆并不奇怪。”洛释道,“我只是奇怪,不是说傩坤一派可以万法禁用吗?怎么会轻易中招?”
  “会不会真的有琴儿这个人存在,河女只是假借了她的身份?”
  “不会,从那臭小子的表现看来并不像。”洛释顿了顿,“何况,若是他知道一切情缘皆为虚幻,执着所得都是空妄……才更能滋生心魔啊。”
  闻言,红颜炼乐不可支:“就是这样~尊上,您可真了解奴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今天二更,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