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乔明月只是让拓跋宇先装作不知道,然后暗中调查,是不是自己身边除了翠儿之外,还有其他潜伏在他身边的人。
拓跋宇点点头,和乔明月在廊下说了一会话,等着祁景云从皇帝的寝殿出来之后,他才起身告辞,瞧着拓跋宇的背影,乔明月叹了一口气,皇帝今天当着大臣的面训斥拓跋宇,却处处维护着拓跋功,亲疏立见。
拓跋宇会因为这件事情备受打击也是正常,只是……如今南昭国的皇位还没有确定,拓跋宇虽然是太子,却也并非能够稳登皇位,拓跋功不会死了对皇位的心思,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就此结束。
眼下的争斗,不过是开始罢了!
看乔明月皱着眉头,祁景云上前轻轻地握住乔明月的手,温声道:“看着南昭皇位之争,我便开始庆幸起来,当初选择来南昭做人质,即便偶尔会有危险,可比起与至亲争斗,这些,便不算什么了。”
想要登上皇位,首先就需要一颗狠厉的心,坚硬的如同石头一般,才能在面对自己的至亲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的出手。
乔明月转头看向祁景云,祁景云眼中满是笑意,那般温和的目光,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狠辣的人。
两个人相携回到小院,小丫鬟早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热水还有姜汤,乔明月服侍着祁景云洗漱一番,便陪他一起吃了些东西。
因为昨晚担心他的情况,她一夜没睡,更没有吃喝,此刻事情尘埃落定了,她才松了一口气,顿觉肚子里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陪着祁景云吃完东西,祁景云去泡了个澡,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瞧见乔明月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景云凑到乔明月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张俊脸,让乔明月瞬间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祁景云的肩膀,有些嗔怪的道:“这么大人了,还总像是个孩子一样!”
祁景云丝毫不在意乔明月这般说他,越发的凑近了一些,在乔明月身上蹭着,丫鬟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王爷正弯腰趴在王妃的身上,若一个讨巧的孩子一般。
见着眼前这场面,小丫鬟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连连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乔明月忍俊不禁,让她赶紧把姜汤端过来给王爷喝下,小丫鬟这才笑嘻嘻的端着姜汤捧到祁景云的面前。
“王爷不知道,您昨晚遇到那事,王妃得知之后不知道有多么心焦,一夜未曾休息,今儿个一大早又跑去了陛下的寝宫,跪在地上跪了许久,奴婢……”
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说着,乔明月沉声喊了她名字一声,她这才停下了口中的话,抬头看看乔明月,咬着下唇不再开口了。
听小丫鬟说起乔明月的事情,祁景云哪里会不让她把话说完,便沉声让小丫鬟继续说,小丫鬟看看乔明月,乔明月只是微微摇头,小丫鬟素日里也不畏惧乔明月,一咬牙,便把乔明月跪在地上,起来的时候踉跄着差点摔倒的事情告诉了祁景云。
听小丫鬟说完,祁景云眼眸中翻腾起滚滚的雾气来,那双星辰一般的眼眸中,是道不尽的疼惜与自责。
他蹲下身来伸手探入被子里,握着乔明月的小腿,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将亵裤的裤腿卷起来。
裤子一点点被撩起,乔明月眉头紧蹙,只说自己并无大碍,不要听小丫鬟乱说。
可祁景云却丝毫不相信,仍旧紧紧地握着她的小腿,待到膝盖一点点的露出来,看着那膝盖处一片乌青之色,祁景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唇。
看着王爷不对劲,小丫鬟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行了个礼便匆匆的退下了,乔明月伸手握住祁景云的手,轻声道:“不疼的,不碍事!”
当时很疼,走起路来很疼,如今躺在床上,便不疼了!
祁景云轻柔的将她的腿放下,反手握住她的手,“娘子,你怪我吧!这件事情是我不够谨慎,才会被人有机可乘!”
他该想一下的!不该那么冲动的直接去城门口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些侍卫,更不该让巡逻的士兵发现他在哪里才是。
他自己被人冤枉也就算了,还害得乔明月为了他吃了这么多的苦,祁景云心中说不尽的愧疚。
乔明月挪着身子缩进祁景云的怀里,仰头看着他,“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本就是要荣辱与共的,夫君受难,身为妻子,着急担忧,本就是正常情绪,哪里就值当王爷如此自责了?”
从认定了他的那一刻起,她便下定了决心,不管前面的路是刀山火海,她都不会后悔的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如今,不过是费些心思而已。
祁景云闻言笑起来,伸手揉揉乔明月的头发,直把她一头柔顺的青丝揉的散乱,这才满意的停下手。
唤来丫鬟把最好的金疮药拿来,祁景云亲自给乔明月上了药,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拥着她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小心,好似生怕会碰到乔明月的双腿一样,那样的小心翼翼,让乔明月心疼。
因为乔明月的腿受伤了的缘故,祁景云顺理成章的推迟了回京的时间,皇帝自觉有愧,倒也没有强求,大部队临走的时候,皇帝还让人送来了治淤伤的药,顺便赏赐了一些珠宝首饰。
老太监临走的时候还说皇帝一直惦记着乔明月的腿伤,还特意吩咐了太医留下来照顾着,乔明月让老太监替她谢谢皇上,老太监见她言语间并没有对皇帝的不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
其实乔明月的腿伤并不严重,之所以会闹得人尽皆知,一来是祁景云真的心疼她,所以处处小心,更是传唤太医来给她诊治。
二来,也是乔明月的主意,因着绸缎庄地下的暗道已经挖的差不多了,祁景云便想着带乔明月去瞧瞧,若是跟着皇帝的车马一起回京,再想出来,便会引来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