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祁景云很放心,但陆明禹却不这样,事关他的前途和性命,他实在无法任由自己的把柄捏在别人手里。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在他看来,皇后和祁景云是一丘之貉,要想彻底排除隐患,看来只能靠自己了,陆明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是你们逼我的!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陆明禹跟着皇帝来到了御书房,“陆侍郎,有什么事吗?”陆明禹是他亲笔御批的探花郎,称的上是年轻有为,平时很得他器重。
陆明禹本就紧张,被皇帝一说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是怎么回事?皇帝皱了皱眉,停下笔看着他。
陆明禹突然跪下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闭上眼睛说道:“臣,臣要揭发皇后娘娘和瑾王,他们密谋用假死药助乔夫人离开皇宫。”
“大胆!”皇帝拍案而起,“你可知诬陷当朝皇后和王爷是什么罪名?!”
陆明禹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千真万确,微臣万万不敢欺瞒皇上啊!”
“可恶!”
“娘娘,奴婢刚刚看到皇上怒气冲冲地往坤宁宫来了!”宫女匆忙跑进来喊到。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可还有什么人?”皇后问道。
“还有陆侍郎。”宫女小声说。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请安的声音。
“皇后,你该当何罪?!”还没进门,皇帝就怒道。
皇后得知陆明禹跟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枕边人,看他昨晚的神情她就知道陆明禹一定不会那么安分,还好她提前做了些准备。想到这儿,她定了定心神,说:“不知臣妾犯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动怒?”
皇帝一路走过来,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他坐在上座,冷声道:“陆侍郎说你和瑾王密谋,要将乔夫人带离皇宫,此事可真?”
皇后却没有慌乱,她平静地看着皇帝,说:“皇上既然陆侍郎说是臣妾和瑾王两人密谋,何不将瑾王宣进宫再来讨论这件事呢?”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来人,宣瑾王速速进宫。”
祁景云进宫之前,皇后还有时间将事情捋一捋,按照皇帝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大约是不知道掳走乔明月的人就是祁景云。陆明禹为什么不告诉他?还是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种可能,皇后安心了一点,如果只是这一件事的话,就会好办很多。陆明禹并不忠诚于她,这件事皇后很清楚,只是她还没有厌烦,便也没有弃了他,现在看来,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不一会儿,祁景云就进宫了。
“皇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乔明月找到了?”祁景云大摇大摆地进来,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的做派。
“乔明月没找到,乔夫人倒是差点被带走。”皇帝说着,还仔细看着祁景云,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祁景云一愣,“怎么会?乔夫人没事吧?”见没人答话,他又说道:“不是吧?皇兄,难道你怀疑我?”
祁景云的表现没有一丝破绽,这下皇帝也有些不确定了,“陆侍郎说你和皇后密谋,要带走乔夫人。”
“陆侍郎?”祁景云仿佛才看到站在一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陆明禹。
他又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祁景云心下了然,笑道:“原来是陆侍郎说的啊。不知陆侍郎是否亲耳听到本王和皇后娘娘密谋呢?”
陆明禹一慌,忙道:“是,臣,臣是亲耳听到的。”
祁景云恍然大悟,“原来是亲耳听到的啊!那皇兄,这次可是真的冤枉我了。”
听了这话,陆明禹顿时瞪大眼睛,皇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问题了。
“此话怎讲?”皇帝淡淡地问道。
“这不是马上就要去南诏了嘛,趁着还没出发,这几天我一直在尚音阁喝酒,要么就是在京城闲逛,连瑾王府都没回几次,更别说进宫了,而且皇兄派去的人不还是在尚音阁才找到我的吗?而且自从灵隐寺回来之后,皇嫂应该也没出过宫了吧?”祁景云看向皇后,皇后微微颔首,“是,从灵隐寺回来之后,再没出过宫。”
祁景云一拍手,“既然如此,有何来密谋之说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本事避开所有人同皇嫂取得联系,我这么做到情有可原,但皇嫂凭什么配合我呢?而且,陆侍郎,”祁景云看向面色灰白的陆明禹,“你说亲耳听到本王和皇后娘娘密谋,那你说说,我们是在哪儿密谋的?你又是如何亲耳听到的呢?”
祁景云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料定了陆明禹不敢说真话,如果他如实回答,那他和皇后的私情一定会暴露,他绝对不敢这么做。
而陆明禹也确实如祁景云所想,听到祁景云的逼问他就知道这件事他输的一败涂地,他希冀地看了一眼皇后,天真地希望她能帮他说说话,可皇后却只是避开视线,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来陆侍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这件事不会是陆侍郎故意编造的吧?”陆明禹一抬头,见祁景云虽然满面笑容,但他分明看到了笑容之下掩藏的威胁。
陆明禹闭了闭眼睛,跪在地上,说:“是,是微臣故意威胁瑾王和,和皇后娘娘。”
真相大白,皇帝也没心情再纠缠下去,直接将陆明禹贬去地方做官了。
“皇弟,朕当然是相信你们的,这不,果然是那陆明禹诬陷,朕一定好好补偿你。”皇上拍拍祁景云的肩膀,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臣弟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皇兄。”祁景云笑嘻嘻地领旨,仿佛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两人都安抚好后,皇帝才和祁景云一起离开。
“恭送皇上。”
确定皇帝走远了,皇后突然神色一冷,“来人。”眨眼间,一个暗卫出现在皇后面前,“解决了。”
暗卫颔首,瞬间消失在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