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生谦逊拱手道:“张兄,承让了!”
张岩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脸上难看的厉害,听范生如此说,张岩眉头紧锁,满是不屑的冷哼道:“承让?一个落魄范家的庶子,哪里值得本大爷让你?”
“既然不曾相让,那么败在范生手中,便是自己技不如人,既然技不如人,便更不需要在这里多说什么了!”乔明月起身慵懒的说着,两杯酒下肚,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这酒比之从前喝的那些都要烈上很多,不过是两杯酒而已,她已经有了些许的微醺。
听到突然的声音,众人寻声望过来,就见乔明月立在天地之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里,却冷得厉害。
张岩也被激怒了,咬着牙冷哼道:“这里是军中,王妃乃是女子,自古军中无女子,王妃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
张岩这番话一出口,就听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一些人有些愤愤不平。
张岩却丝毫不在意,仗着背后有拓跋功撑腰,张岩索性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情绪,环顾了四周,傲慢道:“瞧你们一个个那个怂样,怎么?我说错了吗?”
张岩话刚说完,一盏酒杯便划破了夜空,白瓷的酒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岩的膝盖上,他吃痛一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酒杯碎裂,白色的瓷片划破了张岩的大腿,血染湿了衣服,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张岩捂着膝盖痛苦的哀嚎着,听着刚刚那一声响声,应该是把膝盖骨给撞碎了。
乔明月回头看着身后的祁景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祁景云会出手这么狠辣。
“王妃救治军中将士之时,你在哪里?如今倒是议论起王妃来了,是本王对你太好了?还是六皇子给了你太大的权利?”清冷的声音,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祁景云缓缓的站起身,将乔明月拥在怀中,“小小一个小将领,也敢口出狂言妄议本王妻子,本王瞧着,你是活腻了。”
渐渐适应了疼痛,张岩被这酒杯一击,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闯下了大祸,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祁景云却只低头看向乔明月,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目光温和了几分,“既然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便把舌头拔了吧!”
祁景云说完一摆手,早有几个侍卫上前将张岩架了起来,张岩一边挣扎一边求饶,连连说自己不敢了,祁景云却恍若未曾听见一般,询问乔明月冷不冷。
乔明月笑着摇摇头,“好好的兴致,全被打扰了,王爷,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张岩自己作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就算是拉下去砍了,也是他罪有应得。
她也懒得去阻止祁景云,况且,祁景云这么做,也是给她立威,免得以后还有人不把她看在眼里,她这个时候不能出声阻止祁景云。
好在这张岩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军中作威作福惯了,此刻即便是苦苦的哀嚎,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求情。
“住手!”一声冷冷的呵斥声让侍卫松开了张岩,眼瞧着自己的靠山来了,张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拓跋功的身前,连连求他救救自己。
拓跋功低头看了一眼张岩,半晌,才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夜风吹过,扬起拓跋功那一身玄色衣衫,祁景云看看向拓跋功,两人目光在夜色中交汇,电光火石。
“六皇子,你救救属下,王爷要杀了属下!”张岩把拓跋功当成了自己的救星,跪在拓跋功面前连连磕头,直把额头都撞破了。
“瑾王,这张岩跟着本皇子也有些时日了,瑾王说杀就杀,全然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带着利刃的目光看向祁景云,祁景云握着乔明月的手,从容一笑。
墨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祁景云目光清冷,如今夜的月色一般,远处的篝火已经有些颓势,再发不出那么耀眼夺目的火苗了。
“六皇子这话说的不对,本王这么做,恰恰是在救六皇子,留这么一个以下犯上的人在身边,本王怕六皇子有朝一日,也会被他冒犯。”
皇家最是讲究尊卑,一个小小的小将领居然敢对王妃这么说话,本就是杀头的大罪。
拓跋功看向地上不争气的张岩,张岩瑟缩着身子,连连求拓跋功,拓跋功闭了闭眼睛,这才出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拓跋功的话,让在场众人都吓的禁了声,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拓跋功,他们也知道张岩是拓跋功的人,还以为六皇子来了,这张岩就能不被责罚呢!
谁知道六皇子居然这么狠,比瑾王还要狠,直接就要杀了张岩。
听到拓跋功的话,张岩呆住,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也和哪些人有着一样的想法,却没有想到,六皇子非但没有救自己,还要杀了自己。
回过神来,张岩顿时哭嚎起来,却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架起来,往远处拖去,哀嚎声不断的传来,拓跋功环视四周,冷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军中以军规立本,以下犯上者,便是此下场,即便是本皇子的亲信,亦是如此。”
拓跋功的话,鼓舞了士气,将士们高声呼喊着六皇子,目光中满是对于大公无私的六皇子的敬佩。
看着志得意满的拓跋功,乔明月忍不住撇了撇嘴,拓跋功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够舍了一个张岩,轻而易举的给自己的来了这么多的拥护。
这也是这么多年,拓跋功能够在朝堂中得到那么多的支持的原因,明明还有太子在,可拓跋功仍旧能够以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的身份,得到那么多的大臣的拥护,不得不说,拓跋功是真的厉害。
与祁景云对视一眼,乔明月笑着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王爷,妾身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祁景云点点头,拓跋功却扬声喊住了他们,“既然是寒衣节,军中将士一起过节,本皇子刚来,瑾王怎么就要离开?来来来,陪本皇子喝杯酒!”